在这一瞬间,鼠目男就好像要变异了一样,我大吼一声:“快松手!”
下一时间,从陈平川腰间拿过了菜刀,来不及说那么多,手中的刀子狠狠捅进了鼠目男的脖子。
咕噜……咕噜……
鼠目男的咽喉位置,发出古怪的声响,他口中的头发还含着,人就已经直接倒在了地上。
卷发妹看到鼠目男的鲜血喷涌了一地,吓得尖叫一声:“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杀了他!他明明都要告诉咱们出去的路怎么走了!”
但是见到我全身都是血之后,卷发妹明显畏惧了,初时激动,越到后面声音越小。
包括陈平川在内的其他人,此时看我的眼神也生出了几分变化。
别说是他们了,就连我,都不可思议地凝视着自己染血的双手。
杀人了么?我?我杀了一个人?
耳朵之中,传出嗡嗡声响,我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回过神来才发现,我的脸上因为这种拍打,已经涂满了鲜血。
“这岛上的人都是恶人,一个会将人做成畜生的怪物,何必如此在意,杀了便杀了。”陈平川淡淡说道。
而陈平川说完这句话,我如梦方醒,赶紧跌跌撞撞地跑到牲口棚中,仔细观察地上的人,骨瘦如柴,全身惨白。
而且他的肚子被人开过,有缝合过的痕迹,我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身体,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身体太恐怖了,冰冷,僵硬,能够清晰地摸到骨头,没有一处像人的。
“他的内脏好像被人取出来了,血也被人抽出去了不少。”我失魂落魄地说道。
“内脏?是哪个位置?肾么?”岳大叔问道。
“说不好,也不知道取出来是做什么的,是给别人用?还是施展某种邪术?但是他之所以被折磨成这样,就是为了物尽其用,谁说这里的人,就只有一个用途?”我说道。
这简单的一句话,又是让众人都毛骨悚然,这是多么恐怖的想法啊,别说是他们了,我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这座岛上呆的心理变态了。
但我还是咬牙继续说道:“就像我们之前遇到的虫子窝,他们变成虫子窝之前经历了什么?我看到过,这些虫子窝的腹部全都有开口。
暂时可以假设,强壮的人可能会被做成虫子窝,而瘦小一些的,就会被造畜,岛上的人会给你选择适合的使用方式,并且物尽其用。”
这个时候我脑子里不知怎的冒出了一个词,叫天生我材必有用,但是这个词儿放到此处,多少显得有些变态了。
“还有救么?”岳大叔问道。
我摇摇头:“活不了了,身体太虚弱了,内脏还有被摘走了的。”
我说完之后,这虚弱的男人突然轻轻张着嘴,眼睛里带着泪花,好像在跟我说着什么的样子。
从他的口型上我能感觉到,他说的是杀了我。
是啊,在这里这么活着,实在是太痛苦了,可是握着手中的刀,面对眼前的男人,我哆嗦着,却怎么都下不了手。
刚才杀人是在情急之下,我现在全身都还是木的,不要说现在让我主动杀人了。
陈平川倒是善解人意,拿过我手中的刀,直接给男人抹了脖子,周围的羊都默然地看着这一切,曾经它们或许也是人,曾经它们或许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但是现在,都已经麻木了。
“他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被造畜之后,竟然还能活下来么?”岳大叔问道。
我点点头:“发明造畜的初衷到底是为什么,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了,但是造畜的确有神奇之处,便是将死之人,如果作为人活不下去了,可以披上一张牲畜的皮,作为牲畜继续健康地活下去。
或许这术法的初衷,只是留住将死之人,不论其变成什么,都希望让其跟自己走完最后一程。”
很奇怪,其实众人看到刚才的一幕之后,造畜之说便已经很明了了,而我坦然的将造畜一词说了出来,却没人追问,众人都保持着平静的态度。
我知道,没人想要追究太多,因为追究了,或许就会得到一个可怕的答案。
而如果不去问,心中还能存在着一丝希望,这是最后一层窗户纸,我不打算再深说了,无需捅破。
陈平川没兴趣听我的猜想,淡淡说道:“网络作者,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刚才你到底为啥杀了他吧。”
我则是指点了一下鼠目男的尸体:“你们看看,他的尸体已经变成这样了,就算我不杀他,他也啥都不会说的,准确的讲,不是不会说,而是不能说。”
众人顺着我的指点看了过去,只见那地上的尸体,不知何时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血淋漓的异常可怖。
方才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瘦弱男人身上,几乎忽略了鼠目男的尸体。
我快步走到鼠目男跟前,从他口中掏了两下,取出了一根头发。
“这是……我的头发?”从头发的长度判断出来之后,陈平川开口跟我确定。
我点点头:“应该是你拽他的时候,他顺手扯下来的,他当时在施展厌胜术。”
“厌胜术?那是啥玩意?”岳大叔好奇问。
“一种咒法,平常我们在电视里看见拿着一个稻草人写上仇人的名字用针扎,就是厌胜术的一种,但是其实这种术法的呈现方式有很多,有更为血腥恐怖的方法。
他口中喊着陈平川的头发,应该就是其中一种,他当时想要咒死陈平川,并且是不惜一切代价地咒死陈平川,他在跟时间赛跑!”
看众人一脸不解,我继续说道:“他的身体里也被下了咒,具体是什么咒不得而知,但是我在书上看到过,有些咒就好似恶鬼缠身,能让人无法说出不该说的话,无法透露不该透露的秘密。
出岛的方法就是个秘密,他在动了跟我们坦白的念头瞬间,死亡就已经握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