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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斑驳地洒在地板上,映照着那具静止不动的尸体。
石明面色苍白,双眼圆睁,仿佛还凝固在最后的惊恐之中。
叶云冷静地看着这具尸体,没有再生出其他情绪,大脑疯狂转动,迅速地做出了决定。
猛地站起身来,身形如同闪电般迅捷,他瞬间冲向了房间大门。
“砰!”
这张看似坚固的大门在叶云猛烈的撞击下却是不堪一击,木屑四溅,伴随着刺耳的破裂声,门板轰然倒地。
叶云没有丝毫停顿,一个翻滚便跃过了门槛,飞快朝着后山奔去。
很快,昨日的洞穴便出现在眼前,叶云眼中闪过一抹疯狂,脚下用力,如离弦的箭般向着目标冲去。
就在叶云即将抵达洞穴的那一刻,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涌出,瞬间笼罩了他。
叶云咬着牙,在空中不断挣扎着,却如同一只被捏住的纸鸢般,有形无力。
黑暗中,中年男子手提楼阁,缓缓走出,高声道:
“成南学院叶云,在学院大比期间,因细琐矛盾,犯故意杀人罪,逃跑未遂,于后山附近被抓获。”
果然如此!
叶云死死盯着他,眼眶怒得发红。
“缚灵环。”
中年男子拿出一个圆环,轻声抛去。那圆环仿佛有着生命一般,将全身尽数缠绕束缚。
伴随着圆环的紧迫压缩,叶云感受到了,体内原本就稀薄的灵气更是变得粘稠,哪怕他曾经有着顶级的灵气操纵力,如今也无法再动弹分毫,仿佛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废灵根。
中年男人随手一挥,缚灵环就飘到他的跟前。望着叶云不甘心的模样,中年男人却只是漠然道:
“不自量力。”
叶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中年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但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骑上朱雀,中年男子提着叶云,向着远方飞去。
不知过了多久,叶云幽幽转醒。
空气中散发着干涩的气息,粗劣破烂的石制天花板落着水滴,将墙角的霉味尽数散发。
这是一间牢笼。
他清醒了些,扫视一圈,发现并没有人进行监守。
打量着自身,却发觉体内灵气已经全然消失不见,叶云的目光向下移动,落到了腰间的缚灵环上。
“叮~”
一拳砸下,与钨钛合金摩擦出阵阵火花。
荒古圣体在叶云不断地锤炼下,已经变得比一般钢铁还要坚硬了。
然而,火花过后,缚灵环却仍然挺立,丝毫没有动摇的迹象。
叶云没有停止,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在寂静的地牢中发出阵阵声响,不断回音。
“别吵了!”
一道怒音突然出现。
叶云朝着声源望去,却见是对面的牢笼传来的。
牢笼里关着一位胡子拉碴的老人,头上带着几根白发,浑身打着赤条,眼中尽是不耐:
“这缚灵环乃是他的本命法宝,你就算敲得再用力,也伤不了它分毫。”
叶云看向他那空荡荡的腰间,闷声道:
“你为什么没有?”
“你猜。”
老人翻了个身,再次睡去。
叶云看着他的背影,沉思了一下,再次敲响了腰间的缚灵环。
“叮~”
尖厉而悠远的声响顿时回荡在整个地牢之中。
老人:“???”
见对面毫无动静,叶云也不气馁,像是开演唱会一般,在这片小小的地牢中,敲奏了无数前世的曲调。
老人痛苦地捂住耳朵,那声音却仿佛有着无尽的穿透力,直入耳膜。
终于,他受不了了,站起身来,对着叶云怒吼道:
“好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是哪里?”叶云问道。
“你眼瞎啊,这不就是地牢吗?”
“叮~”
“······是他的地牢,每年都有一些犯了事的天才就关在这。”
“他是谁?”
“胡中言。”
“你是谁?”
“关你屁事······”
“叮~”
“······成心。”
“你······”叶云还想继续。
“小子,我警告你,别欺人太甚!”
叶云沉思了一下,道:“为什么他要关我?”
“这不得问你自己吗?”自称成心的老人翻了个白眼道,“我告诉你,能来到这地方的虽然有些冤屈,但也绝对不多,你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
叶云皱起眉头,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闭上了嘴,不再询问。
他不再作声,老人却嘿嘿一笑,说道:
“让我猜猜,是因为没有帮助自己落魄的恩人,导致他们全家身亡;还是因为间接性害死了自己的友人?亦或者是······执迷不悟,死不回头?”
这话仿佛带着一股别样的魔力,叶云面色阴沉,却无从反驳。
“唉,这也怪不得你。”老人摇头晃脑的说道,“在做出选择之前,谁也不会明白这件事的结果,就是可惜啊······只是因为你的一念之差,就害死了多少无辜生命?”
叶云双拳攥紧,却不敢抬头看老人的眼睛。
回想起来,石明的死,确实与他有很大关系。
若是他在那天与石明一起走了,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
那也是一条生命啊,而自己仅凭一念之差就将他随意剥夺!
即便他并不知情,也不能成为逃避的借口。
这些条框如同魔咒般,在叶云的脑海中不断回荡。
老人望着叶云捂着脑袋,苦楚的模样,心中尽是快意。正要继续出言嘲讽,却猛然扫见了叶云那幽深的双目。
寂静,安然,如一滩死水。
“不错,我确实有罪。”叶云爽快地承认道,“不过比起这些微不足道的罪过,我倒认为幕后的那个人反而更该死。”
老人瞪得眼珠子都要出来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叶云居然能够在毫无灵气的条件下破解他的心魔咒。
“怎么可能······”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为难他人。”叶云笑得平静,却在狱中的黑暗环境中显得无比阴森,“你想要道德绑架我?可惜的是,我这人基本上没什么道德。”
“······”
老人张大着嘴,却说不出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