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山一般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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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山不仅身材伟岸，更有惊人力气。不用内力真气，微臣在力量上也非其敌手。”张之洞补充道。

“宁德之地，果真是藏龙卧虎！”魏阳惊叹不已。

“幽州人多有蛮族血脉，故而勇猛之士辈出。但朝廷重出身，致使许多英才埋没于田野之间。”张之洞轻叹一声。

“出身、士族，在我眼中不过浮云。我更愿重用那些出身寒微的才俊！”魏阳语气坚定。

“牛大山正是绝佳人选，天生神力，堪比殿下的幼时玩伴，镇国公之子薛鹏。”张之洞望着魏阳说道。

“薛鹏……许久未见了。”提及旧友，魏阳心中泛起涟漪。

薛鹏力大无比，却心智单纯。正因如此，二人年少时才能成为挚友。

但今非昔比，魏阳自知，他们之间的交流或许不再如童年般无拘无束。薛鹏虽心智不全，却心地善良，重情重义，是难得的挚友。

每当魏阳受人欺凌，薛鹏总是挺身而出，驱散恶徒。即便是离京赴封地前夕，薛鹏还托人送来魏阳最爱的点心。

遗憾的是，身为睿王一党的镇国公府，禁止薛鹏再与魏阳交往。

望着牛大山那憨态可掬的高大身影，魏阳不禁怀念起京都中唯一的挚友。

魏阳轻叹一口气，审视着眼前的队伍，又问：“张统领，这百人已集，你打算如何训练他们，教授何种技艺？”

“微臣剑术最为精通，自然要教他们剑法。”张之洞答道。

“但这不违背无极宫的规矩吗？”

“微臣只会传授入门剑法，无伤大雅。”

“如此甚好。”魏阳点头赞同。

“另外，微臣欲从这百人中精选三十二壮士，传以剑阵之秘，使他们常驻殿下府邸，成为亲卫。”张之洞言辞恳切。

魏阳心下明了，张之洞此去不过旬月，意在以这三十二人代其守护左右。

“张将军，感激不尽！”魏阳由衷致谢。

张将军轻轻摆手，道：“此乃微臣分内之事，保卫皇室，乃禁卫之天职。但此剑阵需三十二人各持重剑，望殿下能自外地购得，或在宁德寻匠打造。”

“此事易办，其余人等如何处置？”

“宁德武库尚余长剑百柄，殿下勿忧。”

魏阳颔首，“如此甚好，恰巧明日我欲拜访一位铸剑大师。张将军，是否还需其他兵器打造？”

“无须，只一事相求，望殿下即刻为这队人马赐名！”张之洞拱手而言。

“赐名……何名方宜？”魏阳环视这百人小队，沉吟片刻。

眼前众人，衣衫破旧，尘土满面，手持农具，魏阳心中一动，差点笑言“丐帮”……

“有了，就叫‘褴褛卫’吧，衣衫虽陋，志气不凡。”魏阳笑道。

“殿下玩笑乎？褴褛二字岂不显寒酸？以此为名，何以鼓舞士气，所向披靡？”张之洞眉间微蹙，众人亦摇头不已。

“那何名合适？张将军授剑，不如就叫‘剑持卫’如何？”

“剑持卫……颇有气势。尔等快来，谢过殿下赐名！”张之洞回首，对身后众人吩咐道。

“拜谢殿下！”百名壮士齐齐跪地，互视之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诸位，今夜归家整装，备好寝具与换洗衣物，未来二十日，便暂居县衙旁的营房。”张之洞叮咛道。

众人依次拜别张之洞与魏阳，各自散去。

望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张之洞感叹：“但愿二十日后，这些衣衫破旧的农夫，能化作无坚不摧的剑持卫！”

“定能如此！张将军亲手调教，他们何止无坚不摧，更能克敌制胜！”魏阳信心满满。

流星划破夜空之际，仿佛预示着这群衣衫褴褛的农人，即将蜕变成为身披铠甲，手握长剑的勇士。

“殿下，连日奔波，实属辛劳，明日我将早起训导新军，今晚的修炼便暂停一次吧。”张之洞忽言。

“这么说，我终于可以安枕无忧，美美睡上一觉了？”魏阳喜形于色。

张之洞微笑点头，二人并肩返回府邸。

一夜好眠之后，次日按计划考察封地，目的地是原宁德府最南端，穹窿山脚下的穹窿村。

除却考察，魏阳还欲访穹窿村的一位铁匠大师。

公输大郎曾言，此地有一铸剑高手，技艺超群。

他还计划让小木匠师从其门下，以提升机关连弩的工艺。

虑及莲香体弱，连日骑马恐难承受，魏阳便让她留在府中休养。

而东方家姐妹连日在县衙前分发钱粮，正需活动筋骨，魏阳便邀她们同行。

天未破晓，魏阳三人已踏上前往穹窿村的漫长旅程。

然而，命运似乎有意作弄，纵使马不停蹄直至日中，那向往之地依旧遥不可及。

更令人瞠目的是，向来以路痴著称的魏阳，仿佛被命运开了个玩笑，在蜿蜒起伏的山峦间，再次激活了他的“天然导航失效”技能……

三人不敢轻举妄动，择一幽静之处暂歇，取出宁德府的舆图，细细研讨。

“殿下，恐怕我们已偏离了正轨，穹窿村应在我们的反方向。”对宁德地形了如指掌的东方瑾，手持地图，轻声纠正。

“那便回头是岸吧。”魏阳轻叹，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

“殿下稍安勿躁，后方恰有岔路二条，待辨明方位，再行不迟。”言罢，东方瑾四下探查，试图觅得归途的线索。

“也好，权且休憩片刻。红儿，我们去那溪边取些清水。”魏阳解下马背上的水壶，与东方静一同迈向不远处的潺湲小河。

“二位姑娘骑术之精湛，实出乎意料。”魏阳注水之际，随口赞道。

“自幼随父母四方贸易，马背生涯，自是家常便饭。”东方静淡然回应，语气中透露着过往的风雨兼程。

“二位姑娘确是不易……水壶已满，我们回吧。”

正当魏阳欲转身归队，东方静忽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蚋，“殿下，斗胆一问，可否？”

“但说无妨。”

“莲香姑娘与殿下日常相处，非但无主仆之别，反而情深意切，她与殿下的关系……”东方静紧攥着手帕，鼓起莫大勇气，终将心中疑惑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