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裁的自信不是没来由的,因为皇家海运收取的运费,只有漕运的三分之二。而且皇家海运明码标价,没有各种陋规,海运中途也不用层层过税关,送孝敬,这才是最大头的花费。
结果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同样的货物从苏州运到天津卫,海运的花费仅是漕运的三分之一。
此外,海运全程只需要十天,耗时仅为海运的四分之一!
如此高效、快捷、便宜的货运渠道,南北商人怎能不爱?
当有竞争者的时候,资本的面孔总是那么温情脉脉,让人感动的想要喊爸爸……
这下就连跟漕运集团合作了几代人、上百年的大商家,也偷偷踹了曾经的老相好,跑来另寻新欢了。结果皇家海运这才成立了一个季度,承运南北货物便超过了八万吨!这还是运力不足,导致业务量严重受限的结果。
虽然目前江南集团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至少并未在运河沿线扩张业务,但恒通记已经遭遇巨额存款流失、储户不断萎靡,大面积亏损的局面。现在那宋啸鸣收拾烂摊子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上再跟江南银行斗法?
“还有个事儿没跟你说,据那朴成性所言,当初指使他袭击我们运粮船队的,八成就是这位宋大掌柜。”赵昊又告诉江雪迎一个惊天秘闻。
“什么?贼子敢尔?!”上一刻还蜷缩在赵昊怀里,如温顺小绵羊似的江雪迎,闻言目光一凛,登时变成了小老虎。“看来收拾他收拾的还是太轻了!转过年来,我要让恒通记关门大吉!”
然后把姓宋的吊死在漕运码头上……当然后半句是万万不会当着兄长说的,人家雪迎可是善良柔弱的小女孩儿呀。
“不不,先不要动,我们还没有找到铁证。”赵昊摇摇头道:“而且海运才刚赢了漕运一场,就要喊打喊杀,会让朝野对我们感观太差。所以这张牌现在打出来效果一般,甚至弊大于利。”
“还是先引而不发吧,宋大掌柜知道把柄在我们手里,应该轻举妄动的。”赵昊说着说着,下意识揽住江雪迎的纤纤柳腰,手指熟练的穿过她白底金领的褙子,隔着薄薄的小衣,感受她丝滑的肌肤。
“等将来时机合适再说吧,我有种预感,将来这张牌有大用!”
“自然都听兄长的……”小姑娘登时耳朵根都红透了,娇躯又软了下来。“兄长,不要……停。”
赵公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把雪迎妹妹当成湘兰姐了。人家还小哩,禽兽啊!
唉,都怪这几个月在海上,娱乐项目太少,每天晚上早早钻被窝闹得。
“我手冷,妹妹给暖和暖和手。”他赶紧腆着脸一笑,停下了动作。
“那……你可千万别动。”雪迎羞怯的颤声道。
“嗯嗯。”赵昊便不动作,可他手上的热度却透过薄薄的小衣,传到雪迎身上,让她半边身子都滚烫起来。雪迎赶紧拿话转移开注意力道:
“咱们集团总部业已装修完毕……只待兄长回去揭彩入住了……我看就定在腊月十五启用可好?”
“嗯,那我们今年的集团大会,就在新总部里开了。”赵昊的声音越来越飘忽,手上不知不觉加劲儿,紧紧箍住雪迎的纤腰。“妹妹的小腰太细了,得多吃点儿。”
雪迎嘤咛一声,双手撑着他胸口,眉目迷离的仰头看着赵昊。他们的脸靠的很近,近的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都渐渐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灼热起来。
此时语言已经变得多余,雪迎似乎已经意识到会发生什么,她缓缓闭上了雾蒙蒙水润润的大眼睛。带着几分期待、几分不安,颤抖着睫毛等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禽兽就禽兽吧……’看到雪迎这副任君采撷的娇羞模样,赵昊彻底没了原则,低下头来,唇唇相印。
真叫个春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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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队在大海上驰骋了两天,腊月初二这天抵达了崇明岛三沙港。
与当初赵昊第一次来时相比,今日的三沙变化太大了。
原先沙船帮破破烂烂的条石码头木栈桥,已经全都翻建成了水泥混凝土结构,规模扩大了将近十倍,整个码头足足有四里多长。
码头边,十几条长长的栈桥垂直延伸进江中。栈桥旁,密密麻麻停靠着大大小小的商船、货船和客船,竟有成百上千艘之多!
这百多年来无人问津的崇明岛,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原因很简单,这里成了漕粮海运的起点。每月月初都有庞大的船队满载着漕粮和各色江南物产,由此扬帆出海,到月底时再满载着北货返航。
整个江南乃至江西湖广的商人都汇聚于此,来贩卖购买南北中国的货物,这里形成了货品丰富、琳琅满目的繁华市集,自然也就恢复了当年东海瀛洲的景象。
这就叫努力固然重要,但机遇才是送猪上飞天的关键。
谁不想当这只风口上的猪?原本太仓一门心思想跟崇明争一争,但刘家港港口淤浅的毛病,在彻底整治太湖流域之前,暂时非人力可为。
太仓王知州不信邪,为此还力主清淤开港,结果兴师动众一场,最后还是徒劳无功——千料大福船依然无法进出港口,只能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拱手让了出去。
其实崇明也不是个好的选择,离岛最大的问题就是与陆地一水相隔,严重影响了它的辐射效果,带动周边地区发展的能力弱很多。而且很多人,尤其是老百姓,会下意识的觉得上岛就是远离故土,所以选择留在大陆上,自然限制了离岛人口的增长。
但问题是从南京到长江口沿岸虽然河港无数,却都跟刘家港相仿,受长江和太湖的影响,泥沙淤塞严重,根本没有合适的良港。
不然当初郑和船队也不至于同样在崇明驻泊,再用小船从刘家港转运物资。一百多年过去了,长江下游的淤积变得更严重,这也是为何平底沙船在此大行其道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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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沙码头上,位置最好的八道栈桥已经清空,这是给海运船队返程时用的。
不过东方美人号没有在此靠岸,而是由四条沙船,拖进了相隔不远的江南造船厂。
江南造船厂是在原先沙船帮的船场基础上扩建而成的,规模同样比原先扩大了十倍不止。听说马长老为了迎接这位娇滴滴的‘东方美人’,还按照龙江宝船厂的标准,新挖了一条作塘,只等‘她’入洞房了。
不过赵公子已经提前离开了东方美人号,转乘前来迎接他的科学号,驶向三沙码头。
看着船儿渐渐靠近码头,江雪迎对赵昊软语相求,自己还是不上岸了吧。苏州城里还有一堆事儿等着自己呢,得回去赶紧准备腊月十五总部揭彩了……
见冷若冰霜的女总裁,娇羞慌乱的像刚成婚的小媳妇,巧巧一阵阵犯嘀咕,悄悄问马姐姐道:“我们漏掉了什么情节吗?”
“没有的事。”马湘兰微微摇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秘书娘看家的本事,要是公子与江小姐深入交流过,又怎么可能瞒得过马姐姐的视线呢?
“那她就亲亲……不至于这样吧?”
“她还小,承受能力不行。”马湘兰轻抚下自己的嘴唇,人家可不小了。
“哦。”巧巧恍然,旋即忽然意识到,自己出了趟海,怎么在公子和马姐姐的调教下,变得这么没羞没臊了?
不行不行,以后坚决不能三个人一起玩亲亲了,太荒唐了!
巧巧姑娘却没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把两个人玩亲亲,当成不羞人的事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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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子自然不会勉强雪迎,便让她坐自己的科学号回去。
他在回家前,要先去一趟浦东,赴海中丞的约。通体透着铜臭味道的科学号,估计是不会讨海斗士的喜的。
下船后,褚六响也向赵公子告辞。这里往来各州县的船只不要太多,他随便搭船就能回家,自然不用再麻烦公子了。
赵昊摆摆手,制止了褚六响的千恩万谢,笑道:“早点回去吧,记得归队给我们带喜糖吃。”
“是!”褚六响赶紧两腿一并,忽然想到按照规定,在本土不可行警礼。而且按照《条例》要时刻保持警袍整洁,因此是不能随便跪地的,他只好改成深深鞠躬。
这会儿,赵昊的护卫们也都换下了狂炫酷帅的黑色制服,穿起原先的藏青布家丁打扮,以免太扎眼。
赵昊又让马秘书记下褚六响的地址,既然知道这小子要结婚,就不好不表示表示,回头让人给他送份贺礼过去。
褚六响简直欢喜蒙了,忙千恩万谢而去,却连自己的背包都忘了拿。结果跑出去老远又折回来,讪讪接过公子护卫递上来蓝色大背包,面红耳赤去了。
“这小子。”赵昊被他慌里慌张的样子逗笑了,待褚六响走远了,对马秘书道:“到时候打听下他哪天成婚,咱要是有空,也去凑个热闹。”
“是。”马姐姐点点头,表示记下了。她就不喜欢看人结婚……
s我忏悔,今天吃了一天蚂蚁的瓜。刚吃完一个,好容易收收心,又一个大瓜,哎,简直了。放心,一定再写一章,但肯定很晚了,明天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