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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自古就是东南沿海外贸海港,在闻名中外的海上丝绸之路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明州港作为外贸港经过唐代长期发展、积淀后,在宋代达到鼎盛时期。
明朝初期,明州港设有市舶司,后来颁布禁海后,市舶司也就废除了。
朝廷虽然颁布了禁海令,但是巨大的海贸利润,让无数商人不顾禁令,偷偷出海走私商贸,赚取了丰厚的财富。
到了明末后期,朝廷没有实力强大的水师,禁海令其实已是形同虚设。
江南许多乡绅大户,明里暗里都已加入到海贸产业链中,无数纺织工坊建立在沿海,江南田地种满了桑树。
朝廷也知道江南海贸商人走私获利丰厚,几任皇帝都想过征收商税,但是往往都会遭到朝廷官员的极力反对。
因为江南的商贸产业,早已形成了一道地方官商,至朝堂高官相结合的坚固利益链。
朱由崧颁布开海令,设置市舶司,自然损害了南方乡绅大族的利益。
因为对他们来说,你朝廷开海我们一样出海经商,禁海我们也照样可以出海经商好不好,凭什么突然就要我们多交一份税。
朱由崧接到明州闹倭乱,又有朝臣上奏反对开海,还有国子监士子闹事,就知道明州倭乱大有问题。
他快速派出两支骑兵和锦衣卫,一是维稳地方,二是调查倭乱的具体细节。
郭虎和陈明遇率军到了明州后,倭盗鬼影子都没见到。
陈明遇开始调查倭乱的始末,先从倭盗最先登陆的上虞县查起。
陈明遇的办案能力那是相当出色,他很快就发现了倭盗进城的一处疑点。
上虞县有座最豪华的酒楼,叫明沁楼。
根据当日倭盗入城劫掠的情况,这座酒楼地处倭盗必经之路,却没有受到半点损失。
倭盗什么习性陈明遇会不清楚吗,那么大一座明晃晃的豪华酒楼,倭盗不去光顾,他可不认为明沁楼会是因为运气好。
这对陈明遇来说,这家明沁楼有大问题啊。
于是明沁楼的掌柜被抓了,一顿暴打之下,掌柜什么都说了。
陈明遇立刻让人去抓上虞县的县丞卢锡安。
上虞县的县令半年前告病致仕,现在上虞县主事的是县丞卢锡安。
这个上虞县最好的酒楼明沁楼,暗中却是卢锡安的产业。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中年男子被捆绑着吊起来,但是却一脸桀骜不驯。
陈明遇皱眉看着吊起来的男子,说道,
“卢锡安,你一个小小的县丞,祖上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却暗中坐拥一座明沁楼,年入万金,贪赃妄法,证据确凿。”
卢锡安哼了一声,“你这是在冤枉我,那家明沁楼是我大舅哥开的。”卢锡安冷笑,
“再说了,大明朝四品以下官员经商,顶多也就罢免官职,你现在将我吊起来,是想用刑么。”
陈明遇找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卢锡安,“但是你涉嫌通倭盗进城!”
卢锡安大叫,“这是栽赃嫁祸,上次倭盗上岸进城劫掠,跟本官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明沁楼的掌柜,也就是你的大舅哥,他都招供了,说你认识倭盗中一个顾姓头目,那日倭盗进城,是你调走了大部分守城的官差。”
“胡说,他血口喷人!万事得讲证据。”
陈明遇懒得和卢锡安多说,对身后一人说道:
“李想,传闻你有一种能让一个人身上没有伤痕,却能让犯人招供的手段,现在想办法让他招供通匪细节,我要具体详情。”
对付这种读书人,陈明遇觉得不能光明正大的一顿暴打用刑,不然又要被人说屈打成招,损害他锦衣卫声名,所以他招了几个民间奇人异士。
“指挥使同知,你放心吧,他到了我手里,就没有秘密。”
回答陈明遇的,是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子,脸上还有些婴儿肥,据说他以前是个劁猪的。
李想这时从背上解下一个木匣子,放在一个长条板凳上。
打开木匣子,里面一排放得十分整齐的工具,有各种各样的小刀,钢针、还有小勺子等等。
卢锡安大喊起来,“你们这是要严刑逼供,屈打成招。”
李想转头对陈明遇说道:“指挥使同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您可以回去先歇着,等他招供了,我再来喊您。”
陈明遇摇摇头,“听说你这个劁猪匠有几分本事,我想见识见识。”
李想一脸的腼腆憨厚,“等下可能会有些血腥。”
陈明遇扬扬嘴角,“再血腥能有战场血腥。”
“属下倒是忘了,指挥同知可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人。”
大声咒骂的卢锡安嘴已经被破布堵上,李想让人把他卧放在一条长案上。
卢锡安头朝着一面墙,李想在墙上挂上一张白布。
然后把卢锡安的子剪了,露出一双白皙的肥手。
把卢锡安的一双手掌并排固定在长案上,开始抹上润滑的菜油。
李想笑眯眯的说道,“这样不伤手。”
只见李想拿出一根细针在火上烤了一下,然后开始给卢锡安每个指头上钉了一个细洞。
卢锡安疼的唔唔直叫。
李想缓缓说道,“这都还没开始呢,就开始叫唤了。”
只见李想从匣子里拿出一根小小的拐面杖,放在卢锡安手背上,非常熟练的像拐面一样滚动。
随着拐面杖的挤压,一道道细小的血箭从卢锡安手指头喷出,射在墙上的那块白布上。
没多久,那块白布就红腥点点。
“一直这样,一个人五天都死不了,且不会留下伤口,没人会相信你在这里受过刑。”李想慢条斯理的说着,
“如果再给他几碗人参汤,十天都死不了。”
卢锡安唔唔直叫。
小半时辰后,白布变成了血红色。
李想,“你是如何通匪的,最好是如实说了。”
卢锡安还是唔唔直叫。
一个时辰后,白布被血浸得发黑,有血珠滴落。
李想又说道,“你还是如实说了的好。”
卢锡安唔唔直叫:你他吗的堵着我的嘴,让我怎么说。
陈明遇手里端着一盏茶,轻呷了一口,缓缓的说道,“拿掉他嘴里的布,问问他说不说。”
卢锡安嘴里的布被扯掉,就凄厉的叫道:“我说,我说,别再这样对我了。”
看着自己身体里的血像箭一样一股股喷射在白布上,卢锡安内心彻底的崩溃了。
“你和那群倭盗是什么关系?是如何联络的?现在那群倭盗去了什么地方?你都一一招来。”
“我最先不认识那些倭盗,这一切都是绍兴府通判张愫与我联络,我才知道倭盗里面有个头目姓顾。”
“那你和绍兴府通判张愫又是怎么联络的?”
“是张家一个从商的子弟负责与我联络,他如今就在明州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