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骚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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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好。”芬格尔快步走出电话亭向昂热问好，但显得些许疑惑。“校长怎么亲自来了。”

“好的学生值得优秀的教育家倾注更多心血。”昂热打开车门，起身下车。“曾经你也是这样的学生。”

“喂喂，不要用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口气说话啊。”芬格尔不满地嚷嚷，“好歹我曾经也是卡塞尔一枝花啊。”

昂热显然没把他的抱怨当回事儿，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芬格尔一眼，大力的拍拍他的肩膀。“好汉不提当年勇不是吗？你们这些学长，特别是你这种学了七年的老妖精，时刻准备把位置让给年轻人吧。”

芬格尔对校长如此亲密的关怀并不感冒，反而有些寒恶，他转移了话题。“学生吗？我还以为他是犯事的危险分子......我们卡塞尔招生范围都这么广的吗？连美国黑帮都不放过。我还在墙角看见了他的通缉令。”

“喔，”昂热吃了一惊。“看来他已经显露天赋了。”他显得对学生上通缉令这件事见怪不怪。

“这是天赋的问题吗？”芬格尔震惊了，他不解地抓着自己的一头乱毛。“问题是这样的学生值得校长你亲自出马吗？我以为你只会关注楚子航和恺撒那种学生。”

世界在芬格尔的脑海里仿佛崩坏了，潇洒风骚，名震整个混血种世界，号称“密党执剑人”的希尔伯特·让·昂热，居然会跑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的酒吧，就为了招揽一个看上去像娘炮的帮派老大？

好比成名已久的武圣关羽，腰垮绝世好马赤兔，手提绝世好刀青龙偃月，大喊一声“鼠辈休走!”那他的对手再怎么样也得是颜良文丑这一类的货色，否则让关二爷全副武装算什么事？他阿尔文又算什么货色？一个地方的小帮派头头，放在史书里最多是一个籍籍无名的黄巾小兵，哪里轮得到昂热亲自出马？

“首先作为一名优秀的教育家，我不会轻视任何一名学生。”昂热丝毫不介意向芬格尔阐释己的教育理念。“近四年来你的任务完成率不足10%，每年稳定挂科两门以上，还有永远也还不上的卡贷，你看学校有放弃你吗？”

“校长你要说话就好好说，不要暗戳戳吐槽我。”

“我没有暗戳戳，这是事实。”昂热丝毫不顾芬格尔的面子。“其次就算是楚子航和恺撒，我也没有亲自出马。”

“原来他们俩在您心里也不过是宋宪魏旭一类的货色吗。”芬格尔不禁咋舌，吐槽脱口而出，心中对刚才那个奇怪的娘炮愈发好奇。

“什么宋宪魏旭？”

“没事，校长您继续。”

“最后他是由校董会里的一位亲自推荐的，他是我们学校的投资方之一。”

“校长，你是被金钱迷惑了双眼啊。”芬格尔痛心疾首“加图索家推荐的吗？”

“不是，我看起来很缺钱吗？”昂热懒得多说，毕竟不是谁都像一样背负着还贷压力的，他的大部分开销都可以直接在校董会报销，“他推荐的人确实有潜力，否则我也不会亲自来，接下来我还得去俄罗斯和中国。”

“校长真是日理万机啊。”芬格尔假意恭维两句，表示自己十分支持校长的工作。

“公费旅游罢了，再说教育家的意义难道不就是不断发掘有潜力的学生吗。”

“然后呢，把这些学生都会被送到血腥的战场上吗，总觉得这样很缺德啊，祖国的花朵就这样被摧残成花骨朵了。”

昂热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这是必然宿命，芬格尔，我想你是学生中最明白这个道理的。”

罕见的，芬格尔没有接话，简单耸了耸肩，脸上收起了平时的嬉皮笑脸。

说话间，两人走到乱街酒吧的门口。

“滚吧，血手会的狗杂种们，下次再来，我一定把子弹塞进你们的屁眼里。”不远处，米奇挥舞着手枪大声叫嚣，像只抓狂的狒狒。

昂热挑了挑眉，迈步走进酒吧，芬格尔紧随其后。

“你怎么又来了。”西蒙见到芬格尔再次走进，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高声质问道，他没在意芬格尔旁边还有一个打扮风骚的老头。芝加哥这种地方除了外星人什么都有，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我的酒不是还没喝完吗？”芬格尔满不在乎地一屁股坐到他刚刚坐过的位置上。“我的酒呢？”

“喝光了。”西蒙边说边指了指旁边看球赛的男人们。“他们以为你不回来了。”

“那可是我花了钱的啤酒，”芬格尔做心痛状“我还能续杯吗？”

“当然，这位先生需要些什么？”西蒙又转头看向昂热。

昂热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吧台边的位置，抽出椅子坐下，接着直接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折刀直插在桌子上。“告诉鹰眼，血手帮的老大要见他。”

整个酒吧顿时鸦雀无声，只有电视剧里解说人员激情澎湃的讲解。西蒙最先回过神来，他立刻从吧台里抽出手枪瞄准那个面带微笑的风骚老头，同时瞪大他的眼睛怒视芬格尔，一副“就是你把鬼子引进村的”神情，他可没忘记这个老头刚是和芬格尔一起进来的。

芬格尔连忙摆手，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意思是“别看我，我不知道。”心中却在为校长喝彩。

不愧是校长，能做到教育家和黑社会的无缝切换，早知道我刚刚也装成黑社会了。

电视机旁的一个男人立刻如耗子般飞奔上楼，过一会儿又气喘吁吁的跑下来。

“你，上去。”他指指昂热，像个点名的老师。

昂热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拔出桌上的折刀，在一众混混的注视中缓步走上楼去，还不忘从另一只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喷壶，给胸前的玫瑰喷了喷水。

“校长真是帅爆了。”芬格尔赞叹一声，在心里朝昂热的背影举杯致意。

他这句话用的是中文，西蒙听不懂，但他莫名觉得这个男人很欠揍，他将枪口转向芬格尔“你为什么不滚？这里不欢迎血手帮的杂种们。”

芬格尔连忙放下啤酒，再次掏出学生证。“你可别随口污人清白，我就一大学生，我根本不认识他。”

西蒙将信将疑地看着那张破旧的学生证，怀疑这是不是男人从哪个垃圾堆里翻出来的。看他的样子更像个雇佣兵而非大学生，但他还是放下了枪，因为对方已经将一张十美金的钞票塞进了他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