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自由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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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在站台缓缓停靠，四人从车门徐徐走出。

“哎呀妈呀，可算是回来了，我滴烤鹅，我滴炸鸡！”芬格尔欢呼着跑远。

“他在说什么？”阿尔文问路明非，这几天他在疯狂学习中文，但对于芬格尔略带东北腔的口音，他还是听得不明所以。

“呃，感慨终于回学院了吧......”路明非摸摸鼻子，不知该怎么回答好。

“是新生吗？”一道苍老但饱含激情的声音传来。

三人循声望去，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胖老头。

“啊是是是，请问您是？”路明非代表发言。

“学院教授，古德里安，叫我古德里安教授就好了。”老头乐呵呵地像他们点头。

“古......古教授好，”路明非点头哈腰，“咱们现在该干点啥？”

“哦，你们可以自由参观，或者跟着我也行。”古德里安教授说。

零选择自己走，剩下两人跟着古德里安到处溜达。

绿色的草坪，绯红色的鹅卵石路和城堡似的建筑群，远处的教堂上鸽子起起落落。不得不说，卡塞尔学院的环境真的很好。

“我们卡塞尔学院的师资力量也很优秀，像我就是哈佛来的导师，致力于龙文研究，你们可以选我的课......”古德里安教授相当健谈，一路上喋喋不休。

“嗯嗯。”路明非和阿尔文有一声没一声地应着，心想早知道自由参观了。

“学院平常都这么安静吗？”阿尔文有些疑惑。偌大的一个校园却是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三人站在草坪旁。

“啊，这个嘛......”古德里安正在思考着说辞。

“啪啪啪！”一连串子弹在三人脚边炸开，溅起点点点火星。

凄厉的警报忽然横空而过，在校园里四处回荡，像是咆哮着狂奔的幽灵。

“怎么回事？空袭吗？难不成龙族打过来了？”路明非赶忙抱头蹲在墙角。

阿尔文一脸严肃，他不是没见过枪林弹雨的场面，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还是让他心跳加速。

“糟了......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快找隐蔽物！”古德里安大喊。

“什么日子？龙族发动总攻的日子？”路明非颤颤地问。

“今天是......是......”

古德里安的话还没说完，子弹就带着巨大的动能射入他的身体，肥胖的身躯上留下一个冒烟的弹孔，一泼血溅了出来。

“啊！”路明非惊叫，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这个老头虽然话多，但人还挺可爱的。

“记住......记住一定要选我的课......”生命的最后一刻，古德里安紧紧抓住路明非的手，说完便直挺挺地躺下了。

阿尔文在古德里安的身上一阵摸索。

“你干什么！尊重尸体！”路明非说。

“在这种地方上班总得带点东西防身吧，”阿尔文说着手上不停，“反正他都死了！”

阿尔文从古德里安身上找到一把PPK，检查好弹匣后紧紧握在手中。

“现在怎么办？”路明非问，“早知道就不来了，这下好了，第一天就要被龙弄死了，能给我颁一个屠龙勇士的勋章吗？”他一紧张就喜欢说烂话。

“嘘，”阿尔文聆听着四周的动静，“有人来了。”

路明非赶忙捂住嘴巴，大气不敢出。

心中估算好距离后，阿尔文一个侧身，“嘭嘭嘭！”连开三枪，不远处传来三具尸体倒地的声音。

“这枪改造过！”阿尔文开枪那一刻心里已经了然，巨大的后座力震得他手臂发麻。

“我去，厉害啊，”路明非吃惊于阿尔文的枪法，“你不是说你在酒吧上班的吗？”

“这个说来话长，其实我在酒吧每天有练投飞镖。”

“真的？”路明非不信。

阿尔文一个翻滚滚到三具尸体旁边，“爆装备了，接着。”

路明非接过阿尔文抛过来的两把AK，不熟练地检查着弹匣。

“会用吗？”

“你别瞧不起我，我高中军训时最拿得出手的就是打枪。”

这点路明非没有说谎，他是那种罕见的拿着一把枪能枪枪十环的人，连教官都对他赞赏有加。

“那就走！”

“干嘛？苟在这里不好吗？”路明非惊了，没想到他这兄弟居然还是个战斗狂。

“总得搞明白发生了什么，跟紧我！”说完阿尔文率先冲出掩体。

接下来的一路上两人相互配合（其实主要是阿尔文开路），直接杀到了停车场附近。

路明非的心跳已经濒临每分钟180次的极限，他这辈子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每分钟他都与死亡擦肩而过，但在阿尔文的精准枪法下，他们两人居然一直没事。

阿尔文渐渐看出来一点门道，战场上共有两拨人，身穿黑色作战服和身穿深红作战服的两拨人显然是对立的，他们都试图往对方的本部发起冲锋。而停车场作为必经之地，已经前前后后躺了四十多具尸体。

“现在怎么办？”路明非问，一路上他偷偷摸摸的也打死了好几个人。

“静观其变。”阿尔文边说边扫视着战场。

枪声逐渐变得稀稀拉拉，硝烟渐渐散去，四面八方传来沉雄有力的声音，是由扩音系统发出来的。

“恺撒，你们那边还剩几个人？还要继续吗？”

“恺撒？”路明非看向阿尔文，发现对方也是一脸迷茫，他们可不会认为是那位罗马皇帝重生了

“楚子航，干的不错，”对方的声音是从同一个扩音器发出来的，带着冷冷的笑意，“还剩下我和诺诺，怎么样？要冲锋吗？”

“楚子航？”两人对局势愈发迷茫。

“要是他们一会打起来，我们帮谁？”路明非问。

阿尔文摇摇头，他的大脑正在急速思考，分析着当下的局势。

“我们也只有两个人，我和苏茜，就是那个让你们头疼的狙击手。”

“女性是不适合冲锋的，楚子航，那么就剩我们两个人了。今年不会是死局吧，”

“那就很遗憾了，我还想赢你那辆布加迪威龙呢”

“那就堂堂正正的较量一场，停车场见。”

“好。”

两分钟后，教堂和小楼的小门缓缓打开，两边共同传来沉重的作战靴踏地的声音。

“就打那个金毛，”阿尔文小声说，“他头发比我还长。楚子航再说也帮过我们。”

深红色作战服的人手中提着一柄半米的猎刀，刀身上烙印了金色的花纹；黑色作战服的人，也就是楚子航，则提了一柄修长日本刀，刀身反射日光，亮的刺眼。

“不是哥们，外面都打的枪火纷飞了，你们还在这搞肉搏？”路明非搞不懂两人的脑回路。

深红色作战服的人，也就是楚子航口中的恺撒，头发如黄金般耀眼，衬着一张希腊雕塑般的脸，眼睛是罕见的冰蓝色目光冰冷。

“能走到我面前，楚子航，你很不错。”

“能得到恺撒的赞赏，我应该感到高兴吗？”楚子航冷冷地回应。

“但是到此为止了！”恺撒说罢如利剑般扑出。

“但是到此为止了！”阿尔文也在心中说道，他的AK此时已经瞄准了恺撒，等待着一击致命的时机。

几乎是一瞬间，楚子航同时启动，两柄利刃在空中相撞，碰出一片火花。

两人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几乎是在空中跳着曼妙的舞蹈。

“这能打中吗？”路明非暗想。

阿尔文屏息凝神，恺撒的移动速度确实快到难以瞄准，但他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信心。

也许阿尔文自己没有注意到，瞄准镜中反射着他的瞳孔，已经是一片淡淡的金色。

“嘭！”AK的枪口喷吐出火舌，咆哮着向恺撒飞去。

决斗中的两人听见突如其来的枪声，硬生生地停止了动作，恺撒侧面拔刀，扭动身体，他已经察觉到这枪是开向他的。

恺撒的眼睛锁定子弹，强行转动身体，同时猎刀格挡在身前试图劈开子弹，他差一点就做到了。

的确是差一点。

在刀锋即将触及子弹的那一刻，那颗子弹居然不可思议的在空中转过一个微小的弧度，进而正中他的胸口。

“什么？”恺撒不可思议地看着胸前作战服上那一抹红色，片刻后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我认输。”楚子航立刻放下武器。

“楚子航，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肉搏吗？”扩音器里传来一道愠怒的女声。

教堂上一个红发的女孩探出头来，看向战场上的楚子航，同时举起了手中的狙击枪。

“诺诺，放下武器，不是我干的。”扩音器里又传出另一道女声。

但阿尔文管不了这些，诺诺露头的那一刹那，又是一发子弹，直接将她放倒在地。

“狮心会认输，游戏结束。”楚子航高举双手，语气平静。

路明非从掩体后悄悄摸摸的爬出，身后跟着阿尔文，“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是你们？”楚子航略感惊讶。

“我靠，我第一天来学校就看见死这么多人啊，”路明非惊魂未定，“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你们......”楚子航欲言又止，他先拿起了对讲机，“苏茜，游戏结束，你可以出来了。”

“什么游戏？”路明非和阿尔文都呆住了。

“自由一日，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场真人枪战。”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