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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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放心，将击杀康斯坦丁的任务交给那两个小孩？”

“小孩？我参加狮心会的时候，年龄不过和他们一样。”

“所以你在那场战役中什么都没做到。”副校长毫不犹豫地补刀。

“那是我的过错，仇恨在那时已经埋下，接下来的人生都是我报仇的时间。”昂热低声说。

“可是现在同样是两个毛头小子，就算他们是S级，也不必这么着急让他们去赴死吧。”

“我可没那么蠢，你还不明白吗？”昂热直视着副校长的眼睛，“在屠龙的事业上，真正能发挥作用的，只有绝无仅有的天才。”

“格陵兰事件后，你就老在强调这个事，我当然明白，”副校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毕竟你，不对，我们都是绝无仅有的天才。”

“可是你这个天才整天躺在阁楼里，不是喝酒就是看电影，你那引以为豪的帅脸和腹肌呢？你的激情早就消融在酒里了？”昂着说着在阁楼的酒柜中翻找，最后找到一瓶红酒。

“岁月是把杀猪刀，你得明白这个道理，几十年未曾有过龙王复苏的现象了。”副校长摸摸自己圆滚的肚皮，“还有，如果你把校长的位置让给我，我不介意让你看看什么是激情。”

“你的激情就是让学校的女生举办卡塞尔裸泳锦标赛。”昂热毫不留情地指出了真相。

“嘿嘿嘿，”副校长不好意思地笑笑，“总得有些追求吗。”

“每次跟你聊天总会被带到荒谬的话题上......”昂热给自己斟满一杯酒，“说回正事，康斯坦丁只是一个开始，未来龙王苏醒的情况会越来越多。”

“所以你做好准备了吗？还是等着我们去找到更多的天才？”

“当然做好准备了......”昂热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做好终结龙族历史的准备！”

“很宏大的志向，”副校长缩了缩身体，“你准备依靠谁？你自己，还是下面两个S级?恕我直言，我觉得你一把老骨头很难撑到那个时候。”

“当然是靠我们的天才，毫无疑问的‘theone’。”

“现在可不是‘theone’了，应该叫‘thetwo’，你就靠他们两个？”副校长摇了摇头，“光龙王的数量都不止这么多吧。”

“再优秀的战士也只有两只手，两把最锋利的剑足矣。”昂热放下酒瓶，站起身来，“酒还不错，但我现在得去看我的天才们的表演了。

阁楼的景象猛然定格，下一秒，昂热的身影已然消失，只有桌上刚刚开封的红酒，能证明他来过。

“终结龙族的历史......”副校长仰头灌下一大口酒，“那弗拉梅尔的使命将何去何从呢？”

他站起身来，从阁楼眺望下方的学院。

“希望我还能活到那一天。”

——

老唐在英灵殿旁勾着腰，挪动着脚步，活像个入室的盗贼。

他实在是无奈之举，虽然外面有个小龙人发疯了一样的喷火，但还是有部分卡塞尔学员紧紧把守着大门，抓贼一样抓着他。

“明明去哪了......”老唐抓了抓头，路明非算得上是他在这所学院唯一的人脉了（他现在不知道阿尔文也在学院里）

“妈的，这帮人到底要封锁到什么时候？”老唐暗骂到。

不远处的喧嚣声越来越大，好像有人群在往这里赶。

“大不了一死！死的要重于泰山！”老唐心一横，干脆站起身来准备往外冲，就算被抓住了，也是好汉一条。

想到这时他脑海还浮现出了自己被捕后宁死不屈的画面。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最大可能就是他在被捕的一瞬间就把雇主的所有信息全部交代。

他站起身来没跑两步便摔倒在地，随后他痛苦地捂住脑袋。

“嘶——谁在说话？”脑海中回荡着“哥哥，哥哥”的喊声，活像催命鬼一般。

声音不大，却仿佛敲击在他的颅骨上，直击他的灵魂。

他艰难地抬起头，却看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浑身披火的龙类降落在他身前，浑身的鳞甲反射着熊熊火光，一双破碎的双翼上满是弹孔，一对利爪下垂在大腿两侧。

老唐本应该被吓的连滚带爬，可他现在甚至连迈开腿都做不到。

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称得上是人类，除了那张苍白的面孔。

那张苍白的，遍布着斑驳的，稚嫩的面孔，可怖又透露出一丝可怜。

“哥哥。”男孩轻声说。

“终于找到你了。”

“我......我不是你哥哥！我不认识你！”老唐尖叫起来。

“你还是不记得我。”男孩叹息，悲怆而又凄凉，很难想象看上去年纪不大的他是如何拥有如此的情感。

就像是被家乡遗弃了多年的孤魂野鬼，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故土。

老唐被吓得瘫坐在地，一动不动，脑海里的声音和眼前的声音不断重叠，摧残着他的神经。

阿尔文停留在两人前方不远处，静静地观赏着这出情感戏。

“真可惜，当年我怎么没想到演这么一出戏呢。”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村雨。

圣裁再度发动，目标直指康斯坦丁的心脏。

村雨，这本是把存在于虚构中的刀，

由村正杀超过一千人后进化而来，历史上没人见过这把刀，但现在却被楚子航拥有，也许这是仿制品，但毫无疑问是上佳的炼金刀具。

村雨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笔直地向着康斯坦丁飞去。

康斯坦丁转过身来，璀璨的黄金瞳中毫无惧色，他张开双翼，怒吼着冲向村雨。

“轰！”巨大的爆炸声几乎响彻整个卡塞尔学院，火光将学院照的亮如白昼。

路明非在不远处的房顶上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惊骇。

烟尘散去，路明非的目光中，村雨直插康斯坦丁心口，后者摇摇晃晃地坠地，黄金瞳逐渐黯淡。

路明非感到有人正在看他，是阿尔文，对方此时正盯着他，或是盯着他手中的狙击枪。

他立刻反应过来，现在那家伙苟延残喘，现在就是一击致命的最好时机。

“砰！”贤者之石磨成的子弹，以极速度脱离枪口，向着康斯坦丁的眉心飞去。

正中目标，康斯坦丁的眉心爆出金色的血，他捂着额头痛苦地嘶吼。

两道致命伤，即使是对于初生的龙王，也再无力回天。

康斯坦丁跌跌撞撞着后退，最终还是停在老唐的面前。

“他快不行了！所有人更换实弹！”施耐德下令。

枪火点燃漆黑的夜晚，数以千计的实弹向着康斯坦丁的身体飞去，他像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罪人，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阿尔文站在那里，静静的欣赏着眼前的这一幕。

康斯坦丁始终站立在原地没有倒下，他破损的像是一具朽尸，身上千疮百孔。

他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量转身，利爪在他的双眼处割出两道裂口，他就用那双流着血的眼睛看着老唐。

“再见，哥哥。”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

他的身躯变得苍白，双翼碎成粉末，一片片下坠。

“不要找我！我根本不认识你！”老唐尖叫着连滚带爬的跑走。

“唉——”

所有人似乎都听见了这一道沉重的哀叹声，接着龙类的身躯轰然坍塌，随风成灰。

“叮当”一声，村雨掉落在地。

阿尔文上前拾起村雨，看着老唐逃窜的方向。

“你是下一个吗？”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