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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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中，阿尔文看着眼前的女孩一时不知所措。

“呃......我......我在这迷路了。”他随口扯了个谎。

女孩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眼中的戒备从未散去。

“好了，你现在告诉我这是哪儿，然后我自己走，行吗？”阿尔文不想过多纠缠，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回到现实，按照他的想法，他现在还在石堆下面压着，晚点回去就嗝屁了。

“你出不出去的，进来的人没有允许，是无法再出去的。”女孩淡淡地说。

见鬼了吧，也不是我自己要进来的啊？阿尔文心生不满，这让他想到了旅游团中，不在景区买纪念品的就不能离开。

“怎么才能得到许可。”他耐着性子问。

女孩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远处的楼房，“在那里，得到神的认可。”

“又是神？”阿尔文眉头紧锁，上一次他听到“神”这一称呼，还是在芝加哥的地下集会中。

他迟疑着挪动脚步，向着房区走去。

女孩跟在他的身旁，像是守卫一般。

“她明明可以直接飞回去的，为什么非要跟着我走......”阿尔文腹诽。

两人越向前走，风雪越大，阿尔文的视野内几乎一片纯白，他现在每迈一次腿都得费极大的力。

“不......不对！”阿尔文察觉出了问题，大脑开始剧烈疼痛，这片雪域似乎极度排斥他的存在，凛冽寒风像是要将他撕碎。

“扑通！”一声，他跪倒在雪地中，死死的抱着脑袋。

——

阿尔文走到楚子航身边，将村雨交还给他，“多谢了，现在它是一把真正的屠龙神器。”

楚子航接过村雨，静静注视着刃面，上方还残留着康斯坦丁的鲜血。

路明非收起狙击枪，从二楼处一跃而下，结果险些崴到脚。

“嘶......痛痛痛......”他龇牙咧嘴地站起身来，周围的学生越来越多。

“恭喜。”恺撒带头鼓起掌来，这是对英雄的礼赞。

学生欢呼起来，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他们第一次战胜龙王，这绝对是历史性的一刻。

“康斯坦丁......真的死了？”施耐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在学院中。肆意妄为的龙王，现在只剩下一具枯骨。

“他们做到了！”古德里安振臂高呼。

曼斯坦因也笑起来，对于卡塞尔的所有人来说，这都是值得铭记的一刻。

昂热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欢迎回来，英雄们，还有无数为这场战役付出的战士们。”

副校长站在阁楼上，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真的做到了，也许......昂热那个老东西没开玩笑？”

卡塞尔学院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即使在这场战役中，无数建筑被烈焰和爆炸摧毁。

在欢呼声中，阿尔文猛然摔倒在地。

“该死啊，才玩了没多久......”

——

老唐在盘山公路上一路狂奔，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男孩的身影像是索命鬼一般缠着他，明明身边空无一人，但他总觉得有无数人在追赶着他。

“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可你还是没有想起我。”

男孩那苍白的面孔，流血的双眼再度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脚下一绊，摔倒在地，黑夜中显得格外狼狈。

老唐双手支撑着自己想要站起身来，他强忍着头痛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梦呓般的喊出了那个名字。

“康斯......坦丁！”

他想起来了，追赶在他背后的，是他过往的记忆。

两千年过去了，你从未放弃过寻找我，可当你找到我时，我却已经忘了你的模样，当我想起一切时，你却离我而去，永远的离去。

他跪坐在地上，瞳孔中是接近血红的金色，，炽热的火焰围绕着他的身体深入夜空在高空中爆开。

凄厉的吼叫声在森林里回荡，双眼赤红怪物在森林中奔跑着，身后是焚烧的红松，在森林中留下一条燃烧的道路。

伟大的青铜与火之王，至此已全部现世。

——

“诺顿陛下终究还是展现出他的愤怒了，这才是真正的本尊啊”昂热举起那瓶他未喝完的红酒，上一秒他还在学院中跟学生们共同庆祝胜利，同时指挥医疗部将昏迷的阿尔文送到医疗室，下一秒他就回到了钟楼下的阁楼里。

“这是多少年的痛苦啊。”他和副校长对饮着红酒，窗外愤怒的龙吟声久久回荡。

学院中的学生们都被这巨大的吼声吸引，随后又陷入狂欢之中。

“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四大君主的位置上都是双生子，别跟我说你没察觉到，他就是八十年前逃逸的哥哥，”副校长豪迈地饮下一口啤酒，接着擦了擦嘴，“你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弟弟，用最极端的方式去激怒他，他会报复所有人类的。”

“所以我的目的达到了。”昂热不甚在乎地摇头，“把所有龙王都找出来，然后一个个的杀死，最后就是坐在王座上的至尊，尼德霍格。”

副校长罕见地沉默了，过了半响他才开口。

“两个绝无仅有的天才，再加上你，我想这世界上再找不出比这豪华的屠龙团队了。”

“还有你啊，我的老朋友，我能依靠的老朋友只有你了。”昂热拍拍他的肩膀，“我会毁灭龙族，然后悲壮的死去。”

“相当英雄的结尾。”副校长举杯致意。

“龙王一代代的复活，每当生命快走到终点时，便以自身的一部分躯干为卵，以此来实现无限复活，达到永生，所以我们只能在龙王没准备好之前杀掉他们。”

“连这种秘密你都知道了？那龙类恐怕真得遭殃了。”副校长叹了口气。

“所以必须激怒他们，只有逼他们到暴怒的绝境，让他们赌上永恒的生命，与人类战斗到底。”

“无路可退。”

“对，无路可退。”昂热轻声说，“我们也一样，赌上拥有的一切，去终结他们。”

“伟大的计划。”副校长拍手。

昂热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接着拨通了电话，“迅速推动学校重建，我可不想让学生们在废墟里上课。”

——

酒德麻衣站在山头上，沉默的看着下方燃烧的红松。

“诺顿归来了。”她在电话中轻声说道。

“一切都像老板布局的那样，不是吗？”

“当然，我不会怀疑他的布置，他是最精妙的棋手。”酒德麻衣转身离去，“接下来就看棋子们的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