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朝花夕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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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恭喜你们，第一学期GPA4.0，这是正式成绩单，我兑现了承诺，恭喜你们，历史上在卡塞尔学院实习课拿满分的人可不多。”校长把两只信封贴在桌面上推向两人，封口上分别有导师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的花体签名。

“我还以为你会先说龙王的事。”阿尔文接过信封放入口袋。

被校长邀请喝下午茶，是卡塞尔学院比奖学金还要让人眼红的荣誉，但眼前两人看起来无比松弛，一个翘着二郎腿喝着茶，另一个往嘴里狂塞松饼。

“没什么好说的，老实说，龙王对我的吸引力可能还不如我的大吉岭红茶，尝尝吧，很棒的。”昂热说这话的对象主要是狂吃松饼的路明非。

后者端起骨瓷的杯子，润了润嗓子，看上去差点被噎死。

“没人跟你抢，你可以......慢点吃。”昂热无语了。

“饿死我了，中午都没吃饭啊！都怪副校长那个老东西非要拉着我们花车巡游！”路明非义正言辞地抗议。

“我就知道把事情作为他来办肯定会......很有他的个人色彩。”昂热无奈道。

“坐在上面感觉我就是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猴子。”阿尔文点点头。

“可惜没有人给你们投喂。”昂热深以为然的点头。

“关于此次的任务，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他补充到。

“我还......有一个疑问。”路明非举手道。

剩下两人都看着他，等待着他开口。

“究竟是老唐一开始本身是龙王，还是龙王取代了老唐。”路明非有些艰难的问出这个问题。

“前者。”昂热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

“这样啊......”路明非脸上露出不知是释然还是难过的表情。

“根据《冰海残卷》的记载，这对兄弟一直居住在北欧的青铜宫殿中，但是从公元前的某一年开始，我们再也找不到关于他们的任何记载。如今看来，他们跨越了亚欧大陆，去往中国。这场迁徙不知用了多少年，他们到达中国时，王莽篡夺了汉朝的政权，中国陷入战争。哥哥化名为李雄，以龙族的力量，获得了占据四川的军阀公孙述的信任，捧公孙述称帝，并成为公孙述的重要臣子。”

“听不懂，我历史一向不好。”阿尔文直接摇头。

“为什么要这样做？跑这么远去支持一场和他们并不相干的战争？”路明非很难理解两人，哦不，两龙的脑回路。

“不知道，有人说必然有很重要的目的，可没人知道了。我个人认为是出于龙类对战争与鲜血的渴望。”昂热端起茶杯，“十二年后，相信是借助了屠龙家族的力量，皇帝刘秀击败了公孙述和这对兄弟。在临死前的一刻，他们完成了灵魂的‘茧化’，那个罐子其实并不是骨殖瓶，而是龙王用作繁衍新身体的‘卵’。孵化有先有后，比发育速度，弟弟不及哥哥，哥哥首先离开卵，却未能恢复记忆，他的年龄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但实际可能远远不止，在那里尚未被建成三峡水库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不知经过什么样的途径，流落到美国，被收养。他在美国以一个人类的身份生活了二十多年，也确信自己是个人类，直到被随后苏醒的弟弟唤醒。”

“我觉得他们……还蛮惨的。”路明非抓了抓脑袋，“要是康斯坦丁没死，老唐会不会就这样过一辈子？”

“当然不会，内心的仇恨与怒火总有一天会驱使他找回自我。”

“这是两个种族的战争，我们所有人，都是从一开始就站好了立场，一旦战争开始就只有血流成河，绝不回头。”昂热语气沉重。

“所以中国的屠龙世家在那时就有了？”阿尔文关注点不一样，“超过千年的大家族。”

“我们学院才多少年的历史？”阿尔文说

“一百多年，我们学校的年龄还没我大。”昂热耸肩。

“怪不得，我要是中国分部也不会选择跟一百多年的小屁孩玩。”阿尔文点头。

“现在的中国分部还是以前的屠龙家族吗？”路明非插嘴。

“部分进行了重组，甚至改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昂热摇摇头。

“现在中国分部已经改善很多了，以前他们同日本分部一样，是完全封闭的，不过那要追溯到很早以前了，那时美洲还没有混血种，古老的四大混血种家族栖息在欧洲，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昂热陷入了回忆中。

“你们想知道这种封闭是如何被打破的吗？”昂热突然开始卖弄玄虚。

“随便。”阿尔文无所谓，反正在这儿喝的是昂热的茶。

“闭关锁国？”路明非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清朝时期。

“没错，这一时期一直持续到了清朝末年，有一个人出面打破了这样一种封闭，重建了欧美与中国混血种的联系。”

“有种听书的感觉？也许校长你腔调可以再丰富一点。”阿尔文点点头。

“要不要我再穿上长袍？”昂热白了他一眼。

“校长继续说。”路明非暗戳戳地蹬了阿尔文一脚。

“那个人的名字叫，”昂热故意卖了个关子，“路山彦。”

办公室里一时陷入了沉默，两人当然不知道路山彦是谁，但路这个姓就很特别。

“他......是谁？”路明非开口打破了沉默。

“很熟悉吗？”昂热笑道。

“除了姓氏，其他都不熟悉。”路明非实话实说。

“我还以为你们家会有族谱一样的东西......”昂热显得很无奈。

“我们没有......等等，族谱，你是说他是我的祖先？”路明非狐疑地看向昂热。

“连我这个对中国家族不明白的人都听出来了，要不然校长说他干嘛。”阿尔文白了一眼路明非。

“路山彦，应该是你爷爷的爷爷，他是清朝的五品武官。”

“那是1900年，在内忧外患的局面下，路山彦选择走出去，与我们进行合作交流，同样是在那一天，我们收集到了一具装有龙尸的棺木，狮心会的所有最初成员，由卡塞尔领导，再加上远道而来的他，准备一场对龙类的解剖。”

阿尔文和路明非都不说话，放下了手中的茶或饼干，静静的听着昂热讲述那一百多年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