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一波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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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虽然无法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从零愣在原地的举动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立刻将狙击枪的目标锁定了琦玛，但双手却在微微颤抖。

零用眼神制止了他的举动。

“你想干什么？”她平静地问。

“对不起......”琦玛还在啜泣，但嘴角却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但是我没有选择了。”

“你一直在演戏。”零的脸上没有任何害怕或者惊讶。

“不......不，都是真的，”琦玛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泪水顺着苍白的面庞滑落，“我的故事，我的经历，还有......想杀你的决心。”

话说到这个地步，柔弱的羚羊已经失去了伪装，露出了苍白的獠牙。

琦玛左手扣住零的肩头，右手紧握着匕首抵在她的腰间，再加上零本身身材娇小，更显得零此时无比危险，很可能琦玛已经多次以这样的剧情欺骗过其他女孩们，再将她们一一杀害。

但琦玛现在怀中不再是柔弱的普通女孩，她是零·拉祖莫夫斯基·诺曼诺夫，A级混血种中的佼佼者，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兔。

零猛地下蹲，同时右手屈肘向琦玛的小腹砸去了，转身扫腿，直接将对手扫翻对手。

琦玛捂着小腹痛苦地倒地，一时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嘴角丝丝鲜血渗出。

零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不带一丝怜悯，她刚刚出手并不重，只是为了摆脱控制，看来对方真的身患重疾。

“我们没必要走到这一步。”零居高临下地望着琦玛，对方依然趴在地上，迟迟无法起身。

“怎么没必要？你们......是执行部的猎犬......我们这些散发着恶臭的......畜牲们......你们难道会放过我们？”琦玛勉强抬起头，扯出一个丑陋的笑容，她的假发歪歪斜斜，遮住她的右眼。

不远处的路明非看着这一幕心中松下一口气，但又感到隐隐的不安和惋惜。医院楼上似乎有些吵闹，净是些他听不懂的缅甸语。

“你快要死了。”零蹲下来，平视着琦玛的眼睛，“甚至不需要我动手，你早就病入膏肓了。”

“你说的对，我要用我最后的时间，宣泄我的怒火！”琦玛左手伸进裙摆，掏出一根试管一样的物体直接捏碎倒入口中，同时右手猛地发力将自己撑起，带着手中的匕首刺向零。

零没有一丝慌张，从容地侧身翻滚，同时伸手拍在她的右臂上，将她的匕首打落。

“你没机会的。”通过简单的交手，零已经可以确定对方最多是E级的混血种，没有过强的身体素质，也没有免疫疾病的龙血护身，如果不是某个机遇，很可能一辈子也无法发现自己的混血种身份。

“嗬嗬嗬......”琦玛趴在地上痛苦地喘息，鲜血一滴一滴滴在在地面上。

“我想问你这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凭什么？”琦玛扭过头来，眼神中眼充满怨恨。

“你一开始就锁定了我，你早就知道我是来杀你的，怎么做到的？”

“你猜啊？”琦玛笑得很高兴，像是回光返照了一般。

“言灵，‘血系罗结’”零一脸平静地指出对方的言灵，对于这种血统不高的混血种，“血系罗结”是一种很常见的，能够发现周围混血种的言灵。

“嗬嗬......你都知道了，还说什么呢？我不仅知道你，我还知道，你们还有一个人在医院，对吗？”

路明非心头一紧，没想到自己早都被发现了。

“你想杀了我们，凭你自己是做不到的。”

“那又怎样？反正我也没有多少时间活了，我怎么能跟你们一样，去享受自己的人生呢？”琦玛癫狂地笑。

“为什么？为什么那些丑陋下贱的女人们能够拥有比我更完整的人生？”

“她们活着对社会有任何用处吗？没有！她们是社会的蛀虫，她们死的理所当然！”

“任何人都没有随意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利。”零不介意跟她聊一聊。

“我不在乎？你没资格跟我一个将死之人去讲无意义的大道理。”琦玛不屑地摇头，“我不怕死，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然后回去向你的主人复命。”

“至于我，我只后悔我还没有杀更多的人，我就是嫉妒，怨恨，凭什么？”

零沉默着，没有开口，医院窗台边的路明非拄着狙击枪叹气，他忽然想到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抱歉。”零走上前去，准备结束琦玛的生命。

但在背光的一面，琦玛的脸庞狰狞，细密的鳞片不知不觉间爬上他的脸庞，黄金瞳忽闪，闪耀着曼陀罗般的花纹，地上的双手指甲不断变长，锋利，宛如厉鬼现世。

短时间内她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的强化，而这来源于她刚吞下去的试管溶液，如果阿尔文在场，他应该能够认出，那实际上就是在芝加哥地下集市执行任务时，“圣宫医学会”α曾使用过的。

琦玛猛地转身，利爪呼啸着奔向零的脑袋，后者反应过来立刻俯身，还是被削掉了一撮头发。

路明非不再犹豫，端起狙击枪，手心微微颤抖地扣动扳机，子弹脱离枪口，向着目标一往无前。

琦玛倒在地上，鲜血从她的脖子里不断渗出，路明非的一枪擦过了她的脖颈。

“多谢。”零简单地向路明非道谢，“请你吃宵夜。”

“最后还是我来当恶人啊......夜宵还是先算了吧，考试时候多给我抄一点就行了。”

零转头看向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琦玛，“再见。”

“再见，”琦玛笑了，真的是开心的笑，是摆脱一切的释然，“我已经杀了那么多人，我已经满足了，现在就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刻。”

零不再多说，看着琦玛脸上的鳞片一点点褪去，最终她缓缓的闭上双眼。

零沉默片刻后走上前去，将她的假发扶正，“路明非，任务结束，目标地点汇合。”

“好......好的。”路明非刚才回过神来，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他将狙击枪拆卸重新放回箱子中，脱掉一身的病号服准备撤离。

“病人在房间里吗？”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声音中透露着愤怒与焦急，“查房，赶紧开门！”

路明非心想还好衣服没换完，急忙又套上病号服准备开门。

“等等......”路明非手搭在把手上的那一刻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前查房可没人跟他说英语，这是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