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豆腐渣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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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尔学院本部，图书馆二层中央控制室灯火通明，一个身材略显佝偻的老头站在巨型3D投影面前，五米高的虚拟地球随着他的挥手而迅速转动。

这种感觉就像是上帝在摆弄着自己的造物，有种挥斥方遒的快感，好像整个世界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好像权与力的具象化，就像《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的那位先生，“铁如意，指挥倜傥，一座皆惊呢；金叵罗，颠倒淋漓噫，千杯未醉嗬……”

任何人站在这里都会有满满的自豪感，除了曼斯坦因，他现在累成狗，因为今天他要值班。

本来值班人数是他，古德里安和施耐德的，但脱线如古德里安显然靠不住，所以曼斯坦因答应帮他顶班，至于一向以严谨负责闻名的施耐德，则以“有论文需要修改”为由请假，结果就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工作。

整个控制室中充斥着高速敲击键盘的嗒嗒声，打印机工作的嘶嘶声，密码机翻译密电的咔咔声，还有他自己心脏砰砰跳的声音，简直要把它搞成神经衰弱。

多达七十名专家和实习生在这里工作，每个人同时面对好几台电脑，而一切的一切由诺玛负责，抓取全世界的信息。

十分钟前，希腊专员报销了一张七万美元的账单，没想到居然是和黑帮交易；五分钟前，欧佩克宣布提高原油价格，这可能间接让学院亏损达到两亿；三分钟前，五角大楼的间谍卫星“通古斯塔”在飞过撒哈拉沙漠上空时观察到了当地专员的武器试验，结果被认定为核爆炸......

“真是......祸不单行啊......”曼施坦因无奈地摇头，他感觉自己一晚上老了快十岁。

他还在跟一位实习生费力的解释该如何去做，巨大的声浪突然传来，地面巨震，灯光纷纷熄灭又再度亮起。

曼斯坦因险些摔倒，不用多说，肯定是装备部的那帮疯子们又开始搞科研了。

“fxxk......”他现在很想爆粗口，但凌厉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愤怒，控制室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

居然是古德里安和施耐德，这两人都已经把他扔在这里顶了十二个小时的缸，没想到现在又回来了。

曼施坦因没好气的摘下古德里安的睡帽扔在一旁，“你们来干什么？”

“我们在中国丢失了一份文件。”施耐德开口，听得人毛骨悚然。

“嘁！我还以为是丢了一车金条呢，我在这儿都快忙死了。”曼施坦因嗤之以鼻。

施耐德不再多说，直接将一份文件拍在桌子上，上方暗红色的印章刺眼醒目。

巨蛇头衔着尾围成一个圈，鳞片宛然，中间是粗黑字体的“SS”。

“天哪！”古德里安惺忪的睡眼这才睁开。

“什么情况？”曼斯坦因也惊了，刚刚的核危机才被定义为“A”级任务，对龙王诺顿的青铜计划也才“S”级，而“SS”则是由校董会直接下达，甚至不需要通过校长。

什么任务评级这么高？难不成是某个校董的父母被人侮辱了？

“我们单独说话。”曼施坦因支开身旁的实习生，三人来到控制室一个角落。

——

“B007号专员雷蒙德，运送文件过程中死亡，文件被人偷走。”施耐德简单介绍。

“被人袭击了？”曼施坦因问。

“不是，”施耐德点开投影仪，“这里是路明非和楚子航的家乡，火车南站，玻璃穹顶的车站崩塌，铝合金支架全部扭曲，几万片玻璃全部脱离直坠而下。”

“怎么会这样？”

“当地只检测到了三级地震，这也很反常。”

“我知道，我知道，”古德里安插嘴，“这在中国叫豆腐渣工程。”这时候就显得他机灵了。

“屁！三级地震连危房都震不塌！这种建筑至少能扛八级地震！”曼斯坦因怒斥。

“时间够我们派出调查团吗？”曼施坦因又问施耐德，这俩人来了还不如不来。

“不够。”

“那就就近派人，谁离得近就去！”

“S级路明非，S级阿尔文，A级楚子航。”古德利安检查完后看向曼施坦因，意思是你的学生怎么会在那里。

“我怎么知道？”曼施坦因没好气，“我又不是他爹。”

“楚子航不能执行任务。”施耐德补充道。

“为什么？”曼施坦因不解，就连他也了解这个素有杀胚之名的学生，还未进入执行部，就已经执行过大量任务。

“你应该去问校董会，而不是我。”施耐德一句话让曼施坦因哑口无言。

施耐德本人倒很想让楚子航去执行任务，毕竟那是他的学生，而完成SS级任务对他的以后肯定大有帮助，但校董会在任务档案里备注了这一点，拒绝楚子航执行。

“那就让阿尔文和路明非去呗，双S级，刚好去执行SS级任务。”古德里安倒无所谓，他一直都是直线条思考。

“可以，”曼斯坦因思索片刻后直接答应，虽然他不知道阿尔文最近为什么在中国，“我把任务名单上报给校董会。”

“诺玛，把执行团队名单发给校董会。”施耐德操纵着电脑，反正这事儿跟他的学生无关。

“明白，”优雅的女声传来，“但我要提醒你们的是，不久前路明非在我的视野里消失了几分钟。”

三位教授面面相觑，古德里安更是使劲摇头。

“校董会已经复信，由S级阿尔文·斯图尔特为任务专员，S级路明非负责协助。”

“啊！”看来古德里安还因为自己的学生没有成为专员略显遗憾。

就任务履历来看，两人其实差的不多，尤其是在大一下学期后两人的任务执行量和难度基本是一样的，主要差距还是在大一上，两人给学院留下了不同的印象。

“诺玛，立刻发消息通知他们俩，任务必须成功。”

“明白。”

——

“叮叮叮叮叮叮——”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阿尔文睁开惺忪的睡眼，凭意识直接按下了挂机键。

三秒钟后铃声再度响起，好似催命鬼一般。

阿尔文猛地坐起，按下接听键，他都要看看是谁打扰他的睡眠，虽然现在已经快接近中午了。

“有任务交给你，不管你手头有什么事儿，立刻推掉。”曼斯坦因相当严肃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