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攀岩

过完年，李易进入备考阶段，读书极有规律，日子安排的井井有条，每天早上跑步三千米左右，上午听父亲讲解《论语》、《孝经》、《诗经》和《周礼》《春秋左氏传》、《公羊传》、《穀梁传》和《孟子》等。下午写文后交给父亲批阅，晚饭后听父亲讲解文章主旨，传授答题技巧。李易读书不仅过目不忘，还能举一反三，阐述新意，进境一日千里，常让李庆赞叹不已，所以对于县试，李庆李易父子俩都极有信心。

这一日，父子俩闲聊。李易突起促狭之心，道：“父亲，每天都是您考孩儿，要不孩儿考考您。”

李庆笑道：“为父还怕你考，想当年为父也是一路过关斩将，连战连捷的。”

李易道：“前些日，孩儿思得一上联：烟锁池塘柳。想了几日，都不满意下联。”

李庆脸露得色，道：“这五字句简单啊，有什么难对的，亏你还要想好几日。”仔细一想，脸色变了，这五字句带有“金木水火土”部首啊！

李庆在书房中走来走去苦思，李易也不急，好整以暇地喝喝茶看看书，顺便看看老爹抓耳挠腮的模样。

林黛旎正好走进书房，看见李庆愁眉不展，李易暗自坏笑，知道就是儿子捉弄父亲了，问清缘由后，书房里又多了一个冥思苦想的人。

李易看着父母，道：“要不我说说下联。”

李庆道：“等等，为父还要再想一想。”

过了半个时辰，李庆终于道：“真是天下第一难，为父输了，我儿对的是什么呢？”

李易答：“烟锁池塘柳，桃燃锦江堤。”

李庆拍案叫绝，笑道：“格律、意境、玄机全相合，真是绝妙。肯定是梦里老夫子说的吧。”

李易道：“知我者父亲大人也。”

三人相视大笑。

三月三，萧秋山带着萧诗雯来到李府，正式拜林黛旎为师，成为霓裳宫内门弟子。其实萧诗雯倒无所谓学哪个门派的武功，只要能天天看见易哥哥，她就很开心。

林黛旎对萧诗雯的经历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知道她母亲陆瑶曾经是洪都府第一美女也是有名的才女，只是红颜薄命，自尽而亡。萧诗雯自幼失去父母，但是依然聪慧、乐观，坚强、善良。她决心好好培养这个让人心疼的小女孩。从此，蝴蝶扇起了翅膀，萧诗雯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易在备考的同时，练武一刻也不放松。

每天晚饭后，李易会练练拉弓。崩！整个弓被一下拉成满月，一松开弦，发出了清脆有力，厚重的声音。他第一次拉五十斤弓的时候，一拉之间，只觉得全身的肌肉和弓弦一样，被崩得紧紧的，弓一放，全身的肌肉也好像跟着弓弦颤抖。开过弓之后，腰，腿，腹，脚，手臂，后背，颈脖都隐隐作痛，过去只拉一下就疼。现在运转真气，拉二石即二百四十斤的弓也可以连拉三十下。萧家的麒麟弓是四石弓即五百斤的弓，据说就是三国名将吕布的弓，萧狂可连拉三十下，可见萧狂臂力有多强悍了。

每天子时李易练习飞卫内功。盘膝而坐于床上，他的神情恬静，双眼微闭，呼吸深长而均匀，似乎与黑暗融为一体。随着他的呼吸，体内真气逐渐聚集，沿着周身经络缓缓流动。这股真气越来越强，仿佛一团火焰在体内燃烧，使他的气色越发红润。突然，他双目一睁，精光闪烁，双手如龙爪般抬起，在胸前划出一个半圆，然后缓缓向前推出，顿时，一股强大的真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就想一颗石头落在湖中央，荡起圈圈涟漪。体内真气丝丝流动全身，随着呼吸，两道杂白色的真气从鼻间喷散而出。李易收回双手，闭目沉思片刻，然后睁开双眼，眼中神光湛然。他又不停变换手势，最后成弯弓射雕状，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有点杂质的白色真气外溢一尺，笔直如小箭。

李易闲暇的时候，也会到后院去找萧诗雯。萧诗雯在勤奋修习玉女剑和霓裳心经的同时，听李易讲故事是她每天最快乐的时光。

李易还教授她《三字经》。这个时代并没有《三字经》。当然是李易改编的《三字经》，通俗易懂，包括中国传统文化的文学、历史、哲学、天文地理、人伦义理、忠孝节义等等，而核心思想又包括了“仁，义，诚，敬，孝。”可以了解了常识、传统国学及历史故事，以及故事内涵中的做人做事道理。

萧诗雯经常会提很多问题，有一次她问李易，女子无才便是德，对吗？什么是自由？

李易都以现代人的理解做了回答。李易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是这个封建社会套在女子身上的枷锁，认为女性无需具备才华和能力，只要注重德行就可以，这是天大的谎言。这样就限制了女子的发展，剥夺了了女子受教育的权利。可是我们看看，那些官宦人家和地主家的女子哪个不识字，有才华的女子可以帮助改善家庭生活，还可以教育孩子。有很多女子才华横溢，流芳百世，比如写《白头吟》诗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的卓文君，续写《汉书》的班昭，创作千古名曲“胡笳十八拍“的蔡文姬，“咏絮才女”谢道韫，巾帼丞相上官婉儿，诗人鱼玄机等等，都是你学习的榜样。还有我母亲，这世上有几个男子是她的对手，谁说女子不如男，哈哈哈。”

萧诗雯点点头，心想，易哥哥的想法与这个世上很多人都不一样，虽然爷爷和哥哥都很爱我，可是在我没有提出学武功之前，他们无所谓教不教我。像奶奶就一点武功也不会。易哥哥认为男女都是平等的，共同发展，这个社会才能进步。她郑重站起，道：“小雯受教了。”

李易道：“自由就更是一个大命题了。自由包括政治自由、经济自由、个人自由，社会自由，自由并非绝对的，通常需要受到法律和道德的约束，同时不同文化、传统和价值观对自由的理解和重视程度也存在差异。在追求自由的过程中，需要平衡个人自由与社会责任、公共利益之间的关系。”

萧诗雯摇摇头，道：“易哥哥，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啊。”

李易道：“是啊，你还太小。我的意思是我们追求自由，但常常被束缚在各种规则、约束和压力之下。那么，何为真正意义的自由呢？那我给你简单的举个例子，有一首诗这样写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有的人愿意为了自由可以抛弃爱情和生命。你赞成这样的观点吗？”

萧诗雯仔细的想了想，道：“为了我所爱的人，为了易哥哥，我愿意放弃我的生命。为了自由，我不一定，或许，不让我吃不让我喝不让我动不让我说话不让我做任何事，为了你，我可以忍辱负重。”

李易很感动，道：“你真是一个傻姑娘啊。你是一个恋爱脑吧？”看来，妇女解放还有漫长的路要走，这个从小接受我思想熏陶的女孩子，三从四德的观念还是根深蒂固。

李易道：“这句诗表达了为了自由可以放弃一切的观点，其实我们在生活中也常常会面临着各种取舍的抉择，有时候需要我们做出一些牺牲才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例如，为了考取功名，我必须放弃个人时间，天天死读书，虽然我不喜欢。为了家庭的和谐，我母亲就必须归隐江湖，天天在家相夫教子，对一个武道八段来说是一件很寂寞很难受的事情。为了收复汉家河山，这是我的梦想，我也需要经历一些困难和磨难。是的，我们在做出这些抉择的时候也需要有一个度的考量，不能盲目地放弃生命和爱情等最宝贵的东西去追求所谓的自由。我们需要理性地权衡和选择，不能为了一时的自由而牺牲了太多。因此，生活中的取舍需要在理性和感性之间取得平衡，才能做出正确的决策。”

萧诗雯道：“易哥哥的话我听懂了，但是你说我师父在家相夫教子很寂寞很难受说错了，她经常对我说，这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李易为萧诗雯打开了另外一扇窗，让她看这个世界有了不一样的眼光，让她与这个世界的人有了不一样的思想，潜移默化地和李易的三观趋同。

每十天，李易会上梅岭山向萧秋山祖孙学习飞卫射经，请教习武过程中的难点疑点，接受祖孙俩的考核。

这一日，萧秋山给李易训练的功课是攀爬八百米的悬崖。萧狂站在山顶，萧秋山站在崖底，两人紧张地看着李易。如果武功基础不扎实，心理承受能力差，失手了就会摔一个粉身碎骨。

李易抓了一把沙子，搓了搓手，运起真气，一个助跑飘上了岩壁。

李易紧紧抓着岩壁上的凸起，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爬。他的身体紧紧贴着悬崖峭壁，仿佛成为了岩壁的一部分。在爬了五百米后，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四肢的肌肉紧张地支撑着整个身体。

李易停在了半山腰休息，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深呼吸，极速地运转真气，真气循环，渐渐感觉恢复如初，身轻如燕。

李易似乎找到了某种技巧，攀爬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而准确。他的眼睛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落脚点，他的手指深入岩缝，紧紧地抓住每一寸小突起小凹陷，确保自己的安全。他毫无畏惧，坚定地向上攀登，每一步都充满了挑战。

阳光透过云雾，洒在李易的身上，越往上攀爬，风呼啸着越吹越猛。

萧秋山从崖底向上望去，李易此刻就像一只灵巧的猿猴，在岩壁上如履平地。

快到山顶了，李易的视线开始模糊，汗水几乎蒙蔽了他的双眼。他感到手指有些疼痛，那是长时间抓紧岩壁造成的。然而，他并没有放弃，反而更加坚定了攀爬的决心。他知道，只有继续向上，才能到达山顶，才能完成任务。

就在此时，一阵狂风吹来，李易的身体猛地一晃。他心中一惊，迅速调整姿势，重新稳定住身体。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全部抛去，只专注于攀爬。他仔细寻找着每一个可以抓握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向上挪动。

李易心跳加速，浑身真气鼓荡，每一抓一蹬都充满力量，推动着他不断向上。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兴奋，他的内心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他知道，每一个挑战都是一次成长的机会，而他将在这一次次挑战中变得更加强大。

最后一刻，李易双臂一撑，如大鹏展翅般飞上了峰顶。萧狂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祝贺他挑战成功。李易站在悬崖峭壁的顶端，俯瞰着脚下的群山。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成就感，让他感受到了生命的伟大。

李易深吸了一口气，仰天长啸，尽情地享受着攀岩成功带来的喜悦。

萧狂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李易有着坚韧不拔的毅力和不屈不挠的精神。

萧狂道：“师弟，你的武功已经小有所成，接下来，我会教你一些更高级的武技和心法。不过，你要记住，武功虽好，但不可滥用。你要用它来保护自己和他人，而不是去伤害别人。”

李易道：“师兄，放心，我记住了。”

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日渐深厚，一起修炼武功，一起探讨人生哲理，一起分享彼此的故事和梦想，成为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这个世界并不平静，朝廷的争斗、江湖的恩怨、蛮族的凶残……这些都在威胁着他们的安宁和幸福。他们必须变得更加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和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