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案首

李易快到家时，看见萧诗雯站在门口等候，左顾右盼，又在门口来回踱步。

李易高喊到：“小雯，我今天考得不错，我考的都会，蒙的都对，做的都对，逢考必过。”

萧诗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道：“我就知道易哥哥参加县试是十拿九稳，一定会高中案首的。”

李易开心地道：“考中是没问题的，案首就不一定了。”

到了客厅，父亲母亲两个人拿着洞箫，笑容可掬地看着李易。

李易道：“父亲母亲，你们两个人吹洞箫欢迎我成功归来吗？”

李庆道：“我们两个在合练《喜盈门》啊，如果你中了案首，我们就吹给你听。”

林黛旎早已经吩咐厨下准备饭菜，问道：“小易饿了吧，先喝杯热茶。”待李易喝了几口热茶，方问：“小易考得如何？”

李易就把题目和自己的答题向父亲母亲汇报了一遍。李庆听后点点头，道：“小易，你这样的回答没有问题，就看程县令的取舍了。那首诗是写得极好了，写出了梅花的坚强和高洁，比喻了在艰难和困苦的环境中依然能坚持操守，主张正义的人，很像为父啊。”

李易微笑道：“哈哈，我在考试的时候，想起了父亲高大伟岸的形象，就写了这首五言绝句。程县令也看了考卷，说必中的呢。”

林黛旎听之甚喜，道：“你们两个脸皮够厚，就自吹自擂吧。”

秋月过来道：“老爷夫人，饭菜备好了。”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在一起吃饭。李易觉得很饿，多吃了好几碗饭，考试真是耗体力的事情呢。

第三日是县试发榜的日子。李易虽然知道自己肯定考中，但是心里又隐隐期盼自己能中案首。坐在床上修炼飞卫内功，却心神不定，好几次真气都走偏了，腹痛如绞，差点走火入魔。

好吧，运真气不行，练拳总可以吧，金刚伏魔拳打了一遍，从迅捷如风刚劲有力变得慢慢吞吞柔顺无力，形似太极拳了。

飞刀就更不敢练了，万一走神，扎到了人可怎么办啊。

拉弓也不行，估计会拉伤自己的胳膊和手指。

每临大事有静气。我还是坐着等吧。或者去找萧诗雯聊天。不行，这个时候，她正和母亲一起练功呢。找老爸，也不行，他正在画画呢。

要不，我唱首歌解解压，唱什么呢，男儿当自强。傲气面对万重浪……哎呀，想不起歌词了。应该放榜了吧？

李易这边正想着县试放榜的事，就听到秋月一路叫着跑进来，大叫道：“放榜了，放榜了，好消息啊，易少爷中了，易少爷中了。”

李易听见了，连忙从自己的房间跑出来，经过客厅的时候，看见父亲母亲萧诗雯都坐在那里，啊，他们没有练功没有画画。紧张啥呢，亏老爸还是翰林出身，这点小风小浪算啥。

李易看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秋月，问：“秋月，你看见我中的是第几名啊？”

秋月道：“我没看见你第几名，我挤不进去，我问了别人，他们说名单里有你的名字。好像在中间。”

李易对父亲母亲道：“儿子去看看。”大步奔出，虽说通过县试是意料之中的事，但现在听到放榜的消息，还是感到兴奋。

李易心道：难道是排名中间啊，有点沮丧。那就是考的一般啊！幸好我没有狂妄自大，吹牛皮，要不然无颜见江东父老啊。案首哪里这么容易呢，全凭县令程海的喜好了，万一他有自己想提携的人呢。

李易迈开大步向县衙跑去，来到县衙前广场，就见前面围了好几百个人，不断有人叫着“某某中了，某某中了”，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兴奋有人沮丧有人歇斯底里。

人太多，李易挤都挤不过去，便高声问：“李易中了没有？”

“唰”地一下，那些争看县试案榜的人头一齐转过来，认得李易的便大叫起来：“李案首，李案首来了！”

“快让开，让李案首来看看案榜。”

李易听到这些人称呼他李案首，心知程县令还是不避嫌，取了他为案首，情绪一下从地到天，多来几次，估计会得心梗，虽说县试只求通过，但谁没有争第一之心呢？

李易稍微用了点真气，两手微举，分开人潮，只见一块大木牌上贴着一张大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人名，榜式为圆圈形，呈顺时针方向排列，一圈绕一圈，圆圈正中那个名字写得格外大，正是“李易”二字。

几班吹鼓手正在找寻目标呢，看见了李易，闻风而动，其中一班抢到了李易，簇拥着吹吹打打就往李易家里去报喜。

李易的身后跟着一大群吃瓜群众，每个人都喜笑颜开，仿佛自己中了案首一样，沾沾喜气呗。大街上，人越聚越多，组成了一条长龙，最前面的是一个俊秀无比的少年，昂首阔步。大媳妇小姑娘也站在路边看，指指点点。

一班吹鼓手簇拥着李易来到李府，报喜人吹吹打打格外卖力，想要多讨赏钱嘛，吹鼓手很会说吉利话，又恭喜道：“大吉大吉，李府公子一路高中，秀才、举人、进士，升官发财。”

李府左右的街坊邻居也来看热闹。

“李家小公子中了案首，是不是文曲星下凡啊？”

“小李公子长得可真俊呢！”

“李公子前途无量啊，多少岁了？”

“王婶，你家闺女模样俊，要不我去和李家老爷说说？”

“那可使不得，李老爷可是二甲进士呢，是李翰林啊，我们家闺女哪配得上他家读书郎啊。”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能和别人说啊，李家小公子早定了亲的，就在他们家住着呢，也是一个小闺女，那闺女水灵着呢，比小仙女还漂亮。”

“要说漂亮，我觉得李夫人是真的太漂亮了，那真是书里说的绝世佳人啊。我看过几次，也只有翰林老爷才能娶这么漂亮的夫人了。”

街坊邻居七嘴八舌说着李易家的家长里短。

打鼓吹号的闹了小半日，田叔封了五钱赏银给他们，这才欢喜而去。

一家人自是喜气洋洋，李庆道：“小易，得了县试案首，值得庆贺，但要戒骄戒躁，后面的考试会更难。”

李易笑道：“侥幸，侥幸。多亏父亲教子有方，程县令青眼有加，慧眼识才啊。”

李庆得意道：“是啊，到哪里去找为父这般的良师益友啊！”

李易道：“父亲说得太对了。现在，请开始你们的表演。父亲母亲，我要听听你们吹《喜盈门》啊。”

李庆林黛旎双双拿出洞箫，两人相视一笑，合奏一曲《喜盈门》，箫声婉转悠扬，仿佛把春天的温暖都浓缩在音符里，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对儿子深厚而真挚的爱，以及对他未来的殷切期望。两人全身心地吹奏，箫声如同一缕春风，吹拂着家里的一个角落，渐渐地飘出家门。

那欢快的曲调，可比刚才那个锣鼓队好听多了。

李易听到这动听的旋律，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感受到了父亲母亲深切的爱，这是父母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人们常说音乐是最深情的表达，萧诗雯心中也十分感动，慢慢地眼里流出了感动的眼泪。

李易笑着说：“小雯，今天应该高兴啊。”

萧诗雯擦了擦眼泪，听完曲子后鼓掌叫好，道：“这么大喜的日子，易哥哥要吟诗一首。”

李易微微一沉思，吟道：“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有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李庆、林黛旎、萧诗雯内心的喜悦无法言表，这首诗写的不错啊，哈哈，太现实了。

这次考上案首的美好回忆将永远留在一家人的心间，陪伴他们走过今后无数个春夏秋冬。

李庆道：“我儿科举首战告捷，为父决定给你取字。”

李易道：“父亲打算给儿子取什么字呢？儿子想取字寻欢，不知道可不可以？”

李庆两眼一瞪：“你是想寻欢作乐吗？”

李易道：“是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意思。”

李庆道：“蔡相，倒是经常说这句话呢。你不想像他那样吧。虽然他位极人臣，但是名声毕竟不好听啊。”

李易道：“那就由父亲决定好了。儿子只是提个小小的建议，因为我在一本书里看过一个名叫李寻欢的侠客，风流倜傥，行侠仗义。儿子对他佩服至极，所以想用他的名字作为自己的字。但是也知道不合适，说出去会让许多老儒鄙夷的。”

李庆道：“哪本书，我怎么没看过呢？”

李易笑道：“儿子打算有空写出来。父亲当然没看过。”

李庆道：“我打算给你取的字是安邦，希望你读书习武，能有经世之才，治国安邦，使国家安定百姓安宁。”

李易郑重地向李庆行礼道：“父亲，儿子受教了，我喜欢安邦这个字。”

李庆吩咐田叔准备酒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举杯庆祝。李易看着父母和萧诗雯的笑脸，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酒过三巡，李庆道：“小易，你虽然中了案首，但也不能骄傲自满，后面的府试、院试、乡试才是真正的考验。你要继续努力，争取在科举之路上走得更远。”

李易道：“儿子谨记父亲的教诲，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林黛旎道：“小易，你不仅要读书，还要习武。将来文武双全。”

李易道：“母亲放心，儿子会用心学武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光。

春去秋来，李易科举考试连战连捷，连续通过县试、府试、院试，十五岁已经成了一名秀才，只等三年后再参加乡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