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欧阳林来到李易房里,感谢赠笔之情,也回赠了一把做工考究的扇子,扇子上题了四个大字:“正大光明”,落款黄浩然。笔力雄辉,大气磅礴。
欧阳林道:“这是我师祖黄浩然在我过十六岁生日时给我的,希望我心怀坦白,言行正派,现在送给你。与君共勉。”
李易收下扇子,拱手道:“这个礼物太贵重了,一代宗师的亲笔字啊!”
欧阳林笑道:“确实比较有用,当你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拿出这把扇子,可以求助逍遥门的弟子。”
李易道:“那我可要随身携带。对了,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逍遥门的弟子呢?”
欧阳林道:“逍遥门的弟子喜欢穿白色道袍,而且衣服上腰带上会有八卦图。腰带上都挂有玉牌,玉牌上镌刻了八卦图。很容易辨识。”
李易郑重感谢,逍遥门是华国第一武林门派,门主黄浩然隐隐为武林盟主,有了这把扇子,在江湖行走确实方便。
欧阳林道:“你赠给我的鹅毛笔,我觉得作用更大,可以极大的提高书写效率,在军事方面的作用更大,下达命令传递消息更快捷方便。”
李易笑道:“欧阳兄,看来你真的想去从军了,你学武的目的就是为了上沙场杀女真人。”
欧阳林点点头,道:“是的,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就是我的志向。贤弟,你读书的志向是为什么呢?”
李易脱口而出:“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欧阳林问道:“何解?”
李易道:“就是为了华国的兴盛,先参加考取功名,再进入权利中枢,然后变法。”
欧阳林道:“虽然我赞成你的观点,但是我认为太慢了。你今年参加乡试,明年参加会试,就算一切顺利,等你进入中枢,十年都算是快的,时不我待啊!即使你当了丞相,你能保证还有当年的初心吗?你不会和光同尘,甚至同流合污吗?”
李易道:“是啊,我不敢保证。”
欧阳林笑道:“还好你没有说自己一定不会变,时间会改变一切。但我还是愿意听听你怎么改革变法?”
李易道:“我朝外部虽然繁花似锦,无比繁荣;但其内部,却早已矛盾丛生、腐败透顶,犹如一堆残羹瓦砾,只要轻轻一推,就能倾倒在地。主要问题是三冗,冗官、冗兵、冗费,解决冗官就要裁员,改革官制;解决冗兵,就要裁兵,解决冗费,就要改革税赋。”
欧阳林道:“你这是要触动多少人的利益啊?要改革要变法,就要做好被车裂的准备。”
李易想起中国古代四大变法,商鞅变法、王莽改制、王安石变法、张居正改革,只有商鞅变法成功,但最惨的也是商鞅,虽然他为秦国富强进而统一六国,实现华夏统一作出了巨大贡献,但是却被秦惠王车裂而死。
李易道:“是啊,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要变法就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欧阳林道:“贤弟,真有这样的决心和勇气?”
李易道:“我没有,我只是感慨,我觉得能改革体制的人都是有大智慧、大格局、大毅力的人啊。我毕竟只是一个小人物。再说了,我能不能考中还是一个未知数,或者,我就在生米庄做一个田舍翁,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欧阳林道:“贤弟,不用妄自菲薄,就凭你写的书、诗词、还有鹅毛笔,就一定不会岌岌无名,锥处囊中,其末立见。”
两人闲聊着,蔡文君站在门口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李易道:“请进,蔡小姐。”
蔡文君手里拿着一张画走进来,道:“今天,李公子赠送了我鹅毛笔,我想把这幅《梅岭登高图》赠送给你。”
李易道:“这么快就画好了,蔡兄,我们一起来欣赏一下吧。”
这是一张青绿色的作品,使用了泼墨的绘画手法,画中有群峰,山石,瀑布,大树,野花,方桌,剑,乐器,远近景的山水绘画与人物的结合,充分体现一个雅字。每个人都各具特色,有抚琴,有舞剑,有吹箫,有打拳,有吟诗,有聆听,整个绘画注重人物的神态,可以用细致入微来形容了。
李易问道:“蔡小姐,你这幅画画得很好。我不擅长绘画,但是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我们画的人物不像本人呢?我不是专指你,我看过我父亲的好多画也是这样,强调画家的个人感知和创造力,而非逼真的再现。这种风格注重意境、情感和形式的抽象表达,而不是精确的细节。”
蔡文君很疑惑,问道:“李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我也听不懂。”
李易道:“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我们六个人都穿上同样的衣服,然后让一个不相干的人来看这幅画,他能很快辨别出我们谁是谁吗?”
蔡文君想了想,道:“很难,你有什么办法能很快辨认出每个人吗?”
李易道:“当然有。大力,把我师兄、萧诗雯、黄凤娟都请过来,请他们欣赏蔡小姐的画作。”
不一会儿,三人走进李易的房间,一起欣赏蔡文君的《梅岭登高图》。
两个女孩子心都很细,从画中看出了一点端倪,蔡文君离李易最近。
李易道:“我认为,我们现在的画作,更多的把人物放在情境之中,强调以形写神,注重写意,而非写实,人物画的魅力和追求的境界在于线条和气韵。对光影变化的表现是很主观的,画家根据自己的观察或想象,通过笔墨的浓淡来表达空间远近或者光影变化,这在山水画中很明显,并且效果非常好。在工笔人物、花鸟画中,为了表达细节,笔下的浓淡变化就更少了,这样就造成画中人物体积感很差,虽然细节到位了,但是没有真实感。我认为有三个原因,一是没有透视的原理,二是使用毛笔的原因,三是没有解剖学的基础。”
蔡文君点点头,道:“李公子,那你说的写实手法是如何画的呢?”
李易笑道:“所以我请萧诗雯过来,我要给她画一张肖像画,而且是用鹅毛笔来画,等画好了,你们再看看像不像她本人。”
此时正是午后,蝉鸣此起彼伏,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房间。李易坐在画板前,全神贯注地观察萧诗雯,观察她的面部轮廓,捕捉最能体现她特色的细节。她优雅地坐在凳子上,看着李易微笑,柔顺乌黑的长发自然地垂落在肩膀上。李易拿起鹅毛笔,在纸上勾勒出萧诗雯大概的轮廓,再认真仔细地描绘她的面部特征,把握笔的力度和方向,每动一下笔都自然流畅。
萧诗雯的脸型完美无瑕,线条流畅而优雅,五官犹如精雕细琢的瑰宝。她的眼睛亮如星辰,目光柔和,睫毛浓密而纤长,仿佛能轻轻扫过心弦;她的眉毛犹如精致的弧线,既柔和又充满力量;她的鼻梁挺直而优雅,展现出一种完美的比例和美感;她的嘴唇柔软而饱满,微微翘起,流露出恬美的笑意。
萧诗雯静静地看着李易,目光中充满柔情蜜意,还有小小的期待,他会把我画得很美丽吗?她偶尔也会轻抚一下自己的头发,调整一下姿势,以便李易能够更好地画自己。
半个时辰过去了,李易看着萧诗雯,放下了鹅毛笔,仔细端详着自己的作品,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这个素描把萧诗雯美丽的容颜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她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纸上。
李易身后的众人也第一次看素描,叹为观止。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太像了,真是鬼斧神工啊!”
萧诗雯连忙跑过来,“啊!”也惊讶地捂住了嘴,太像了,道:“易哥哥,这幅画送给我吗?”
李易道:“当然送给你啊,不过你给我留念也行,我要出去闯荡世界了,想念你就看这幅画。”
萧诗雯轻轻道:“等你要出远门了,我再送给你。还有你要出去,别忘了带上我啊。”
萧狂笑道:“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你们呢,能含蓄点吗。”
蔡文君道:“李公子,这种画法,就是写实啊,我是第一次见到,真的是开创先河啊。确实和真人一模一样,能教教我吗?”
李易道:“当然可以教你,只是我的画技真的很一般。我的这种画法可以称为素描,这是肖像画,这种技法注重结构和形式,透视、光和影,能够提供一种相对真实的视觉感受。你的画法,我称为国画,更加注重意境的表现,追求的是艺术性和文化内涵。”
欧阳林道:“我觉得素描可以……”
李易马上接口道:“在军事上很有作用,是吗?”
欧阳林笑道:“知我者李易也。”
五个人都看着李易,这人真的是奇才,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生而知之的人物啊。
李易道:“你们那么敬仰地看着我干嘛?把我当妖怪了吗?我也有很多差劲的地方,我武功不如二位仁兄,也可能不如小雯,我唱歌不如小娟,我弹琴不如蔡小姐,画画其实也不如。”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李易的谦逊和自嘲,让他们感到亲切和放松。
蔡文君道:“李公子,你太过谦了。你的才华,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你的诗词,你的文章,都让人拍案叫绝。你武功高强,更难得的是,你心怀天下,志向高远。我们都很佩服你。”
李易笑道:“蔡小姐过奖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比别人多了一些运气和机遇而已。而且,我还有很多不足和需要学习的地方。比如,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不够深入,对很多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欧阳林道:“安邦,你的求知欲和好奇心,正是你最大的优点之一。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未知和奥秘,等待着我们去探索和发现。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揭开更多的秘密,创造更多的奇迹。”
李易道:“欧阳兄说得没错。这个世界,就像一本厚重的书,每一页都充满了故事和智慧。我们要用心去读,用行动去写,才能留下属于自己的精彩篇章。”
众人闻言,都深有感触。他们知道,李易不仅是一个才华横溢的才子,更是一个有着远大理想和抱负的人。
黄昏,李易和萧诗雯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夕阳,心中思绪万千。那一幅素描画,也被他们珍藏起来,成为了他们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之一。每当他们看到这幅画时,都会想起那个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他坐在画板前,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她的美丽容颜。那一刻的宁静和美好,仿佛永远定格在了他们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