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守城

李易三人押着五个俘虏走了半个时辰，到了永定县城。城门紧闭，城墙上站了百来个士兵。城墙上一个士兵仔细盘问李易后，城墙上放下吊篮。李易把赶考举子的火牌和证明文件放入。

一炷香的功夫，城门打开，永宁县令朱向阳亲自迎接李易等三人进城。

朱向阳身材中等，是一个乐观开朗的年轻人，看见李易，笑道：“解元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李易拱手道：“山匪猖狂，生灵涂炭，陷百姓于水火之中，本人不才，特来助大人一臂之力。”

朱向阳道：“好好，随我到县衙一叙。”

朱向阳是江州府人，景荣三十三年二甲进士，年龄二十三岁。当年也是江西江州府的神童。如今在湖北省永宁县当县令，上任才一年，就碰上了山匪作乱。朱向阳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积极组织民众守城，对于要离开的也放行，不坚定的人迟早会成为定时炸弹，而他自己决心与永宁县城共存亡。

李易问道：“朱大人，现在永宁县城有多少守兵呢？”

朱向阳道：“现在有乡兵一百二十人，弓手有三十人，有衙役五十人，有年轻力壮志愿者三百人，能战者大概就这么多人。”

李易点点头：“朱大人，知道山匪有多少吗？”

朱向阳道：“据探子报和我们日常观察，大概有一千人左右。我也向黄州府求援了。”

两人正聊着，一个衙役进来报告，“大人，千米之外，黄沙滚滚，估计是山匪来攻城了。”

朱向阳和李易、萧狂、牛大力登上城墙，城墙周长约五千米，高约八米，底宽约十八米，顶宽约五米，墙体以砖土夯筑，算是一座小县城。李易仰望着城楼上的大旗，红黄色的旗面上绣着一个巨大的“华”字。李易心里非常激动，第一次要和上千人的土匪作战，身为大华国子民，保家卫土，抛头颅，洒热血，是一件多么自豪的事。

城墙上，士兵默默地排成一行，一动不动地望着山匪向永宁县城逐步接近，敌人越来越近，有的人心剧烈地跳动着，有的人大口喘气，有的人几乎不能站稳。

李易远远地看着山匪逼近，李易对朱向阳说：“朱大人，这伙山匪排兵布阵杂乱无章，兵器有棍棒、锄头、大刀，骑兵有二十个左右，弓箭手有上百个。他们就是拿着刀的泥腿子，不用紧张。让我们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萧狂接口道：“大家不要紧张，先深呼吸，再吐气，我们居高临下，一定可以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李易和萧狂的声音是用真气发出的，响亮无比，那股豪迈之气感染了周围的士兵。他们立即从紧张压抑的气氛中恢复过来，我们这里有武林高手，勇气和信心立即象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城墙。

朱向阳问道：“你有千里眼吗？能看得这么远？”

李易笑道：“我练过眼力。你们有多少弓箭？给我们三个人至少一半。”

朱向阳道：“武库里有很多弓箭，我先给你们一人一百，够不够？”

石柱山匪首马涛面无表情地骑在一匹非常高大神骏的黑马上，率领千人队伍往前走着。双方相距八百步。马涛举手，示意队伍停下，一千人马慢慢停了下来。城墙上的士兵鸦雀无声，整齐地站在城楼上，望着敌军的动静，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马涛原本是石柱山的一个猎户，颇为武勇，因抗捐抗税，失手杀了衙役，走投无路，上山造反。他讲义气爱打抱不平，身边聚拢了不少人，经过几次江湖厮杀火拼，变成石柱山的老大。这次有两个武林人，是武道五段上，加盟石柱山，让马涛信心膨胀，决定干一票大的，直接攻打县城。

一个山匪头领骑着马冲出队伍，慢慢走到离城墙五百步的地方，后面跟着三百左右的山匪，他们十人一组抬着简易云梯。萧狂眼睛盯着那个头领，慢慢地取下背上的麒麟弓。

那个头领举起手，大声叫起来：“弓箭手远射，前面的……”话音未落，一支箭疾射而来，发出撕裂空气的巨响，正中他的印堂，摔落马下。山匪们吃了一惊，能射五百步的距离，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们哪里知道，他们遇上了华国第一箭萧狂，以后也许是天下第一箭呢。

城墙上响起一片欢呼声，朱向阳兴奋地握紧拳头，赞叹道：“神乎其技啊！”

马涛很惊讶，这么远的距离能射中头颅，永宁县城有神箭手啊。自己打县城前，派出探子打探过消息，永宁县城军力很弱。他怎么也没想到，李易他们三人是今天午时才到。他一挥手，锣鼓敲响，大喊“进攻！”

山匪的弓箭手开始发威，密集的长箭突然象发了疯一样，接连不断的呼啸着射向城墙上方。朱向阳大叫起来：“弓箭兵，连续齐射，连续齐射。”密密麻麻的长箭象狂风暴雨一般，对撞坠落。

山匪们一边奔跑，一边高举盾牌，嘴里高声吼叫着，象脱缰的野马一样，冲向城墙，很快推进到城下，冒着密集的箭雨，将云梯成功架好，就象冲出樊笼的猛兽一般，嗷嗷乱叫着，冲向云梯，准备登城大战。

站在朱向阳身后的两个衙役立即飞速跑上前，举起了盾牌。猛烈的长箭连续撞击在盾牌上，巨大的力量使得两个衙役卫不得不双手握盾，退了一步。

山匪们在弓箭手的掩护下，飞速接近云梯，一个个就象敏捷的猿猴，顺着长梯快速爬上来。

萧狂、李易、牛大力不断发出连珠箭，收割着山匪的生命。山匪密密麻麻的，不要命顺着顺着梯子迅速接近城墙上方。

朱向阳后退了一步，举刀高吼：“杀……啊……”战鼓如雷，士兵们士气如虹，随声高吼：“杀……”

墙上的争夺战已经开始。李易放下弓箭，一刀就削掉了刚刚冒出脑袋的山匪头颅。其他守城士兵开始用石头砸，用擂木滚，用箭射。山匪不断发出惨叫，摔落到城墙下。

在经过了最初的接触后，山匪们有的已经跳上墙垛，有的已经杀上城墙。肉搏战越来越激烈。空中箭矢纷飞，巨大的石块一块块砸下，一排排擂木顺着云梯飞速滚下。无论是山匪们还是守城的士兵们，或被长箭射杀，或被擂木撞飞，或摔伤或一命呜呼。受伤人的哀鸣声夹杂在厮杀声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城上，更多的山匪涌上了城头。李易和萧狂、牛大力都放下了弓箭，挥刀砍杀。他们三人呈品字形，如一把尖刀冲入山匪中，碰到就死挨着就亡。

萧狂架住一个山匪的刀，一腿踹在对方的腰上。山匪惨吼着大叫起来，但随即就被李易一刀砍在脖子上，头颅横飞了出去。

朱向阳带着一队士兵冲进了山匪中，一支长箭射中了他的大腿，他惨呼着坐到地上，一个山匪挥刀劈下。牛大力及时赶到，架住大刀，一个衙役把长枪刺进山匪的胸膛，山匪瞪着眼睛，不甘心地死去。朱向阳抹了一把冷汗，差点吾命休矣。

李易一刀劈飞一个山匪的头颅，顺势一刀，将冲上来一个山匪砍成两半。他抬头一看，城墙上已经涌上了十余个山匪，他们挥刀乱砍，大声吼叫，士兵们被冲得七零八落，四处溃散。

李易大喊一声：“跟我来！”他挥刀冲入山匪群中，萧狂和牛大力紧随其后，三人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所过之处，山匪纷纷倒下。

朱向阳见状，也大喊道：“兄弟们，冲啊！”士兵们被李易三人的勇猛所感染，纷纷鼓起勇气，跟随他们冲杀起来。

一时间，城墙上杀声震天，鲜血飞溅。李易一刀劈飞一个山匪的兵器，顺势一脚将其踹下城墙。他转身又是一刀，将一个冲上来的山匪劈成两半。他的刀法狠辣而精准，每一刀都力求致命。

萧狂和牛大力也不遑多让，他们两人一左一右，配合默契，将冲上来的山匪一一斩杀。在他们的带领下，士兵们也逐渐稳住了阵脚，开始有组织地反击。

山匪们虽然人数众多，但他们的战斗力却远远不如训练有素的士兵。在李易等人的带领下，士兵们逐渐占据了上风，开始将山匪们逼退。

马涛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心中大惊。他没想到永宁县城的守军竟然如此勇猛，尤其是那个领头的年轻人，更是勇猛无比。他心中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来攻打县城。

然而，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指挥山匪们进攻。他相信，只要自己的人多，总能耗光守军。

然而，他错了。李易等人越战越勇，而山匪们却开始逐渐疲惫起来。他们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长时间的战斗已经让他们筋疲力尽。

城下，敲锣声响起，石柱山匪徒在损失二百多人后，全部退下了城墙，第一次进攻被打退。

城墙上，士兵们欢呼起来。他们成功地击退了山匪的进攻，暂时保住了永宁县城的安危。

朱向阳走过来，拍了拍李易的肩膀，感激地说道：“李探花，真是多亏了你们啊！如果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恐怕我们永宁县城就要落入山匪之手了。”

李易笑了笑，说道：“朱大人客气了，我们都是大华国的子民，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责任。”

萧狂和牛大力也走了过来，他们四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成了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