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从军

长安城水泉庄，和许许多多的大户人家庄园一样，悠闲的农庄生活，陶冶性情，忘记尘世的喧嚣，一切都井井有条，种植的种植，生产的生产，练武的练武。这样的日子只要不改朝换代，遭遇兵火，没有遇到天灾荒年，似乎永远都可以悠闲下去。

李易和萧狂、萧诗雯、何鑫、来亮、陆霖、王晨、成昆、黄凤娟、何晶晶等围坐在一起，为萧狂送行。

李易举杯道：“师兄，恭贺你如愿以偿，加入军队，为国效力。”

萧狂笑道：“师弟，我在雄武军中，现在就驻扎在京城附近，要见面还是很方便的。但是9月份就要换防了。”

萧狂在李庆和林黛旎、吴建军的运作下，正式加入雄武军，成为一名千夫长。

萧诗雯问道：“哥，你是几品官啊？”

萧狂拍了拍自己的武将官服，指着上面的禽兽，道：“你哥哥我是千夫长正六品官。”

萧诗雯问道：“呵呵，那是不是比七品知县还大啊！易哥也只是正七品。”

萧狂道：“差远了，文官的含金量太高了。华朝扬文拟武，文官瞧不上武将，文官高武官一等。文官七品对上武官三品也毫不示弱。师弟，你解释一下原因。”

李易道：“原因就是唐末节度使割据，武人乱政，兵变、政变层出不穷，华朝觉得武人兵祸，重伤国家，所以重用无兵无势的文官来抑制武人矫枉之气，而且文官权势更多的依赖于皇帝，好管束。有一句话叫做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华朝初期已经形成了文尊武卑的国策，后世就以此为规矩，不敢逾越。”

萧狂道：“华朝政治抑制武人，以文官当监军驭兵。和女真国和夏国打仗，监军领兵没有几次军事胜利的。既无力征服对方，也不能扭转被动挨打的基本战局，不过维持而已。”

李易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谁拥有了兵权，谁就可以统治天下。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都是通过起兵造反以后才当上皇帝的。监军顾名思义就是指监察、监督军队的官员。为了防止将领在外行兵，独断专权、不听朝廷号令，朝廷往往会委派一个监军负责监督将领，任监军的人一般都是皇帝近臣，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掣肘将领，他们随时都会向朝廷打小报告。”

王晨叹道：“我朝文官善于吟诗作赋，不善于打仗啊。”

李易道：“想要称霸天下，首先需要武将来打天下，称帝之后就需要文官来坐稳江山。没有哪个王朝只靠修文崇士，擅写文章辞赋就能够长盛不衰的。一旦外敌入侵，如空中楼阁的繁荣瞬息就灭。如果文官能理解武将，能够将国家安危放在首位，就会互利共赢，一个比较恰当的例子就是廉颇和蔺相如。”

萧狂道：“师弟，我去从军，总怕有人刺杀你，你以后就要小心点。”

李易道：“我也不能让师兄你当我一辈子的保镖啊，我觉得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会保护我，所以我还是有依赖性，我要尽快提高自己的武道修为。”

来亮道：“萧施主，放心。我师父智明让我红尘历练。李施主见多识广，打禅机，妙语如珠，我就跟在李施主身边学习了。”来亮比李易小一岁，武道六段上，即将突破武道七段，是一个不错的伙伴。来亮喜欢听李易讲一些禅语和新奇的知识，常常让他大开眼界。李易的保镖兼书童牛大力武功突飞猛进，现在是武道五段上，也是萧狂的开山大弟子。

李易道：“师兄，到了雄武军，多和吴师伯学习文韬武略，将来一定用得上的。”

这一日清早，萧狂来到驻守长安北面的雄武军营地报到。太阳出来，雾气散去，远处依着山，一片连绵十里的壮观营房便出现在了萧狂的眼前。这就是雄武军大本营所在了。

“真是威武雄壮！”一排排高大的营房连绵不绝，无数大旗在大风之中猎猎做响，军鼓咚咚咚，无数士兵操练威喝声，响彻云霄。虽然还没有到营地之中，远远观望，萧狂就感觉到一股铺天盖地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这就是兵家重地，相比起来，那些山匪水匪真的是乌合之众啊。”

雄武军的大营四周，修建着一排排栅栏，里面还有东南西北十米高的瞭望台，有士兵把守，百步一岗，五百步一哨，千步一关卡。

萧狂放眼望去，远处的粮道上，一辆辆的车装着粮包，生猪，鸡鸭，蔬菜等等东西，排成几里的队伍，井然有序地送到兵营之中去。

“十万大军，每天要消耗多少肉食，蔬菜，粮食？饷银又有多少？这些都是从天下百姓牙缝之中挤出来的。愿有一天，这些士兵能对得起百姓，保护他们不受外敌屠杀。”

萧狂长叹一声，想起李易对他说的历史，大唐覆灭，大华兴起，这南方的仗打得尤其惨烈，足足持续了十年，大华军屠城多处，杀得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血流成河，但死伤的多是无辜百姓。

萧狂站在离大营门口百米之处，前面一队轻骑奔突过来，一名总旗长在十多步远的地方停下，喝问道：“什么人？请出示文书。”

萧狂把兵部的文书递了过去，那百总看了看，点点头，也不下马：“原来是千夫长萧狂。下官亲卫军神弓营百总高强，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请恕罪。”

一行人越过长长的兵道，通过几十层哨卡，便来到了一片巍峨的营房前面，高强把洪易带到了营房偏殿的一间房屋之中便道：“萧千总，请稍待，我去通报。”

萧狂站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大约三柱香时间之后，高强又进来，把手一摆，“大帅有请。”

转过偏殿，行了两百米地，又通过不知道多少层明岗暗哨，终于来到了雄武军大营的帅营。

帅营前面，是一片巨大广场。广场上，帅旗飘扬，上面书一个巨大的“吴”字，杀气腾腾，直冲霄汉。

广场边上，却是隔五步就有一个身穿铁甲，按刀直挺，钉子一样站在地面，一动不动的士兵，一排这样的士兵直通帅营，肃杀凛冽慑人心魄。

“好厉害，这里每一个人，最少都是武道三段级别的高手，其中那些穿了铁甲，头系黑带子的，更是武道四段的高手！一个广场上的岗哨，就有上百名武才，十数名武举！更别说那些房子里面，隐藏了更厉害的武士，强弓硬弩围杀，这样的情况下，要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宗师难以做到。”

领头的高强看见萧狂穿过广场，脸色镇定如常，心中也微微地佩服起来。

不过他哪里知道，萧狂现在心中却是估算守卫力量，揣摩宗师刺杀军中主帅的可能性。

穿过长长的广场，进入主帅大营，萧狂一眼就看见，巨大的议事厅堂之中，两边全部都是端坐，身穿一色铮亮的钢甲，头戴钢盔的军官，一动不动，看上去好像是一个个的铁人。

议事厅的前面，是一张大铁案，案上放着金牌，令箭，帅印，虎符，朱砂笔。铁案后面的墙壁上，也是一个巨大的“雄”字。

整个厅堂之中的威武凛冽之气，比广场外面更盛。

“拜见大帅！拜见监军大人。”

萧狂进了大厅，对着案前，躬身拱手大声喝道。声音字字震荡，如惊雷一般，倒把周围的那些铁甲军官震得微微吃惊，没有料到这年轻人居然不怯场，这样大的胆子。

雄武军正三品指挥使吴建军端坐铁案中间，双目威严深沉，肩膀宽阔如山，任何人都会毫不怀疑，这人只要发威，就会如狂风暴雨，摧毁一切敌人。

旁边侧坐着监军，兵部右侍郎傅立文，身穿三品文官服，微笑地看着萧狂。华朝八个军团的监军都是兼职的，有战事随军，无战事或在朝廷或在地方公干，不会常来军中。监军平时不管军事行动，战时指挥使任何指令须监军同意才能行动。从权力大小来看，监军可传皇上口谕，可否决指挥使命令，监军权大。但是指挥使都是武道七段以上高手，监军也怕死在乱军中。总体来说互相制衡。

萧狂前几日已经正式拜见了吴建军，也被考核了武功。李庆带他拜见了兵部尚书章军林，得到了老人家的高度认可，才获得了军职。章军林现在已经有八十岁，资历无人能及，就连景荣帝见面，都要赐座，口称章少保。

“萧狂，你虽然是章尚书推荐来的，兵部也下了文书。但来我军的武官必须经过军中讲武堂的考核，否则不能服众，你敢试否？”

吴建军的声音听在萧狂的耳朵里，嗡嗡作响。萧狂就知道，这个雄武军的大帅不愧是武道八段的高手。

“遵命！”萧狂躬身一揖，大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