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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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丞相府，一片愁云惨雾。府中做事的仆役丫鬟都小心翼翼，生怕触老爷们的霉头，那可是真要被打死的。

书房里，蔡中京与儿子蔡安石、蔡安顺以及幕僚们紧急聚在一起，商讨应对策略，局势严峻，这场风暴没有应对好，真的会家破人亡。

蔡中京背着手，看着墙上自己写的一幅字《人生得意须尽欢》，叹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现在御史台已经开始调查老夫，皇上对老夫的信任也在动摇。我们必须想办法知晓皇上的心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蔡安石坐在椅子上，很沉稳的样子，建议道：“父亲，想当年您也四起四落，每次都平稳度过。因为只有您最了解皇上，我们可以利用皇上对您的旧情，写一封诚恳的奏疏，强调过去对皇帝的忠诚和贡献，承认自己的错误，并承诺以后改过自新。唤起皇帝的同情和信任，这样或许能够打动皇上的心，请求皇帝给予改过的机会。”

蔡安顺道：“我们做好两手准备，万一皇上铁了心要罢免父亲呢？我们要转移财产，将家中的贵重物品和金银财宝转移到偏远的庄园或亲戚家中，确保它们不会被御史台发现。”

幕僚朱伟拱手施礼道：“相爷，我还有七策供参考。一是保护财产。实在不行就转移一部分，没钱寸步难行。

二是制造舆论。利用文人墨客，在朝廷和民间散布关于相爷的正面故事，驳斥谣言。在报纸上发布正面新闻，比如独一味报，强调相爷对国家的贡献和忠诚。

三是宗教策略。借助逍遥门等势力，进行祈祷和仪式，以求得神明的庇佑和皇帝的宽恕。利用风水师或算命先生的预言，宣称相爷有特殊的天命或运势，不宜受到严厉惩罚。

四是牺牲策略。断臂求生。让蔡系重要官员代替蔡中京承担部分责任，以减轻皇帝的愤怒，同时保留相爷的政治生命。只要相爷不倒，我们还有机会。

五是准备一份假供状，承认部分罪行，但保留关键信息，以备不时之需。

六是收买策略。利用门生故吏，收买一些朝中大臣，在皇上面前为自己辩护。

七是联姻策略。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包括皇族、重要官员、武林宗师等等，与他们联姻。”

蔡中京沉吟良久，思考其中的利弊，点点头道：“这七个策略很好。要联姻恐怕来不及，即使来得及，也必须是嫡子嫡女。我家合适的就是嫡孙女蔡文君十七岁，也该成家了，嫡孙子蔡悠十五岁，其他的都不合适，要么太大要么太小。”

蔡安石心想，女儿似乎喜欢李易，李易的母亲林黛旎和姑奶奶林菲儿都是宗师，和宗师联姻倒是不错。道：“这个联姻策略不错，逍遥门和霓裳宫和我们关系都不错。逍遥门欧阳林是未来的掌门，可是现在在女真国出使。霓裳宫的弟子多是女子，林黛旎的徒孙秦岚，出身名门，才貌双全，倒是与蔡悠年龄相仿，只是年龄太小。本来最合适的是李易，可是李易有未婚妻萧诗雯，自己的女儿绝对不能做小……”蔡安石说到这里，微微皱眉，显得有些犹豫。

蔡中京闻言，眼神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此事难办啊。”蔡中京长叹一声，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室内的气氛更加凝重。

蔡安顺却是不以为意，他冷笑道：“父亲、兄长何必如此烦恼？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们提出足够吸引人的条件，李家未必会拒绝。李易虽有才，但终究年轻，资历尚浅，在朝中根基不稳。我们蔡家百年基业难道他不想攀上我们这棵大树，帮助他以后飞黄腾达。”

朱伟也附和道：“安顺兄所言极是，再者，联姻不过是权宜之计，待到风波平息，蔡家地位稳固，再寻个由头解除婚约，亦非难事。关键在于，此举能暂时缓解相爷的危机，为我们争取时间。”

蔡中京沉默片刻，摇摇头，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和宗师联姻，岂是儿戏。老夫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现在只有采取明哲保身的策略。要服从和配合，暗中看能不能找机会翻盘。”

幕僚们纷纷表示赞同，认为这是一个可行的方案。他们开始草拟奏疏，言辞恳切，表达蔡中京对皇上的忠诚和悔过之意。

幕僚孙科是专做秘事的，本身也是武道高手。他补充道：“会泄露相爷秘密的人。我建议杀之，消除潜在的威胁。有些知情的仆人和商人要让他们永远闭嘴，以绝后患。”

蔡中京以一脸悲天悯人的神色，看着窗外的天空，随后点点头，“那个陈亮可千万不能杀，赶快去保护他，他要死了，屎盆子绝对会扣到老夫头上。”

……

夜已深，万家巷，陈亮的住所显得格外安静。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翻阅着关于蔡中京犯罪的重要文件，想着还能补充什么新的线索，果然是众人拾柴火焰高。这几天，又有同窗和街坊邻居提供了蔡中京及其爪牙欺行霸市，草菅人命的证据。

陈亮的眼中露出笑意，越来越有信心把蔡中京这个奸相赶下台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陈亮警惕地放下手中的文件，缓缓走向门口。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情绪。

“谁啊？”陈亮警惕地问道。

门外传来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陈老爷，我是你的邻居王老头，送证据的。”

陈亮心中一动，哪一个王老头啊，自己平时也不太和邻居来往，想不起来是谁。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然而，他并没有看到王老头的身影，反而迎面扑来了一股冷冽的寒风。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你们是谁？”陈亮大声质问，同时试图关门抵挡。

两个蒙面人已经冲了进来，他们手持利刃，眼神冷酷无情。陈亮见状，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

“你们想干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们了！”陈亮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蒙面人没有回答，他们只是默默地逼近陈亮。陈亮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了。

一名蒙面人猛地抓住了陈亮的衣领，将他摔在地上。陈亮感到一阵剧痛传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另一名蒙面人已经举起了手中的短刀，猛地刺向他的胸膛。

陈亮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感觉到一阵钻心剧痛传来。他低头看去，只见短刀已经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脏，鲜血顺着刀身流出，染红了他的衣物。

陈亮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他拼尽最后的力气，想要呼喊救命，但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蒙面人见陈亮已经奄奄一息，便收起短刀，他们冲进陈亮的房间，动作迅速而熟练。在书桌上找到了重要的文件。

陈亮躺在地上，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自己已经无法逃脱死神的魔掌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已经力不从心了。

蒙面人离开了小院，只剩下陈亮一个人躺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越来越快，终于，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之后，他的意识永远坠入黑暗中。

陈亮的家中陷入了死寂之中，只有窗外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不久之后，一群官兵和黑衣卫赶到了现场，发现了陈亮的尸体和一把血迹斑斑的短刀，寂静的小巷喧闹起来，鸡飞狗跳，官兵衙役挨门挨户搜查。

陈亮的小院外，火把摇曳，将一群官兵和黑衣卫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这起突如其来的刺杀事件，无疑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层层波澜。紧挨着陈亮小院的邻居金大郎道：“军爷，真的不关我们的事情啊。以前陈老爷都是住在太学的，一个星期才回来一趟。最近才搬回来住的。我们和他真的不熟。前几天还看见陈老爷的娘子，听说回老家了。”

一个黑衣卫问道：“那你听到了什么动静吗？”

“我好像听到了，陈老爷说，你们想干什么这句话。”

黑衣卫们在屋中翻找，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凶手身份的线索。

黑衣卫千户赵毅，一位身形魁梧、眼神锐利的中年男子，站在陈亮的尸体旁，眉头紧锁。他环视四周，试图从现场的蛛丝马迹中找出线索。然而，除了那把被遗弃在血泊中的利刃，以及散落一地的书籍外，再无其他。

赵毅蹲下身，仔细检查陈亮的尸身，心中暗自思量：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刺？是蔡中京吗？

“立刻将这里的情况上报给指挥使刘如意大人。”赵毅沉声道，心中焦急万分。

刘如意在书房中翻阅着情报，心中却有些不宁。近日来，朝中的局势愈发紧张，蔡中京的势力似乎正在暗中行动，企图挽回颓势。他深知，这样的局势下，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轩然大波。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卫急匆匆地闯了进来，面色凝重地禀报道：“大人，出事了！陈亮被人暗杀在家中，我们赶到现场时，他已经死了。”

刘如意闻言，心中一惊，猛地站起身来。

“怎么回事？是谁干的？”刘如意沉声问道。

黑衣卫摇头道：“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不知道凶手是谁，看来他是被人灭口了。”

“立即加派人手，彻查此事！”刘如意下令道，“同时，加强对蔡中京一党的监视，一旦发现异常举动，立即上报！”

黑衣卫领命而去，刘如意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起暗杀事件只是开始，接下来可能会有更多的风波和危险。他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让自己陷入险境。

夜色如墨，覆盖了整个京城，仿佛连星辰也畏惧这即将到来的风暴，躲进了厚重的云层之后。蔡府中，蔡中京正焦急地等待着孙科的消息。他来回踱步，双手紧握，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孙科匆匆而入。

“相爷，陈亮……陈亮他……”孙科欲言又止，神色复杂。

蔡中京心中一沉，预感到了不祥：“说，他怎么了？”

“陈亮被刺杀了，黑衣卫封锁了现场。”孙科低声说道，声音几乎被室内的紧张气氛吞噬。

蔡中京闻言，身形一晃，险些跌倒。他扶住桌角，强稳住心神，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是谁？是谁干的？”

孙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目前还不清楚。相爷，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恐怕……”

蔡中京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吟片刻，心中已有计较：“看来，是有人想借陈亮之死，将脏水泼到我身上。我们必须抢先一步，找出真凶，澄清事实。”

他对站在一旁的蔡安石道：“安石，你留守家中，我即刻前往宫中，向皇上禀明此事，请求皇上派遣黑衣卫协助调查，同时，务必让皇上知道，我蔡中京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立即启动我们的暗线，查清是谁在背后搞鬼。”蔡中京沉声道，“同时，加强府邸的守卫，防止有人趁机作乱。”

孙科领命而去。蔡中京站在书房中，烛光摇曳，映照出他阴晴不定的脸色，陈亮的死不仅意味着一个对手的消失，更可能是一个巨大阴谋的开始。这场风暴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想要全身而退，必须找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将其一击毙命。

陈亮的死讯很快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引起了轩然大波。接下来的几日，京城内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蔡中京的党羽四处活动，试图平息这场风波。而朝廷内部，也开始出现分裂，墙倒众人推，大部分官员猜测这背后的真相和动机，弹劾蔡中京，蔡中京也成为了众矢之的，浇灭了他重回朝堂的最后一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