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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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使团终于踏上了回国的旅程，一路快马加鞭，要赶在春节前回长安。

只是回来的人却比去时的队伍要少了很多，萧狂和部分神弓营士兵随雄武军大本营留在了雁门关。

回来的只有李易、朱向阳、来亮、牛大力、韩永怀和黑衣卫百总熊亮及九名士兵。

长安城通化门，城门人来人往，进进出出。两位蒙着头巾的少女站在城门口，不时向远方张望。

“小姐，你确定李公子是今天回来吗？”

“小婵，我不确定啊，何鑫说，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小姐，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等到站不动了为止。”蔡文君看着急躁的小丫头，没好气地答道。

“好吧，小姐，您还是多穿一点，天好冷的。”穿着厚厚的锦缎棉袄的小婵拍拍冻得通红的小手，无聊地踢着街上的小石子，心里想着，昨天小姐就等了一天，今天看样子又要等一天。希望李公子今天就赶快回来。

两个守城的士兵知道这是蔡府的大小姐，他们也听说了蔡中京罢相了，但是蔡中京已经被罢过四次了，谁又能保证他不能第五次起复呢。两人还是友好地说道：“蔡小姐，要不进来坐坐，屋里比较暖和。”

蔡文君微笑着摆手拒绝，依旧站在城门口附近等待。她的心里很着急，祖父和父亲都被罢官了，祖父和父亲都被罢官了，家中部分产业被朝廷查封，昔日的繁华仿佛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家族此番劫难非同小可。

寒风吹过，蔡文君的衣袂轻轻飘动，她的眼神坚定而充满期待。小婵在一旁冻得直跺脚，却也不忍心催促自家小姐。这时，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列马队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李易。他身着华服，腰间佩剑，英姿飒爽，脸上洋溢着归来的喜悦。

“小姐，你看，那是李公子。”小婵眼尖，一眼便看到了那熟悉的人。

蔡文君闻言，立刻抬头望去，那虽然略显疲惫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青年官员，不正是日思夜想的李易吗？李易骑在马上，面容俊朗，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从容不迫的气质。她的心猛地一跳，随即快步迎了上去。

城门口很多人也聚拢过来，小李探花回来了。这可是长安城的大名人，独一味报纸上写了李易在女真国太学舌战群儒，在雁门关救援官兵，在皇宫喝趴西夏国使者，殴打西夏国小王爷，当真是扬我国威啊。当然还有在女真国逛飘羽楼写三首词送美女，这个虽然有点风流，但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吗。又不是下流。

围观百姓鼓掌欢迎小李探花凯旋，李易骑在马上拱手致谢。

“安邦，你可算回来了！”蔡文君向李易招手，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和急切。

一个美女在城门口等李易，众人识趣地让开路。李易听见有人喊他，定睛一看，便瞧见了城门边那抹熟悉的身影，是大美女兼才女蔡文君，心中不由一暖，驱马靠近。

李易勒住缰绳，眼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文君，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这里？”

蔡文君抬头，望见李易，眼眶瞬间湿润，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轻声道：“安邦，我听闻你今日归来，特地在此等候。”

李易见状，心中已猜到几分，跳下马来，走到蔡文君面前，温声道：“可是蔡相之事？”

蔡文君微微点头，声音哽咽：“祖父与父亲被罢官，家中产业尽数查封，如今蔡家上下，犹如风雨中的烛火，岌岌可危。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求助安邦。”说到此处，蔡文君终是忍不住，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下。

小婵插嘴道：“李公子，小姐，都在这里等你三天了。”

李易心中微讶，却也不动声色，道：“文君请讲，只要力所能及，我定当鼎力相助。”

蔡文君感激地看了李易一眼，道：“安邦，家祖父此次被罢相，恐怕凶多吉少。朝廷中有人欲趁机落井下石，抄家流放不说，还可能……还可能……”说到这里，蔡文君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李易闻言，心中顿时明了。蔡中京虽然为人奸诈，但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此次被罢相，定有不少人想要趁机打压。他安慰道：“文君放心，我自当尽力而为。”

蔡文君看看跟在李易身后的黑衣卫，有点担心，道：“安邦，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李易道：“那你先到独一味酒楼等我，我去皇宫复旨。马上就来。”

在皇宫内书房，李易拜见了景荣帝，详细汇报了出使女真国的所见所闻。

景荣帝听完李易的汇报，眉头紧锁，显然对女真国的野心和实力有了更深的认识。他沉吟片刻，对李易道：“李卿此次出使，功不可没。“

李易心中一喜，皇帝要赏我黄金万两了。

”听说蔡中京的孙女每天都在城门口等你？”景荣帝的口气突然变得阴森森地，就像一股冷冽的冰水浇在李易头上，身体打了一个哆嗦。

“陛下，臣与蔡文君，不过是点头之交，她每日等候，臣也颇感意外。”李易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言辞，生怕哪句话不慎触怒了龙颜。

“蔡文君是京城有名的美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红颜祸水，你可不要被她迷惑啊！”景荣帝冷笑一声，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李卿，蔡中京此人，狡猾多端，党羽众多，朕虽罢其相位，但朝中仍有不少人受其影响。你与蔡文君若走得太近，恐遭人非议，影响你的仕途。”

李易心中腹诽，你的风流韵事还少吗，他也明白皇帝话中的深意。在这个权力斗争错综复杂的朝堂，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他恭敬地答道：“陛下教训的是，臣定当谨言慎行，不给陛下添忧。”

“嗯，你能明白最好。”景荣帝语气稍缓，转而问道，“对于蔡中京一案，你有何看法？”

李易沉思片刻，道：“陛下明察秋毫，蔡中京有罪。臣以为，不如将其贬为庶民，以示惩戒，同时也可稳定朝纲，避免过度清洗引发动荡。”

景荣帝微微颔首，似乎对李易的回答颇为满意：“李卿考虑周全，此事朕自有定夺。你此次出使有功，朕会另行赏赐。至于蔡文君那边，你需妥善处理，莫要让人说闲话。”

“臣遵旨。”李易心中暗自松了口气，退出书房时，已是一身冷汗，不仅是被皇帝吓得，还有那个老太监童心贯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那是武道小宗师的境界，气势沛然，莫之能御，让人毛骨悚然。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中，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李易拜谢而出，心中暗自思量，蔡中京的生死，不仅关乎蔡家一门的荣辱，更牵涉到朝中各方势力的平衡。他虽有心相助蔡文君，但也要谨慎行事，以免卷入不必要的纷争。

在独一味酒楼二楼的雅间，蔡文君愁肠百结，李易会帮我吗？我现在的身份马上就会成为犯官之女，能贬为庶人都是烧高香了，万一把我送进教坊青楼，我该怎么办？我逃得了吗，我一个弱女子能往哪里逃呢？我的父母，他们怎么办？

蔡文君思绪万千，倚窗而立，眉宇间满是愁绪，窗外偶尔传来的嬉笑声与她此刻的心境形成了鲜明对比。李易走进来，蔡文君连忙起身相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仿佛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

“安邦，你来了。”蔡文君的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颤抖。

李易点了点头，温和地笑道：“文君，让你久等了。先坐下吧，我们慢慢说。”

两人相对而坐，李易先是为蔡文君斟了一杯热茶，轻声道：“喝点茶，暖暖身子。别太担心，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蔡文君接过茶杯，双手捧着，仿佛这样就能从那份温热中汲取到一丝勇气。她抬头看向李易，眼中既有感激也有不安：“安邦，我知道此事为难你了，但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帮我。”

李易轻轻摇头，示意她不必如此客气：“文君，你我之间无需如此。你祖父之事，我定会尽力周旋。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具体的情况是怎样的？”

蔡文君闻言，心中稍安，但随即又露出忧虑之色：“安邦，我祖父和父亲被罢官后，家中门庭冷落，那些曾经巴结我们的亲朋好友，如今都避而不见。我真的担心他们会落井下石。”

李易轻轻叩桌，这是他思考时常有的习惯，安慰道：“文君，你且宽心。蔡家在朝中多年，树大根深，不会轻易倒塌。再者，你祖父虽被罢相，但余威犹在，那些宵小之辈，也不敢轻易妄动。”

蔡文君闻言，眼眶微红，将蔡中京被罢相后的种种遭遇细细道来。原来，蔡中京虽四次被罢相，但每次都能凭借其在朝中的深厚根基和盟友的支持而复起。然而，这一次不同，皇帝似乎下了决心要彻底清除他，而一些平日里与蔡中京有隙的官员更是蠢蠢欲动，意图借此机会彻底扳倒蔡家，有人提议将蔡家抄家流放，女性成员充入教坊司。

李易皱眉寻思，短短四个月，京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难怪我回京没有一个礼部官员来接我，原来是被清洗了大部分。礼部是蔡系的老巢啊。

“安邦，我知道祖父做了很多坏事，但他毕竟是我的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落得如此下场。更何况，一旦家族衰败，我们这些后辈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蔡文君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助与绝望。

李易听后，沉默片刻，心中暗自思量，要单凭一己之力改变大局几乎是不可能的。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子，他又不忍拒绝。

“文君，你先别急，我会想办法的。”李易沉吟道，“首先，我去拜访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看看他们对此事有何看法。再者，请姑奶奶出手，在皇上面前美言，尽量为蔡家争取一些缓冲的时间。至于最坏的结果，我们尽力避免它发生。”

蔡文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安邦，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帮我的。”

李易心中暗自苦笑，这条路并不好走，但他既然答应了蔡文君，就一定会尽力去做。更何况，他心中也有一份自己的考量，蔡中京虽恶，但蔡家其他人未必都同流合污，若能借此机会保住蔡家一部分人的清白与安宁，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李易道：“文君，我想皇上不会对蔡家斩尽杀绝的，蔡系官员掌握着朝堂诸多权力，如果全部撤换，衙门就会瘫痪。皇上只会对首要分子进行惩罚，其他官员慢慢地都会放出来，官复原职也不是不可能。就是你祖父和你父亲也不会坐牢，最坏的结果就是流放吧。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蔡文君道：“安邦，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李易道：“你先回家，我去和我父母商量一下。”

蔡文君道：“是啊，你这么远跑回来，还来不及和父母说话，就为我的事情操心，真的不好意思。”

李易道：“文君，别那么见外，你的事情是事关家族兴衰，当然更重要了。”

李易送蔡文君走出雅间，在门口差点与一个锦衣公子迎面相撞。此人身材瘦高，长的也是一表人才，正是蔡中京的政敌、吏部尚书洪仁夫的次子洪明辉，看见李易和蔡文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李兄，好久不见，刚从女真国归来就与蔡家大小姐见面，这是要英雄救美吗？”

李易目光微冷，却仍保持着风度，淡淡道：“洪公子言重了，不过是朋友间叙旧罢了。倒是洪公子，似乎对在下的行踪颇感兴趣？”

洪明辉嗤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英雄难过美人关。李探花不愧是风流人物，连即将落难的蔡家小姐都不放过，真是让人佩服。”

蔡文君闻言，脸色一白，正欲开口反驳，却被李易轻轻拉住衣袖，示意她不必在意。李易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洪公子此言差矣，朋友有难，自当鼎力相助，此乃人之常情。至于蔡家之事，自有圣裁，非你我所能妄议。倒是洪公子，似乎对朝政之事颇为热衷，还是尽快科举上岸，为国家多做贡献吧！”

洪明辉脸色一变，显然被李易的话刺中了痛处。他虽出身名门，却屡试不第，始终未能有所建树。他强压下怒气，冷笑道：“李兄言辞犀利，本公子佩服。蔡家能否逃过此劫，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救人的本事了。”

李易拱手，道：“多谢洪公子提醒。”

洪明辉摇头叹道：“红颜祸水啊，小李探花千万要自重啊！”说罢，甩袖而去，留下一阵冷风在走廊中回荡。

李易轻轻摇头，转身道：“文君，不必在意他人言语，我们做好自己便是。你先回家，我等会与父母商议对策。”

蔡文君感激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却也强忍着没有落下：“安邦，一切拜托你了。”

目送蔡文君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李易这才转身走进雅间，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何鑫走进来，热烈地拥抱李易；“安邦，想死兄弟我了。刚才看见你和蔡小姐说话，我就没好意思打扰你们俩。”

李易拍了拍何鑫的背，笑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和你商量。”

何鑫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哦？何事如此紧急？莫非是与蔡家有关？”

李易微微点头，神色凝重：“不错，蔡中京被罢相，蔡家如今风雨飘摇，文君来找我，希望我能出手相助。”

何鑫闻言，笑道：“蔡中京那老狐狸，在朝中作恶多端，落得今日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不过，蔡家其他人未必都与他同流合污，尤其是文君，她可是你的红颜知己，不，不，是咱们的好朋友，不能见死不救。”

李易被气笑了，笑道：“正是因此，我才决定帮她一把。但此事棘手，需要我们集思广益。”

何鑫问：“你有什么方法救文君？花钱吗，我有，找关系吗，我没有。如果蔡中京被定罪，按照你的分析，蔡中京全家都会被流放。那是不是文君也会被流放？”

李易道：“暂时还想不到，了不起我们就把她劫持了，偷偷藏起来。”

何鑫笑道：“偷香窃玉可只有你亲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