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试探

大别山的深处，白马团的旗帜高高飘扬。

李易在会议室，指着地图，慷慨激昂地说道：“我们现在已经练兵三个月了，我们应该去实战。白马团实战经验不足，对战术的理解还不够深入。我们要组织演习，组织一些模拟战斗，让士兵们在实战中锻炼自己的技能和战术意识。现在，朝廷给我们安排了任务，消灭大良山黑虎军。”大良山也属于大别山的一个分支。距离白马尖五十里左右。

看着会议室里众人跃跃欲试的表情，李易很满意，军心可用啊，他接着说道：“我们必须有强大的战斗力。一支强大的军队，要能打仗，打胜仗。我们白马军，按《武经要略》练兵，这是好事，但是，光按书本练兵不行，必须要实战，必须要经历血与火的洗礼，才能成为一支强大的军队。”

“安邦，你说得对。我们白马军确实需要实战，需要历练。”黄天点了点头，有一种很想和人厮杀一场的斗志。

“对，我们愿意一战！”李浩才和成乘风也齐声附和。

李易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军官，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战斗的渴望和对胜利的信心。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但是，我们不能盲目行动。战争，是智慧与勇气的较量。我们需要了解敌人，了解他们的战术，了解他们的弱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制定出最有效的作战计划。”

“所以，我要前往大良山探营。”李易的轻轻叩着桌案，“看看黑虎军的布防，看看他们的士气，看看他们的训练水平。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黄天闻言，眉头微皱，担忧地说道：“李监军，你去探营，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先派个斥候去吧。黑虎军以前经常和我们有冲突，也打过几次小仗。了解他们的基本情况。”

“李畅营长，大良山黑虎军有多少人？”李易看着坐在第二排的一个瘦瘦的军官问道。

“报告李监军，白马尖五十里大良山有孟富的黑虎军，有一千人左右。”

“好的，派出斥候，在五天内摸清黑虎军的情况，现有人员装备、山寨地形、防守阵势、后勤粮草，领头人物，情况摸得越清楚越好。”

“是。”众人站起，神情振奋，摩拳擦掌。是啊，三个月了，要检验练兵成果了。

白马尖白马团大营，李易、来亮、黄天、李浩才、成乘风、牛大力商讨如何培养自己的骑兵和对付女真骑兵。

“这次我跟少爷去了女真国，他们的骑兵真的很厉害。特别是集体冲锋的时候，真的有气吞万里如虎的感觉。”牛大力感慨地说道。

“是啊，他们就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都能在马上睡觉。都不会掉下来。开玩笑的说，马腿就是他们自己的腿。这种骑马的技术是与生俱来的。”来亮补充道。

“这么说，无论我们怎么练骑马也比不过他们呀？我们的骑兵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他们的吗？”黄天焦虑地问道。

“所以我们如何要对付骑兵？大家要集思广益。”

“我认为，白马团的战斗力得到了显著的提升。士兵们的体力耐力都在增长，射箭更加精准，格斗更加勇猛，行军打仗也有条不紊。我对他们的进步感到非常满意，现在他们已经初步具备了一支强大军队的雏形。但是要想真正战胜女真军，还需要更多的努力，需要更多的士兵，更多的武器，更多的资源。我们要寻找志同道合的伙伴，筹集资金和物资。”

“需要更多的士兵，更多的武器，更多的资源，更多资金和物资，从哪里来呢？”每个在座的人都在想。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提出了很多建议，运用巨型长盾联成一排，再用巨型长矛，然后辅以长刀手，专门剁马腿。弓箭手专门射骑兵，盾阵之前如果再设简单的车阵、铁蒺藜，如果有时间挖坑就更理想了。当然前面的盾牌手最好再穿上铁甲，就更能激发士兵的勇气了。

李易笑道：“这些方法都不错，现在我们有钱了，在这些方面不能吝啬。我们还要多买一些马，当一部分士兵学会骑马，让他们学会怎么攻。当一部分步兵练习论证。让他们学会怎么守。成立骑兵营。骑兵和步兵相互对决，对练，提高技战术水平。”

几位当家人听了笑呵呵的，想象千名骑兵步兵对决的训练场面，那可太有意义了。

五天后，斥候将大良山黑虎军的情况向白马军团部作了汇报，尤其是画了险峻的地形草图，让李易如获至宝。李易听完后道：“这样吧，我们先礼后兵，由黄团长和我先去黑虎军大本营试探一下，不合作的话，我们就攻打黑虎军。现在要选择三百个善于攀登的士兵，再准备绳索、绳梯，训练攀岩。三天后出发。”

李浩才自告奋勇的说道：“我来挑选战斗人员吧，我知道哪个的攀爬能力比较强。”

黄天有点担心的说道：“三百个人，真的可以吗？”

李易自信地说道：“当然可以，你不知道啊，我从小就攀岩，比这陡峭都没难倒我。”

白马团官兵对李易充满了信心，随即分头准备。

李易道：“这几天，现在我们要训练攀岩，战士们需要的最专业的工具就是绳梯。”大别山有的是坚固结实的毛竹，他让成乘风准备好竹竿和绳索，然后将竹竿一块块截断，在竹竿的两头分别割出两个口子，仔细地用绳索绑好，每个绳结都要仔细地检查过，同时，挑选了几个身材高大的战士尝试绳索的拉力，确信可以至少拉起两个人，才算合格。最后，所有的绳梯全部连接在一起，长度超过了十二丈，应该足够了。

绳梯弄好了以后，李易安排战士们进行初步训练，主要是适应绳梯的摇摆，虽然这是赶鸭子上架的事情，但是军情紧急，也没有办法了。每个战士都配备了一根短小的竹竿，用来在悬崖上支撑身体，稳定摇摆的绳梯，方便往上攀登。结果，开始训练的时候，几乎有一半的战士将这根竹竿弄丢了，绳梯摇摇摆摆的，在空中不断的荡秋千，有人被绳梯缠绕着无法脱身，还有人被绳梯从上面甩了下来，将草地砸得咚咚咚直响，牛大力等人的神色十分的忧郁，对即将开展的行动没有了信心。

“没事，有我在，大家仔细看我的动作。”

李易不断地安慰士兵们，一遍遍示范演练。幸好，经过两天的训练以后，效果非常好，本来白马团的士兵大部分就是山中猎户。有些表现好的战士，例如猴子般的黄小鱼，噌噌噌的一次就上去了，中间不需要任何的停顿。这些人个个身手矫健，体力过人，在李易专业的指导下，终于掌握了利用绳索和绳梯快速攀爬陡峭山崖的技巧。

……

在明媚的晨光中，黄天和李易、牛大力、黄小鱼进入大良山。为了不引人耳目，李浩才、来亮率军以排为单位分散进入大良山。成乘风留守白马尖大本营。

黄天、李易骑马走中间，黄小鱼和牛大力骑马护卫在两边。黄小鱼身材瘦弱，从小在山林长大，在山林奔走如履平地，武道三段。到了大良山脚下，道路崎岖，李易把马缰绳交给黄小鱼，道：“小鱼儿，你在山脚下等我们。”

“好嘞，李监军，我就在这里等你们。”黄小鱼心里也清楚，现在白马团真正的当家人是这个和和气气的年轻人，他不仅是探花郎，还是武道七段。绿林人其实最佩服的就是武道高手。像他们白马团，武功最高的就是李浩才，武道六段上，黄天武道六段中，成乘风武道六段下。

“您这匹马真是又黑又亮啊，他叫风暴吧。”黄小鱼牵着四匹马的缰绳，左看右看还是觉得风暴最漂亮。

“小鱼儿，别看它叫风暴，其实脾气可好了。”李易笑道，挥挥手，和黄天、牛大力一起上山。

一路上，李易三人健步如飞，边走边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地形，走了半个时辰，远远看到了大良山顶，通往山顶的只有一条可两匹马并排走的山路，路上每往上两百米左右就有几个木栅栏，最上方有一圈非常明显的围墙，同时里面的建筑和外面的也有较大区别，依山而建，逶迤而上，规模雄伟，气势壮观，在围墙之上隐约还可以看到人员走动。

黄天介绍了黑虎军的情况。黑虎军大当家孟富贵以前一直从事丝绸、茶叶生意，暗中参与私盐走私，手下有一支专业的盐枭队伍，骁勇善战，悍不畏死，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和官府闹掰了，被官府抄家，于是带上家产，上山做了山匪。他们家孟家三兄弟是狡兔三窟，大哥孟富贵在山上做山匪，二哥孟富善在皋城做丝绸、茶叶生意，三弟孟富宝在寿县做私盐生意。

走到木栅栏前，两个穿着黑衣服的士兵拦住了李易等人的去路。李易看到山路两边的林子里有影影绰绰的暗哨。

“什么人，来此何事？”

“我是白马军的大当家黄亮，特来拜访孟大当家。烦劳通禀一声。”

“白马军的大当家亲自来了，你不会是假冒的吧？我们大当家不在，请回吧。”黑虎军士兵和白马军少有往来，偶尔会因为抢地盘发生摩擦，互相也看不上。

“兄弟，请行个方便。“牛大力走上前，顺手塞了一两银子给一个领头的高个子士兵。用恭敬的声音说道：“白马军大当家黄亮特地备了厚礼，前来拜访孟大当家。”

高个子士兵的脸色好看了一点，冷漠地说道：“你们在外面等着，我现在就去通报。至于大当家有没有时间接见你们，可不好说。”

黄亮拱手说道：“麻烦了。”

高个子士兵转身进了山寨，李易三人则在木栅栏外耐心等待。黄天低声对李易道：“这黑虎军的人，一个个傲慢得很，等会儿要是谈不拢，咱们也不必客气。”

李易微微一笑，道：“先礼后兵，这是策略。不过，他们若是不识好歹，咱们自然也有办法应对。”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高个子士兵匆匆返回，身后跟着一位身着锦衣，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此人目光凌厉，扫视了李易等人一眼，道：“我是黑虎军副总教头商水生，听说你们是白马军的？我们大当家不在，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黄天上前一步，抱拳道：“商总教头，我乃白马军大当家黄天，今日前来，一是为了化解两军之间的误会，二是想与贵军共谋大事。”

商水生冷笑一声，道：“误会？你们白马军屡次侵犯我们的地盘，这也叫误会？至于共谋大事，你们有何资格与我们黑虎军相提并论？”

李易见状，知道此时若再由黄天说下去，只怕会适得其反，于是他缓步上前，拱手道：“商总教头，我乃朝廷命官，礼部六品主事李易。此次前来，确有诚意与贵军和平共处，共同抵御外敌。”

商水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年轻人竟是朝廷命官，是在华国名闻遐迩的小李探花李易。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李易一番，道：“原来是小李探花，失敬失敬。不过，你说共同抵御外敌，这话从何说起？”

李易从容不迫，道：“近日，女真国蠢蠢欲动，边境不宁，我朝正需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御外侮。黑虎军与白马军同为大华子民，理应携手抗敌，而非自相残杀。”

商水生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片刻后，他缓缓道：“小李探花言之有理，我们三当家在，可以与他商量一下。”

李易微微一笑，道：“可以。”

商水生说道：“你们随我来。”转身往前走，李易、黄天、牛大力进入黑虎军的山寨。山寨内井然有序，李易从容不迫，他边走边与商水生交谈，试图了解黑虎军的内部情况，同时也在暗中观察山寨的布局与防守。走了五百米左右，来到了大良山顶，山顶面积大约八千平方米，周边都是悬崖峭壁，唯一的入口修建了厚实高耸的城墙。在这里防御，真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往里走，看到了上百间房屋，再往里走，又看见了一座巨大的城堡，到了城堡下。

商水生叫开门，道：“几位，稍等。我进去和三当家说一下。”一闪身走进城堡。

李易站在外面仔细地打量着这座依山而建的城堡，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很难想象大山中，居然有如此雄伟的建筑。围墙很高，最矮的地方至少也有四米，大部分都是石头砌成的，有些粗糙，非常地结实，看上去有半米厚。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城堡的朱漆大门也是紧闭的。李易斜眼看了看，可以感觉到围墙上有人在悄悄的监视着他们，虽然感觉不到非常浓烈的杀气，但的确是戒备森严。

李易等人站在城堡外等着，黄天有些担忧地说道：“孟富宝这个人狡猾得很，他不见我们，我们怎么办？”

李易淡淡地说道：“放心，他一定会见我们的。”

等了半个时辰，朱漆大门大开，商水生出来了，道：“三当家请你们进去。”黄天点头，踏入孟家堡，李易、牛大力紧紧跟着。

城堡里面别有洞天，一座座精美的楼阁星罗棋布，有花园、有假山、有池塘，池塘里还有荷花，一群群锦鲤在荷叶间游来游去，亭台楼阁之间，还有长廊相连，长廊两边栽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木花草，香气袭人。

黄天看得眼花缭乱，李易却神色如常，见惯了这种大富之家场面。再往前走，是广阔的练武场，大约有五百米长，两百米宽，练武场地上全部铺着大青砖，非常地平整，同时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就算有风吹过，也没有太多的灰尘。训练场的后面是高高的台阶，台阶的尽头孟家高楼，有三层高，对整个练武场虎视眈眈，至少也有六十多级，上了台阶以后，才是孟家的前院，那里摆有红木桌椅，显得十分文雅。

只看到三百多个士兵正在操练，动作整齐划一，口号声也洪亮有力，他们穿着黑色的军服，军服的背后绣着一只猛虎，看起来也是精神抖擞，武器相当的锋利，清一色的缅铁弯刀。

在士兵们的前面，有个用单刀的汉子，正在教授刀法，但见他单刀在手，上下翻飞，将自己全身都笼罩在刀光中，红色罡气飞舞。那些士兵们都露出非常敬佩的目光来。李易从这个人的罡气、神态、身法、步伐，判断此人也是武道七段下，不禁暗自心惊，七段高手愿意在土匪窝呆着，那可是自降身份。

商水生说道：“那是我哥，也是咱们黑虎军总教头商木生，武道七段，贵客见笑了。”

黄天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商木生他是知道的，商木生号称大别山刀王，武道七段下，深得孟家三兄弟的信任，将黑虎军都交给他管理。孟家之所以飞扬跋扈，和商木生有莫大的关系，武道七段在整个安徽省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商水生将黄天等人带到孟家高楼前，道：“三当家在上面等你们，上去吧。”

李易、黄天等人走上台阶。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站在主位上，他皮肤白皙，身材精壮，身穿黑色锦袍，头戴玉冠，鼻直口方，不怒自威，一看就是经常发号施令的人。

他朝李易等人拱拱手，声如洪钟，道：“小李探花、黄大当家，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孟某人有礼了！”

李易、黄天拱手致意。

孟富宝是黑虎军三当家。李易注意到了他的手掌，很大，很有力，遍布厚厚的老茧，这是一个武道高手。

一行人到了前厅，孟富宝嘿嘿地笑着招呼，四人分宾主落座。牛大力站在李易身后，有婢女上茶。

“黄大当家，听说你们白马军最近发展得不错，连官府都奈何不了你们。”孟富宝淡淡地说道。

“三当家谬赞了。我们可没有那个本事。”黄天微笑地道，“都是托小李探花的福，小李探花在朝廷面前为我们白马军美言，我们也不想在山里自生自灭，因此特来找几位当家商量一个章程。”

孟富宝问道：“什么章程？”

黄天假意说道：“要么我们一起接受招安，为朝廷效力，要么团结起来，对付朝廷。”

孟富宝生气地说道“你们白马军这是要坏绿林的规矩吗？说的好听是招安，说得不好听就是投降。”

“这只是权宜之计，我来的主要目的和黑虎军结盟，共同进退。”黄天说道。

“结盟？结不了。其一，你们打算投降官军，我们没有这个想法；其二，我们黑虎军和你们白马军素无往来，为什么要和你们结盟？”孟富宝冷笑一声说道。

“朝廷实施的就是各个击破的战术，不接受招安就剿灭，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团结起来，迟早会被朝廷剿灭。”黄天拱手说道。

“剿灭？他们敢吗？他们敢来大良山吗？”孟富宝不屑地说道。

“三当家，话不能这么说，朝廷的实力还是很强大的，如果我们不团结起来，一旦被朝廷逐个击破，那就完了。”黄天挺直身躯，道：“而且，我听说女真军即将进攻华国，素闻孟家家高义，也想与孟家商量如何早做准备，共同保家卫国。”

孟富宝道：“女真离我们太远了吧，黄大当家有点操之过急了吧。”

黄天目光炯炯的看着外面那些黑虎军，认真地说道：“女真军凶残冷酷，兵力强悍，如果我们不早做准备，肯定会一败涂地，我们身为大别山子民，肩负保土安民的重任，黑虎军雄霸一方，我们应该精诚合作。”

孟富宝干笑着说道：“这个事我做不了主，还要等我大哥二哥回来再说。实话实说，我对此没有什么兴趣。我们两个山寨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黄天说道：“孟三当家既然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

孟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显然，他并不把白马军放在眼里。

孟富宝对着李易又是另外一副面孔，李易是朝廷命官，身后有着强大的霓裳宫，轻易不能得罪，他仔细端详着李易，眼中既有好奇也有戒备，茶香袅袅中，孟富宝缓缓开口：“小李探花，你身为朝廷命官，却亲自涉险来我大良山，不知所为何来？”

李易轻轻摇头，神色诚挚：“孟三当家言重了，李某此行，一是为了消除误会，二是为了共商大计。女真国蠢蠢欲动，边境局势紧张，我大华国正值用人之际，需集合各方力量，共御外敌。黑虎军若能为国效力，定能青史留名。”

孟富宝闻言，眉头微皱，道：“小李探花说得轻巧，可朝廷向来视我等草寇为眼中钉，肉中刺，又如何能真心接纳我等？”

李易早有准备，他从容不迫地说：“孟三当家有所不知，时局已变，朝廷正推行新政，意在招安四方英雄，共图大业。李某此来，正是带着朝廷的诚意，愿为黑虎军争取一个合法的身份，让你们不必再东躲西藏，而是能够光明正大地为国效力。”

孟富宝目光闪烁，站起身，来回踱步，似乎在权衡利弊。

李易故意压低声音，营造出一种紧迫的氛围：“女真国的铁骑，想必孟三当家也有所耳闻。他们野心勃勃，对我们中原之地虎视眈眈。一旦他们大举入侵，你我这些小股势力，若不联手，恐怕都难以自保。”

孟富宝听后，沉默片刻，显然是被黄天的话触动了心思。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常态，笑道：“小李探花言之有理，但此事重大，我们几个兄弟需要时间考虑。”

李易见状，知道不宜强求，便顺水推舟：“当然，孟兄可以考虑，我们白马军随时等候佳音。不过，我还是希望孟兄能尽快做出决定，毕竟时间不等人。”

孟富宝向商水生使了个眼色，商水生会意，走到大门口喊道：“大哥，来贵客了，过来见一下吧。”

商木生下令乡勇们自己练习，大踏步地来到黄天的面前。他个子不高，却非常壮实，浑身带着浓烈的骠悍之气，手中的缅铁刀随意地提着，却能令人感觉到一股野狼潜伏的味道，他左脸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好像是被箭镞擦过所伤。他的眼睛首先看到了李易，眼睛深处转过一丝丝的惊诧，一闪而逝，最后深深地盯着黄天，然后伸出手来，说道：“黄大当家，幸会，久闻大名。”

黄天伸出手去，两人简单握握手，久久没有松开，不经意之间，李易看到两人手腕上的青筋都暴露起来了，两人似乎都显得很不在意，顾左右而言它，嘘寒问暖的，面色都相当得平静。

孟富宝看在眼中，知道是黄天被商木生镇住了，内心暗自得意。

李易也和孟富宝握手，道：“幸会孟三当家，咱两也亲近亲近。”两人也握上了手。孟富宝是武道五段下的高手，李易的事情他听说过一些，但是主要的还是与诗词歌赋有关的事情，武功嘛，华国重文轻武，没有听说过进士还要去练武的。李易家学渊源，可是霓裳宫是女子的武功，李易文质彬彬，弱不禁风，最多是三脚猫的功夫。好吧，我给了你面子，你要找死就别怪我。

过了一会儿，黄天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同样孟富宝嘴角向上抽搐了一下。商木生看到孟富宝脸色微微一变，主动地松开了黄天的手，有点生硬地说道：“小李探花果然好本事，指点指点我们孟家的儿郎如何？方便的时候切磋切磋啊！”

李易谦虚地微微一笑，指着那些士兵们，敬佩地说道：“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就不献丑了。我看这些兵的刀不错，是缅铁弯刀吧。”

李易说完，松开了孟富宝的手。黄天、孟富宝两人如逢大赦，同时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孟富宝心中已经翻起惊涛骇浪，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李易哪里是三脚猫的功夫，远远在他之上，这是顶尖的武林高手。

牛大力内心暗自好笑，又暗暗担心，李易说刀好，却不说士兵怎么样，商木生不生气才怪。

果然，商木生的脸色有点难看了，却被孟富宝抢先说道：“小李探花眼光独到，这些就是缅铁弯刀，可是我们孟家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金陵府买回来的，这是江南地区质量最好的缅铁，削铁如泥，轻便耐用，除了金陵府以外，别的地方都是买不到的。”

黄天点点头，慢慢地说道：“孟三当家说的好，江南地区地大物博，金陵府更是人杰地灵，羡慕，羡慕啊！”黄天犹豫片刻，有些为难的说道：“孟三当家，实不相瞒，我今日来，除了合作之事外，还有一事相求。”

孟富宝半眯着眼睛，道：“黄大当家尽管说，孟某人能够帮得上忙的，必定会帮忙。”

黄天恳切地说道：“我们白马军最近缺盐，能否请黑虎军想想办法，卖给我们三千斤盐？”

孟富宝艰难的摆摆手，喘着大气说道：“黄大当家，你是贵客，按理说，这么个小小的要求，孟某人只是举手之劳，不巧的是，我们的盐最近自己也不够用，要给你们筹措这么多盐，恐怕不行。”

黄天知道，孟富宝是故意刁难自己，有些失望地说道：“既然如此，告辞了！”

孟富宝内心就厌烦白马军，不说雪中送炭，能不踩上一脚都算好的，皮笑肉不笑道：“不能帮黄大当家的忙，实在是惭愧，实在是惭愧啊！木生、水生，送贵客出门。”

李易诚恳地说道：“以后还有很多仰仗黑虎军的地方，还请孟三当家多多指点。”

孟富宝僵硬地说道：“一定一定。”

黄天等人起来告别，商木生、商水生将他们送出来，沉重的朱漆大门马上关闭了，上门闩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