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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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系主任办公室门口，庄齐平敲了敲门。

“请进！”

走进办公室一看，中文系来的可不止一个人，一白发老头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正中，一看气势就知道是庄齐平口中的程主任，边上坐着一个带着笑脸中年人，估摸着也是教授级别的人物，另一张椅子上还坐着一个陈长贵的熟人，前些天迎新对自己十分照顾的周育红周老师。

“长贵，快过来！”

老爷子袁昉见到陈长贵进门后，笑的一脸的褶子，语气十分亲热，天才学生谁不喜欢啊，更何况社会学系刚刚才独立招生，就从天上掉下个宝贝，这孩子的天赋只眼可见，刚进学校没几天就展露鳌头，未来的前途指定小不了！

不管是诗人，还是其他，只要是从社会学系毕业的，那就是社会学系培养的人才，还是第一届的嫡系大师兄！

培养出一个名人，对刚刚成立不久的社会学系可太重要了，不光关系到社会学系在学校的份量，还在社会影响力上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可想而知，袁昉内心的想法。

不过，中文系在京大的影响力的确是根深蒂固，老程和他又是老同事，老熟人，甚至在动乱时期帮了他不少，面子上的过得去，袁昉这才同意了程家声的提议，把陈长贵喊来，当面听听他的想法。

不过他心里早就下了决定，不是我袁昉不给你老程面子，这个学生要是让你们中文系带走了，我袁昉还当个屁的系主任啊！

“我给你介绍一下，沙发上坐着的白发老头是中文系程家声主任，也是《未名湖》的名誉主编，旁边是他的学生沈延军，中文系最年轻的教授之一，另一位是中文系助教周育红，算是你的学姐，上学时可是京大的风云人物！”

陈长贵顺势转身，笑着向几位来客打招呼，

“程主任好，沈教授好，周老师您好，我们又见面了，谢谢您开学报名时的照顾！”

“呵呵…”

一看就知道，周育红和两位教授关系甚佳，她没有拘泥于辈分，直接越过两位师长，对陈长贵笑着回应道，

“小陈，别叫我周老师，听袁老的话，喊我师姐！”

“好的，周师姐！”

“看来我们的缘分很足啊，我的眼光还是有点准头的，我就知道你不会在京大默默无闻，不过没想到你会冒头的这么快，一首《以梦为马》委实让我震惊了一整天！”

陈长贵连忙谦逊的回话道：

“师姐谬赞了，就是一时的灵光，当不得过多的赞誉！”

“不是谬赞！”

白发老头程家声笑着接话道，

“小陈同学，你这首《以梦为马》可让我们惊为天人啊！诗很好，但我在其中看见了一些对现实的悲怆和否定，这种倾向不适合你这个年纪，我和小沈都认为你需要更广阔的眼界，更厚重的知识来发挥你的天赋，怎么样，有兴趣来中文系起飞吗？”

程家声说完话，转头看了看皱着眉头的袁昉，又添了一句，“你不必为难，只需要如实说出你的想法，剩下的事情我和你们袁主任会解决好！”

袁昉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瞪着程家声两眼冒火，好你个程老头，当面将我的军，你等着！

陈长贵倒是没想到这老头这么敏锐，说的这么直接，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能听出他是打心眼里欣赏自己，不过转系的事还得单说，去中文系目前的确不是他的最佳选择，

“谢谢程主任的赏识，京大中文系是华夏最早、最有名的中文专业，是无可置疑的华夏文学圣地，百年学术，薪火相传，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先辈们的精神和传承，后辈仰慕之极，恨不能时刻追随于身后，不瞒您说，我高中时最大的梦想就是考进京大中文系，化身为前辈们的追逐者！”

陈长贵一番由衷的表白让庄齐平变了脸色，好你个陈扁担，刚刚还说生是社会学系的人，死是社会学系的鬼，这才几分钟啊，你就反口做了叛徒，给我来了手两面三刀啊！

对面的程老头和沈延军面露欣慰，不愧是写出《以梦为马》的年轻人，这番话语可谓恳切赤诚之极，是个有梦想的文学种子啊！

只有周育红听出了其中的微妙，这孩子可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家伙，说的越多越不对劲！

果然，陈长贵下一句就让几人哭笑不得，

“所以，踏入京大的那一刻，我就下定了决心，未来一定要去中文系继续深造，本科毕业后，一定要考上中文系的研究生，程主任，您放心，我绝不会辜负您的赏识和期望，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将会成为我的人生信条！”

几人一听回答，脸色骤然变幻，袁昉和庄齐平咧开了嘴，这小子果然有才，拒绝都能说的这么激情澎湃，给足了客人面子！

程家声和沈延军则是皱起了眉，这小家伙是个老滑头啊，这番话语着实让人找不出毛病，实在让人不好接话。

办公室里陷入一阵莫名的沉静中。

“噗呲！”

周育红在一旁捂着嘴的笑声打破了宁静，“小陈你用不着躲躲藏藏的，实话实说！不管是社会学系还是中文系，老师们的愿望和期盼都一样，他们期待你能最大限度的兑现你的天赋！”

“呵呵…”

陈长贵看了看微笑的周育红，这师姐可真不是个一般人，他摸了摸后脑勺，换了个更真诚的说法，

“程主任，沈教授，周师姐，你们都知道，如果不是今年社会学系独立招生，我估计连京大的门都踏不进来，所以，不管我的未来会怎样，我都希望为社会学系留下点东西，刚刚说的也不是假话，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确是我的座右铭和追求，如果这时候转系，有违我的初衷！”

袁昉笑了，笑的十分畅快，

“哈哈…说的好，有此后辈，不枉我费尽心思筹建社会学系，老程，孩子虽然不在你们中文系，但有着你们中文系的骨血，你应该高兴！”

程家声看着老友一阵苦笑，摇了摇头，“我这会儿更遗憾了，这孩子很好！”

沈延军赞赏的看着陈长贵，笑着说道：“小陈，我一会儿让人给你一张中文系大一课程表，你可以随时去旁听，有问题也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们可以不做师生，改做同道！”

“谢谢！”

陈长贵委实感受到几位老师对他真诚的期待，他翻开书包，拿出《驴得水》的大纲和已经写了开头的文稿，恭敬的递给沈延军，

“各位老师，这是我的新作，刚起了个头，请老师们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