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不死不休!”
封老太太担忧道: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追啊!他才第一日来荣州,连咱们府的路都摸不清,黑灯瞎火出了事可怎么办?”
封大舅和封二舅各自吩咐人收拾残局。
封老爷子怒骂:
“孽障,都是孽障!全都滚去祠堂跪着,孩子不回来你们就别起来了!”
秋东将热闹留在身后,走的没有丝毫流连。
甚至非常出乎封老太太意料的,他顺利甩开封家跟出来的下人出了府,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996欢快的围着秋东放了一场盛大的,只有他们两人能看见的烟火,庆祝这一阶段性胜利,最后化身一块软绵绵甜滋滋的蛋糕飘在秋东眼前,快活的唱了一支自编自导的小曲儿,才不屑道:
“好像咱们多稀罕跟他们有点关系似的,磕碜死了,还不够麻烦的。宿主您是没瞧见咱们走后他们一个个表情有多精彩,不过没关系,统特意录像了,可以回放给你看。”
秋东走在街上,感受着夜间夹杂着脂粉香的晚风,四周是稀稀拉拉准
备收摊的摊主,街边灯笼照出朦胧的光线,沉静的月色下,一颗心前所未有的放松。
不得不说,荣州确实比奇州繁华许多,不怨人家把他们当成乡下来的土包子。
“幸好之前赢了蓝固业不少钱都随身带着,先找个地方住店吧。”
免得赶上宵禁,被差役抓住了还得罚钱打板子。
不过在住店前,秋东还是找地方简单买了点小玩意儿。
996好奇道:
“宿主,咱们接下来直接去并州吗?”
秋东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上了二楼客房,关上门坐在桌边,拿起纸笔边写边回答:
“我是倾向于去并州的,可有封余婉那颗老鼠屎的存在,我在并州肯定待不安稳,所以,在动身前往并州之前,就让我做一回好人好事,帮封家直接戳破那层窗户纸好了。”
996蹲在茶壶上一瞧,信封上写的竟然是“蓝开礼亲启”。
哟呵,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秋东将今晚的所见所闻,一字不差,实况转播给了远在并州的姨丈蓝开礼,并在信的末尾留下了联系地址。
希望对方主动找他的意思表达的明明白白。
就不信蓝开礼看到那样一个妻子会不震惊,结合封余婉先前闹着非要过继个孩子继承爵位动作,就不信他还能坐得住。
怀疑封余婉被脏东西上身的可能都有。
在秋东看来,封余婉匆匆前往荣州,并不像和丈夫吵架后负气离家,更像是有预谋的回荣州要办什么事。
而那件事一定跟她坚持过继孩子继承爵位有关。
经过今晚那一遭,此时秋东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可以很肯定的说,此事还与乌家,亦或者说他本身有关。
这种事当然由蓝家人来查最好,他一个小小的穷酸秀才,不适合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在第二天一早离开客栈后,秋东简单用昨晚买的小玩意儿给自己易了个容,大体上没什么变化,不过就算是蓝固业站在他面前都认不出就是了。
将昨夜写好的信找邮差送出去,换了个客栈,便开启了在荣州城四处闲逛等人的日子。
美其名曰“游学”。
秋东的小日子是快乐了,可整个封家差点儿因为找不到他急的去报官。
封二舅眉头紧皱,眼下乌青,烦躁的捏捏眉骨,守在起不了床的母亲跟前,细细宽慰她:
“您放心,今早三郎他们已经查到昨夜小东投宿的客栈,那孩子警觉,刻意躲着咱们的话,一时半会真不好找。
儿子跟您保证小东人没事,您先将药吃了。”
封老太挥开儿子递过来的药碗,神态疲惫,满是担忧:
“那两个混账呢?”
说起此事,封二舅也是满脸不悦,见瞒不过去,还是实话实说:
“小妹闹着要和离,乌植一口咬定要立马回奇州,请乌家族老出面,二人不欢而散后,小妹私下找我说她自知害苦了小东,实在没资格说出让小东原谅的话,她想和离后清清静静的归家,青灯古佛一生。
又恐乌植借着父亲的身份对小东做出什么荒唐事,十分惶恐。
儿子瞧着小妹不似玩笑,请嫂嫂去开导她,免得做出傻事。至于三妹,正在祠堂里跪着呢。”
老太太感觉脑仁儿跟针扎似的,一抽一抽的疼:
“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是,什么都不肯说。”
“固业去问也不说?”
封二舅:“不仅没说,还将固业臭骂一顿赶了出来。”
两人一阵沉默,都闹不明白封余婉究竟做的什么妖,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将一家子折腾的人仰马翻不得安生才好?
不仅折腾的蓝家日子没法过,封家跟着遭罪,就是乌家也倒霉,她多能耐啊!
封二舅百思不得其解,搁下药碗,低声问母亲:
“咱们都知道三妹性子倔,人又要强,当年抱养固业时心里肯定多少有些不甘。可固业都十五了,此时忽然发难,难道是她私下被谁拿住了把柄?”
要不然实在没理由啊。
其实秋东一开始也想过这个可能。
能提出那般条件威胁封余婉的无非是蓝家人。
可据秋东所知,蓝家是个比封家子嗣更繁茂的家族,紧紧蓝大将军就有兄弟四人。
他们爹蓝守正在京城羽林卫中混了一辈子,到头来在正六品的百户上退下来。小小的百户,生的四个儿子听起来都是走的武将路子,细数起来南辕北辙。
老大蓝开节今年四十有八,儿孙满堂,算是接了父亲的班,已经混到了羽林卫镇抚,从五品,没有意外的话会在正五品位子上退下来。
老二蓝开义,今年四十有七,为人机敏,结了门好亲事,深受上司赏识,作为神机营的把司官,属于正儿八经官职不大,权利不小,让人眼馋。
老三蓝开忠,今年四十有六,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功劳,正五品的正护将军,说出去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别说蓝将军那三位兄长都混的不差,没必要惦记小弟的家产,就算真惦记且真付出行动了,他们凭什么就觉得封余婉就能让他们得偿所愿呢?
蓝固业不是死的,蓝将军也不是摆设。
想出这个办法之人,甚蠢。
所以秋东更倾向于问题本身出在封余婉身上,她此时的行为,颇有种顾头不顾腚的是慌乱。
正思索间,与一人擦肩而过,两人视线对上,惊呼出声:
“是你!”
“夏大人!”
秋东能认出夏大人不足为奇,可夏大人能一眼认出伪装过后的秋东,这就让他感到惊讶了。
两人找了间凉茶铺子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