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谁家孩子身上有几颗痦子亲人都瞧的一清二楚。
两人因此产生隔阂,之后数年蓝夫人与她断了联系。
她将郑氏的孩子养成了只知道吃喝玩乐动不动就找母亲告状的废物,磋磨起我来更是心安理得。”
乌夫人能不能做出这种事,封二舅比谁都清楚,他否认不了。
不得不说乌夫人的心可比她姐姐狠多了,从当年看上乌植后便咬死了要嫁给他,连绝食都用上了,家人不论怎么劝都不管用这点上来说,蓝夫人是比不得她的。
如此执拗一个人,发现婚后生活完全不似她想的那般甜美,乌植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心里会没有丝毫怨怼?
秋东说:
“我相信当初我落水后乌夫人是真想借机让我死掉,幸运的是我没死,她又顺水推舟将我赶出乌家自生自灭,想绝后患。
然而我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参加了童生试,以至于让谷陶叫破了我的身份。她见东窗事发,忧心不已,将此事告知姐姐蓝夫人,想叫蓝夫人暗中阻止我前往并州与夏家人见面。
然而彼时蓝夫人和她的意见产生了分歧,她想让两个孩子各归各位,想纠正当年犯下的错误。可乌夫人眼见着她儿子即将继承蓝将军的爵位,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如何能应?
蓝夫人深知妹妹心性,忧心她铤而走险暗中对我下手永绝后患,于是大张旗鼓提出过继,促成了双方的荣州之行。
我想蓝固业也是她刻意带来荣州的,甚至蓝固业的奇州之行都是她一手促成,因为她知道蓝固业身边肯定有蓝家的人暗中相护,而蓝固业一路上都和我在一起,便能避免乌夫人在路上对我下手。
到了封家后固业更是与我形影不离,直至我离开乌家,想必其中不是没有缘由。
不得不说蓝夫人确实与妹妹感情甚笃,以至于到了今时今日,她还是咬牙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让乌夫人以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形象出现在众人眼前。
当然不可否认她很聪慧,在保全了妹妹的同时让我和固业各回各家。”
封二舅狠狠闭上眼睛,事实摆在眼前,他不想信都不行,声音干涩道:
“证据呢?”
秋东哼笑一声:
“看来你还不知道吧,乌夫人傍晚便求了蓝将军,叫蓝将军带固业去并州军营历练,美其名曰躲开这里的是是非非。
固业心思简单想不通其中关窍,封二老爷,您不会不知道此举意味着什么吧?
我作为蓝家唯一的继承人,眼见着是要走文官的路子,那蓝将军手里的军权人脉将来会便宜了谁?还有比固业那个他一手养大,感情甚笃,爹不疼,娘没用的小可怜更好的人选吗?
她要真心疼固业,就该知道固业此时去并州身份有多尴尬,会遇到多少刁难,也该知道让固业少在我跟前碍眼才是正理。
可她忧心旁人伺机而动入了蓝将军的眼,让固业的优势不复存在,竟是叫他连夜随蓝将军而去。”
封二舅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正想张嘴说些什么,秋东先一步朝门外大声道:
“乌夫人,我所言可属实?”
封二舅猛然回身,就见门口站着据说早已去了并州的蓝将军和蓝固业,以及该在家中歇息的三娘和四娘。
蓝固业一副三观破碎成渣渣掉地上完全捡不起来的样子,整个人都是傻的。
万没想到秋东让他将母亲和姨母带来此处,竟会听到如此残酷的事实。
乌夫人看向秋东的眼神,早已没了先前的慈爱,暗沉沉的,开口带着恨不能吃掉他的铁锈气:
“我自认做的天衣无缝,你何时发现端倪的?我该早点解决掉你!”
秋东随意披着被子盘腿坐在临窗榻上,不由挑眉:
“乌植得意忘形,一时没想起将我的身份名帖改回乌家也就罢了,怎的作为亲娘,你也能忘的一干二净呢?
且你不会不知道出身对读书人的影响有多大,你能想到求蓝夫人送我去并州书院,却想不起将我的名字添在乌家族谱上?岂不矛盾?”
乌夫人哈哈大笑,笑的人毛骨悚然: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总觉得你处处防备我,竟是在这里出了岔子!”
封三娘见妹妹露出这般丑态,皱眉呵斥:
“四娘,够了,别闹了!”
谁知乌夫人见算计被戳破,直接破罐子破摔,甩开姐姐搀扶她的手,不屑道:
“你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也不是朝廷钦封的男爵夫人,如今比我还不如,凭什么用这种讨人厌的居高临下的态度跟我说话?”
封三娘完全想不到她疼爱了几十年的妹妹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充满了小人得志,畅快,大仇得报的语气。
“小妹,你……”
“你什么你,从小到大我最烦你这幅蠢样子,什么都不用做,所有人都觉得你心地和善,心性坚韧,就连爹娘也跟着偏心,明明都是一样的女儿,你出嫁时带走了大半个封家的家资,可我呢?打发叫花子吗?”
这话把封二舅也惊的不轻,他都顾不上琢磨今晚这出究竟是谁将所有人都算计在里面的了,不可思议道:
“小妹,做人要讲良心,三妹嫁给蓝将军本就是咱封家高攀,嫁妆自然要丰厚些免得旁人非议。况且当时封家不过是稍微有点家底的庄户人家,我跟着人走街串巷卖豆腐,大哥日日下地劳作,家里总共也只请
得起一个婆子帮忙缝衣做饭而已!
你所谓的大半家产也不过是一百二十两银子并十三亩水田。
后来因着沾了妹夫的光,我的生意越做越大,家里的土地越来越多,不出三年咱家就在荣州城有了第一座两进的宅院,你跟着过上了有人伺候的大小姐日子。
待你到了出嫁的年纪,封家已经在荣州城小有名气,爹娘在众多上门求娶的儿郎中为你选中了一个年轻秀才,你说什么都不应,后来更是一口咬定要嫁给乌植。
那乌植不过商队一跑腿的,家里人实在拗不过你便答应了。
你嫁给他是低嫁,他拿了二十八两彩礼并他娘亲手缝制的一套衣衫上门求亲,咱们家给你陪了八千两压箱底,此外还有你姐姐出嫁时没有的桌椅板凳千工床,锅碗瓢盆梳妆匣。
零零总总下来两万两都打不住,你是怎么说出这种丧良心的话?”
乌夫人不以为意的很:
“那时的两万两对咱们家而言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你抬抬手的事罢了!和姐姐的大半家资做嫁妆能一样吗?
再说你们所谓的好婚事我叫人偷偷打听过了,那小秀才穷的底儿掉,没了爹娘帮衬也就罢了,下头还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等着他养活,家里拢共就三间茅草房,吃了上顿没下下顿,我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