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和晚上也不能错过,赚的一定比现在更多。姐姐出嫁也能体体面面,将来家里也请个婆子伺候娘日常吃穿。”
秋东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疼,摸摸谷穗已经黑了许多的头发。
早食铺子能赚钱,一靠地理位置,二靠手艺,三靠能吃苦。
日日半夜三更起床开始准备,白日里也不得闲,买菜,备菜,去码头,忙的团团转,除了睡觉的三个时辰,其他时候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一家柔弱女子在外行走,哪能不被人欺负?
一年时间,谷穗和谷禾已然有了独当一面的样子。
“你阿姐呢?我可是听钱老板说她好事将近,才特意回来的。”
这话把正在给鸡拔毛的谷禾闹了个大红脸。
她表情羞涩中夹杂更多的是感动,痛痛快快将事情说了:
“是钱老板的侄子,就是柳条儿街开酿醋作坊那家的老大,人有些内向,他家想给找个厉害媳妇帮着管家,钱老板一合计上咱家说了此事,我和娘都觉得挺好,便也应了下来。
不过我想将成亲时间定在明年,那时候咱家有了自己的铺子,雇上两个伙计帮忙,一切都走上正轨,我也好安心出嫁。”
钱老板有心了。
“挺好的,回头我找钱老板喝茶,谢谢他这些时日的关照。”
谷穗自个儿就是整条街非常能干的小娘子,可莫名觉得大哥什么都不说,只坐在这儿就让她心里特别踏实。
于是默默靠在大哥身边,想将这一刻多留一阵儿。
秋东见她忽然沉默,好笑道:
“这时候才想起要做淑女,是不是迟了?”
谷穗摇摇头,眼眶一红,垂着头不叫大哥看见,闷声闷气道:
“三哥前些日子托人捎信,说攒了些银钱想下山娶个媳妇儿安心过日子,我请人打听了,他说的该有几分可信,我想叫他在附近的乡下买几亩地,日子也就慢慢过下去了。
四哥还是那副老样子,身上的钱全部拿去赌,至今身无分文,瞧着也没悔过的意思。
爹年初的时候没了,朝廷的批文下来,说是流放两千里,结果他没等到流放便死在里头,是钱老板托人帮忙,才叫我们进去收了尸,也不知他祖籍是哪里,我和阿姐做主葬在寺庙后山。”
秋东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欣慰道:
“你做得很好。”
第88章完结
“小友你能有今日,我老钱真心为你高兴,来,满饮此杯,往后山高水长,望小友扶摇直上。”
“哪里,小弟还没多谢兄长这一年对我阿母一家的照顾。”
“小友莫要再说这般见外的话,你我乃至交好友,兄长做这些事不是应该的嘛。”
“好,小弟敬兄长一杯。”
秋东笑的畅快,他和钱老板相处是真轻松。
谁能想到这个外表看似精明的胖子,内里还有如此至纯的一面?和秋东相交就图一个性情相投,为了知己,心甘情愿付出。
可以说钱老板是秋东在奇州城唯一的朋友。
两人畅饮半晌,各自醉醺醺的被家人带回去。
秋东一觉醒来后心境澄明,奇州城之行让他彻底放下羁绊,安心前往京城。
而钱老板宿醉醒来后还有点心虚,生怕夫人拧着他的耳朵教训他:
“也不看看你都多大年纪了的人了,还学小郎君动不动就牛饮,喝出事了叫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
结果这回钱夫人非但没拧他耳朵,还笑盈盈的亲手伺候他梳洗,温言软语,细致小意,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钱老板非但没感动,反倒心里一个哆嗦:
“你别,有事好好说成不?想要东街的珍珠项链还是西街的胭脂水粉,我想办法给你买还不成吗?”
钱夫人从袖中拿出一物,娇嗔道:
“老爷想哪里去了,瞧瞧这是什么?是并州书院的入学举荐信哪!咱家阿文一直苦于没门路找不到好先生,这下可好。蓝公子今早特意叫人送来的,我这就给阿文收拾行李,叫他尽快入学!”
钱老板一眼便知是怎么回事,颇有几分傲娇道:
“这下还怀疑我和小友之间的交情不?”
这头钱夫人对秋东感恩戴德,再也不怀疑他跟钱老板之间的友情。
但另一头的并州城内,一觉醒来发现秋东不见了的夏成高,深深怀疑他跟秋东的同窗之情,两人之间互相欣赏,共同进步的情谊都是假的。
他很闹心,即便是如愿在乡试中得了解元,于鹿鸣宴上大放异彩,得了主考官翰林学士的青睐也未能让他高兴两分。
于是他匆匆收拾行李,包袱款款出门,打算上京城守株待兔,亲眼瞅瞅秋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不信京城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对手。
哼!
然而秋东只会用事实教夏成高做人。
在接下来的会试以及殿试中,秋东成绩一骑绝尘,遥遥领先,得到考官和陛下的赞赏,被陛下钦点为状元郎。
跨马游街,春风得意,风头无两,游街的短短半个时辰内,收到的绣帕荷包够往后十年之用。
而夏成高,堪堪得了个传胪,也就是第四。
孩子直接被打击傻了,向来“老子天下第一”之人,忽然给来这么一下子,直到游街结束回到小夏大人家中还没回过魂儿。
瞧小夏大人和秋东二人欢欢喜喜同桌而食,庆祝状元郎的诞生,夏成高整个人都不好了,悲愤道:
“还有人在乎我的感受吗?”
“当然有,若不然我和表哥这会儿早叫人在门口放炮仗,摆流水席,昭告亲朋好友大肆庆祝,哪里会这般克制?”
秋东笑眯眯给自个儿斟满酒杯。
夏成高一噎,气呼呼坐在两人对面,抢过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瞬间晕乎乎:
“我输给你也就算了,竟然还输给另两人,我不相信!”
秋东和小夏大人对视一眼,双双摆出“这小子还没想通”的不可思议表情。
“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考第一吗?”
秋东坐直身子,摆出一副严肃表情。
“不就是想羞辱我,让我忆起往日在你面前自视甚高洋洋得意的场景羞愤欲死吗?我告诉你,我才不会让你得逞呢!”
秋东连连摇头,满脸的“孺子不可教”:
“是因为我没把握考第二。”
在夏成高反驳前,秋东直接将正确答案送到他面前:
“朝廷举才到了殿试这一步,已经不单单追求学问上的公平,因为众学子的能力相差无几。而学子的身世背景,各自身后的利益集团,全都是需要考量在内的东西。
三大书院互不相让,在朝堂上势力错综复杂,此消彼长,注定了前三甲是各方势力排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