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的继承人。”
太子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也是这么说的。
但秋东头摇的连头发丝儿都跟着起舞了,拒绝的意思非常明显:
“搁咱爷爷那会儿,做太子还有点意思,上有皇帝顶着,下有朝臣撑着,做错了有人收拾烂摊子,国库有余粮,想干点什么不至于捉襟见肘。
如今呢?父皇不仅不管事,还可劲儿造烂摊子。朝臣各有心思,想小家多于大家,国库能饿死老鼠,做太子每日从睁眼到闭眼一脑门儿官司,没一件能让人开心的。
这太子,也就阿兄你命不好,该着你当了,也不知是你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来给父皇还债的。”
话叫秋东这么一说,好似做姜国的太子是一件多憋屈的事。
这在很多人看来都是一件极难理解之事。
毕竟如今的姜国,依然是中原大地上最强大的王朝,用全天下供养王室,身为太子若想享受的话,能过的比老皇帝还奢靡。
太子过苦日子,只是他选择过苦日子,并非他只能过苦日子。
太子失笑:
“一肚子歪理。”
“能说服我自己就行,反正我是过不了你那种苦行僧一般的日子,有一天就烦透了。”
秋东说的也是实话,太子性格温和,包容又富有同理心,简直是天生的守成之君,那是他秋东几辈子都做不到的。
他可能天生就适合打打杀杀。
第117章互相算计
秋东对小侄女蔓蔓向来大方,即便对方如今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两岁小娃,走路摇摇晃晃,说话一个词儿一个词儿往外蹦。
还是一口气准备了十大车礼物让人抬进蔓蔓的宫殿。
礼物涵盖了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其中精美的镂雕工艺品,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小桌椅板凳,小碗勺笔墨棋盘,全都是等比例缩小,黄花梨木,精致程度相比大人使用的有过之无不及,深得蔓蔓喜爱。
一看就是花了很多心思。
众人便都明白他是真的偏爱蔓蔓这个侄女,因为彼时太子妃已经生产,太子膝下终于有了儿子,秋东给小太孙准备的礼物,在蔓蔓的对比下,只能说中规中矩。
总体而言,蔓蔓和她弟弟,拥有一位非常阔绰的小叔叔。
近日秋东颇有和朝中那些人杠上了的意思,不是想将他的马球场收归朝廷吗?
不仅不让你们如愿,他还日日在丰都城大手笔撒钱,豪横的让人心底冒酸水,偏谁都拿他没办法,心里恼怒极了。
丰都城所有商家却极喜爱秋东,恨不能将家中的财神都换成秋东的塑像,日日给他烧香拜佛,求他常光顾自家门店。
太子劝秋东:
“适可而止,跟那些人置气,只会有生不完的气。”
秋东不置可否,笑问:
“如果逼急了,他们会做出什么?”
会做什么?当然是想办法强取豪夺!在足够多的利益面前,即便秋东是皇子又如何?谁又规定身为皇子就可以在世间横行无忌永远不会吃亏呢?
只是太子还没想到那些人会从哪方面入手而已。
秋东背着手看向九重宫阙外的风景,笑而不语,太子猜不到,他却是想到了的。
对方一定会借力打力,而整个天下,能轻易拿捏他皇子身份的,除了皇帝还有谁?
太子啊,不过是对皇帝还抱有一丝幻想,觉得对方身为父亲,不会为了几个钱财就真对儿子动手。
秋东看似换了个话题,问太子:
“听说国师又建议父皇建炼丹楼了?”
提起此事,太子眉头便深深皱了起来,一手重重拍打在汉白玉栏杆上,语气说不出的沉重:
“三月前国师炼制出一枚大还丹,父皇吃下去后精神焕发,连着半月带人去京郊打猎,还亲手猎了一头熊瞎子让人将熊皮剥了送给母后做褥子。此外京郊别苑仅半月时间就多了三十多名没有位份的侍妾。
父皇回宫后,便召集朝臣,言说他要建炼丹楼,命户部和工部即刻着手准备,至今已施工两月有余。”
难怪户部的人跟疯了一样,他这油锅里的钱也想捞出去使一使。
秋东对老皇帝的作死行为没多大感触,只好奇一件事:
“户部应该拿不出那么多银钱吧?可我瞧着那炼丹楼的修建速度不慢,钱打哪儿来?”
总不能真是老皇帝修建明堂,感动上苍,钱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太子面色隐忍,冷冷的从嘴里吐出三个字:
“冯如海。”
这就难怪了,冯如海是何人?正是当年私下贩卖京郊马场的战马,被人揭发引起半个朝堂弹劾,却主动将非法所得上缴皇帝,最后不仅全身而退,还被皇帝打发去江南任职之人。
如今已然位居江南布政使司,是江南道名副其实的最高行政长官,同时也是江南最大的贪官,是老皇帝的私人钱袋子。
老皇帝能任性的,不顾任何人反对的,说建明堂就建明堂,说建炼丹楼就建炼丹楼,底气来源于此。
因为他可以绕过任何一个朝臣包括太子,毫不费力的从冯如海手里拿到钱。
但是:“父皇接二连三的大动作,冯如海也吃不消了吧?”
冯如海给钱不痛快了,皇帝会不会把主意打到其他人身上?
秋东相信朝中看透这点的精明人不会少。
真是有点期待呢。
果然,不出三日,秋东就被老皇帝传旨召见了。
彼时秋东正在陪蔓蔓玩儿过家家,蔓蔓头上扎着一朵富贵逼人的通绒花,固执的将她最喜欢的小老虎枕头往秋东怀里塞。
哼哧哼哧累的直喘气,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秋东,意思很明显,晚上想搬去和秋东一起睡。
秋东无奈,点点她的鼻尖儿,承诺道:
“小叔忙完就带你回长秋宫!”
也不知小家伙听懂了没有,秋东叮嘱宫人照顾好孩子,这才跟着传旨的内侍去了摘星楼。
这回老皇帝倒是没在榻上歪着,甚至摆出了和儿子谈心的架势,让人准备了热茶点心,打发走所有伺候的宫人,叫秋东在他对面落座。
秋东大喇喇的坐了,嘴上也没闲着:
“没记错的话这可是咱爷俩十六年来第一回如此亲近,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别是什么鸿门宴吧?”
皇帝面上看不出恼怒,指着桌上的对角棋扬眉:
“来一局?朕记得你小时候最爱玩儿这个。”
秋东完全不给他爹面子,捏着一个棋子随手把玩,直言道:
“哦,那您记错了,我小时候最烦摆弄这些玩意儿,一坐就是大半日,腰酸脖子痛的。
只不过阿兄觉得我性子跳脱,在课堂上捉弄老师的行为不对,应该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