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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有人跳出来指着秋东鼻尖儿反驳:
“那如何能一样?诸位大人不过是小打小闹,养家糊口,殿下您是欲要兜揽全天下的财富,此乃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勿要再强词夺理!”
秋东觉得这就是不讲道理了,怕他兜揽全天下的财富?
至今为止,他赚的可全是富人的钱,从不对普通百姓下手,甚至暗中资助了不知多少百姓,说一句劫富济贫也使得,更加大言不惭的话,他甚至可以不要脸的表示,他是在重新调整社会财富分配。
对普通百姓的生活根本没造成任何坏的影响。
“大人所谓的小打小闹,养家糊口,是他们想小打小闹吗?不过是没本事做大做强罢了,说到底大家各凭本事。
再者说了,论起对普通百姓的伤害,诸位大人就能保证你们那小打小闹的生意里,就没有仗势欺人,强买强卖,抢占良田,逼良为娼?
可我敢!我就敢保证,我的生意清清白白,从未伤害过普通百姓一分一毫!
本殿下还是那句话,自己屁股擦干净了再出来说话,真把人逼急眼了,我让人查出点儿什么,面上不好看的可不是我!”
这话还真让人不好接茬,家里生意又不是他们打点的,谁家没点儿狗屁倒灶仗势欺人的亲戚啊?认真计较的话,满朝上下没有清白人!
二殿下简直是在胡搅蛮缠!
大殿内一时间议论纷纷,他们存了一肚子想对二殿下说的话,但到了这会儿,发现二殿下完全不是他们想象中在乎面子之人,他竟是个说起话来不管不顾,把人的面皮撕下来不算,还要扔地上踩两脚之人。
谁也不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丢这个脸,一时间无人站出来。
秋东的视线与坐在左上方的太子对上,太子疲惫的揉揉眉心。这种事天天发生,他只在上头处理公务,等朝臣吵累了,饿了,自然会散场。
阿弟忽然来这么一出,今儿想善了怕是不能了。
哎。
这里头许多朝臣,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弹劾阿弟,有为了利益的,有为了名留青史的,有职责所在的,也有真正为天下考虑的。
关于这点,太子清楚,秋东也明白,但眼下,他就是胡搅蛮缠也不可能把手里的利益让渡出去。
此时就有那德高望重的老臣站出来发言:
“殿下,不论二殿下如何巧言善辩,可二殿的马球场已经往姜国上下蔓延,此举引起宗室效仿,未来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未可知。
臣建议,二殿下名下马球场应尽数归缴朝廷,由朝廷派人去管理,所得收益全部上缴国库,通过户部统一调派!为做补偿,给二殿下一个忠亲王的封号未尝不可!”
此言一出,瞬间得到所有人一致认可。
不管出于什么考量,但老大人的话,简直说到了他们的心坎儿上。
天知道马球的兴起眼馋了多少人,那些经营酒楼画舫茶楼戏园子的人家,生意多少都受到了影响。有影响不可怕,秋东吃肉,他们也可以跟着喝汤嘛,有钱大家一起赚!
万万没想到,秋东他做的是独门生意,压根儿就不给其他人伸手的机会。
这如何能不叫人恨的牙痒痒?
那些人此刻更是跳的欢,纷纷附和。
“大人言之有理。”
“二殿下不可任性,即便是为了姜国好,也该将马球场上缴朝廷。”
“殿下向来深明大义,想来不会不明白其中道理,更不会让太子殿下为难,毕竟您和太子殿下手足情深不是假的,对吧?”
有道德绑架的,就有隐晦威胁的。
“此事陛下还不知情,想来陛下若知晓的话,也不会任由二殿下如此胡作非为。”
“是极是极,陛下向来最不喜皇子公主行事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秋东好整以暇,等他们表演的间隙,还能慢悠悠整理一番他有些凌乱的披风,待朝臣又恢复安静,他才缓缓点头:
“不该任由各人掠夺国家财富,这点本殿下是赞同的。既然我手里这份产业诸位大人觉得该归于朝廷,那咱们顺道儿算算丰都城比我更富有的勋贵人家吧。
那些传承百年,铁打的世家手里积攒的财富难道不比我多?他们的产业涉及之广,何止是姜国上下,生意都做到邻国去了,也没见你们站出来让他们全部上缴朝廷呀!
就可着我姜家子孙欺负呗?我姜家人累死累活赚点钱,活该大公无私让出来,留给满朝堂的大人们花?旁人家里几百年的财富你们是只字不提啊?怎的不叫嚣让他们也拿出来给大家花?
是选择性耳聋眼瞎吗?”
这,这,好好的就事论事,干嘛扯没用的出来?
让人徒增尴尬。
他们没办法抑制世家,甚至想成为世家,但不影响他们阻止秋东成为下一个世家啊!
这中间并不矛盾嘛,对不对!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算是彻底撕破脸了,秋东索性把话撂在明处:
“我就算把马球场送给阿兄填充私库,也不会拱手相让出去,说的好听是上缴朝廷,谁不知道是叫某些人拿去借鸡生蛋谋私利?
打的什么主意你我心知肚明,别拿冠冕堂皇的话恶心人了,以后我听见一次揍一次,不信大可来试试!”
秋东冷哼一声,红色的披风高高扬起,留给众人不屑一顾的背影。
其实他明白,里头有一部分朝臣是真心为太子,为天下考虑。
世家再如何敛财,不会直接染指皇权。
可他身为皇子,且是皇帝唯二的皇子,手里有了足够多的钱财,真不会把野心养大吗?朝臣们担心万一他和太子相争时,会将这个残破的天下拖向未可知的深渊。
他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同时也是无法宣之于口的。
一旦直接点明,就是在太子和他之间种下隔阂,有离间他们兄弟的嫌疑。
朝臣们会担心万一他完全没有上位的意思,被点在明处,忧心太子对他先下杀手,从而在暗中谋划些什么。
总之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所以他们被秋东给怼的哑口无言。
对于这点,秋东清楚,太子同样清楚,但他选择给秋东足够多的信任。
兄弟二人走在长长的宫墙内,内侍远远缀在身后。太子背着手瞧满院子的菜蔬,心情是难得的放松,语气便带出来几分:
“我当了二十八年太子,自有记忆以来,便日日学着做一个合格的储君。十八岁起父皇不理朝政,国家的重担霎时间压在我身上,那时真是夜夜睡不安寝。
若论做储君,我对自己有信心。
你若也想试试坐上这把椅子的感受,那就放手来争嘛,只要是光明正大的争夺,我若输了也是高兴的,毕竟姜国有了更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