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才能,实现他想为天下人做点什么的愿望。
秋东道:“将蔓蔓留下吧,我会把他当亲闺女。”
太子摇头,没说话,在他心里,要留,自然该留儿子成成。
一为天下安泰,二为安人心。
说是质子也可,说是连接他们兄弟的纽带也可。这些事阿弟不好讲,但他都该提前想到。
然而事实上,等秋东戴着标志性的恶鬼面具,带着他的定国军一路杀进丰都城,用炸弹开路,以武力镇压了各路藩王,强势入主布防薄弱的王宫后。
虽然还没有正式登基,但他以帝王的身份,下发的第一道旨意,是册封前太子姜松为镇北王,令其即日起整合收编各路藩王残留的兵将,共十三万,全部收归镇北王规下。
这道旨意让众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姜松?镇北王?这都谁啊,根本没听说过好嘛!凭什么他能做镇北王?想当初先帝册封征北大将军时,也得有赫赫战功,从狄人手里夺回三座城才行。
这位不声不响就镇北王了,谁能服气啊?
若是定国军里的那几位年轻有为的小将军封王也就罢了,关键此事定国军内部也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好在也不用他们上蹿下跳多久,向来神秘的,带着恶鬼面具的征北王,在登基大典上正式亮相。
好悬没把人吓出毛病来!
面具之下,竟然是一张和前朝二皇子一模一样的脸!
哦,还有那些平日戴着面具唯当今陛下,也就是前征北将军命令是从的家伙们,一个个都好生眼熟。
那边那个白胡子老头儿,就前儿还和礼部官员争执年号的老头儿,取下面具,不是前朝丞相费世鸣费老大人吗?
对了对了,他旁边的老头儿也很眼熟啊,那不是前朝谏议大夫乐正堂乐老大人嘛!
嘿哟,还有那一堆儿谁要敢说陛下一个不好,就能上去跟人拼命的官员,不是早些年被前朝暴君流放的,就是在前朝被排挤最后心灰意冷回家带娃的!
那年轻一辈领头的,正是费家和乐家据说早就亡故了的小孙子呀!
如此一瞧,他们好似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感情闹了一大圈儿,是“我造我自家的反”?
这时有人不确定的提出:
“下官记得,前朝太子名讳,恰巧是姜松?”
空气死一般安静。
众人瞧瞧王座上神色严肃的陛下,再瞧瞧大半个朝堂的前同僚,想想那莫名封赏的镇北王,再想想据说葬身火海的前朝暴君。
好像,只有前朝暴君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对啊,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想通了这点,众人哪里还用得着纠结?陛下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前朝二皇子那就不承认呗,他们也不想继续和晦气的前朝沾上关系呢!
说镇北王和前朝太子没关系,那就没关系呗,人镇北王都觉得没问题,哪里用得着他们咸吃萝卜淡操心?
如今的局面,君王年轻且有能力,原本的定国军系官员个顶个的能干,对陛下忠心耿耿,上下一心,简直是近十多年来众人做梦都在期盼的大好局面啊!
改国号为“庆”?当然要改了!新朝新气象嘛!
不仅要有新国号,年号也得是新的,陛下且稍坐,臣等这就为陛下商定出一个寓意上佳,朗朗上口的年号来!
朝臣们终于转过弯儿来,该糊涂的事情上学会装糊涂,才勉强得来费老大人一个赞许的点头。
如今朝堂上,年老的有费老和乐老等人把握大方向,年轻的乌城和乐重恩费久沉等人,正在快速成长。
等到年轻人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就是秋东改革税制,休养生息之时。
眼下,秋东特意来给阿兄送行,身后十几万大军整装待发,旌旗猎猎。
两人在灞桥上缓步而行,秋东道:
“成成和蔓蔓交给我,您放心,待他们大些了,我会叫他们每年去边境待几个月。至于阿母,知道她舍不得您,您一并带走吧,在王宫里憋屈了大半辈子,也叫她痛痛快快活一回。”
姜松的眼神里满是不赞同。
他想说阿弟这样心太软,将在外,家属只能留在京中做人质,这是亘古留下的教训。怎可叫他带走阿母?可这话当着外人的面儿不好直言,免得坏了阿弟的皇帝威仪。
秋东没解释,若他真是一个普世意义上的帝王,他就不该留下太子,王后以及与他们相关的所有人,他就该斩尽杀绝,以绝后患。
可他和以往每一任帝王的不同之处,在于他并不想在这个世界成婚生子,他说把蔓蔓和成成当亲生孩子是真话,因为他的皇位继承人,将来只会从这两人中挑选。
所以很多防备就显得非常没有必要。
“阿姐应该已经听到消息了,不过我看她是铁了心要训练出一支强大的女兵,这样也好。您多照看着点,别叫她吃亏就行。郭贵妃想随侍阿母左右做个伴,劳烦您一并带走吧。”
“狄人蠢蠢欲动,日后且得辛苦阿兄了。”
姜松忍无可忍,扭着阿弟胳膊小声道:
“你这样不行啊,你听我的,阿母不能随我走,否则回头朝堂上的声音会把你烦死……”
两人在这头嘀嘀咕咕,另一头,王后在侄子费久沉的陪伴下,出现在老皇帝居住的院落。
这院子从外面瞧去,实在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小院,一堵围墙隔起来,里头是简简单单的几间茅草屋,如果忽略这里面住的是前朝老皇帝,四周布满了暗卫的话,和任何农家小院无甚差别。
费久沉守在门外,王后轻轻推开院门。
打眼瞧去,院子东边儿是开垦了一半儿的菜地,稀稀拉拉长了几颗没精打采的荠菜,西边儿的井口旁歪歪斜斜躺着木桶,木桶边上是正冒热气的药罐子。
王后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但她猜测这药恐怕对老皇帝的病情无甚作用,因为老皇帝原本好好躺在椅子上,忽然就吐出一大口暗红色的血,然后浑身抽搐,艰难的从椅子上爬下来,往药罐子方向来。
想起上回见面,老皇帝还是一副富态相,短短几月时间,他就瘦成了皮包骨。
这幅爬在地上苟且偷生的模样,让王后觉得刺眼极了,哪里还能从他身上看到昔日意气风发的风采?
偏他有今日,都是他求仁得仁,自个儿作来的,谁都怨不得。
“你若还有点自尊,就该痛快的自我了结!”
老皇帝顾不得烫,将药一饮而尽,躺在地上缓了半天,这才艰难用手遮住刺眼的光,嗤笑出声:
“自我了结?说的容易,合着死的不是你们母子!”
王后用手轻轻扯下脖颈上的领子,露出下面狰狞的疤,语气又轻又淡,还有几分难掩的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