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为由。
张柬之,崔玄暐及左羽林卫将军敬晖、检校左羽林卫将军桓彦范、司刑少卿袁恕己、左羽林卫将军李湛薛思行赵承恩、右羽林卫将军杨元琰、左羽林卫大将军李多祚、职方?郎中崔泰之、庙部员外?郎朱敬则、司刑评事冀仲甫、检校司农少卿兼知总监翟世言、内直郎王同皎等人,率左右羽林兵,一路杀到迎仙殿外?,擒拿反贼。*
其中,相王李旦统率南衙禁军,捕获韦承庆、崔神庆等张氏党羽。
太平公主?上下奔走,居中联络,提供了重要情报。
而反贼包括麟台监张易之、春官侍郎张昌宗、汴州刺史张昌期、司礼少卿张同休、通事舍人张景雄等人,全部伏诛。*
面对被禁军包围的迎仙殿,桓彦范进请陛下传位给太子。
皇帝是何心情旁人尤未可知。
外?人只晓得,不?久,太子李显在通天宫登基,而太上皇搬去上阳宫观风殿居住。
发生如此?大事,信件如飞絮一般从洛阳城发往各地。
秋东远在终南山,多的时候,一日?能收到三四十封相关?信件。
他将所有?消息随意散在桌上,让李弘与李贤看。
二人越看心情越复杂。
只见信上说,皇帝为表孝心,每十日?去给母亲请安,还主?动?为母亲上尊号为“则天大圣皇帝”。*
瞧着母子间一派和乐融融。
同时,为表新朝新气象,新皇复国号为唐。郊庙、社稷、陵寝、百官、旗帜、服色、文字皆如永淳以前?。复以神都?为东都?,北都?为并州,老君为玄元皇帝。*
这是恨不?能将武皇存在过的痕迹抹除的一干二净。
此?事办的实?在过于急躁,过于迫不?及待,让他表面做出来的那点孝心瞬间大打折扣。
另外?,相王李旦因诛杀张易之兄弟有?功,加号安国相王,进拜太尉、同凤阁鸾台三品。*
新皇本欲为太平公主?加封镇国太平公主?,但太平以“已经有?镇国大将军为由”婉拒,李显便仍赐实?封,食邑满五千户。*
看完这些,就连闻温和的李弘也忍不?住叹气。
其他且罢了,都?能归结为正常的政治需求,但最后一点,皇帝欲册封太平为镇国公主?,所为何来?
谁相信他是真的一时忘了镇国大将军的存在?
“三弟那人,当?真是才得志便猖狂,以后怕是还有?得乱呐!”李弘道。
秋东淡定道:“能一直目的明确的猖狂下去才好呐。”
就怕李显贪图享乐的劲头上来,恨不?能重现酒池肉林,那才膈应人。
第204章驾崩
人当真是经不得念叨,兄弟三人才说完李显的坏话?,李显便派人给秋东送来了大批赏赐。
秋东懒得瞧,让来臣看着入库。
李显的做派,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一言难尽。
他先头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踩着秋东彰显存在感。被太平婉拒后,又怕秋东真的与他秋后算账,立马叫人从洛阳送来一大批珍宝。
求和的心不要太明显。
此举可把李弘给气坏了,李显你但凡有点当皇帝的胆气,也别?做如此反复,唾面自?干的事呐!
李弘当真想找钦天监的人算算,是不是阿耶坟头的风水有问题,才导致大唐江山要经历如此多的风波?
要不然他真的没办法解释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一切!
李贤在边儿上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说风凉话?:
“吾是没当成皇帝,但如今瞧着那椅子也并非很舒服嘛,也不知太上皇现今被人灰溜溜赶下台,在观风殿可感到凄凉?能?否体会吾当年心情?之万一?”
秋东也不劝了,亲自?下厨给两人做炸酥鱼,才哄得二人勉强消气。
香喷喷的炸酥鱼入口,秋东讲话?都?有点含含糊糊的:
“三兄做法虽然不尽人意,但四?兄如今瞧着沉稳多了,可算喜事一桩!”
这倒也是。
就从李旦被加封号安国相王,拜太尉、同凤阁鸾台三品,又能?急流勇退,直接辞去太尉一职,远离朝堂,便?能?看出他的成长。
当然了,李显做事让人一言难尽的地方并非一处两处,接下来便?体现的淋漓尽致。
李旦已经把远离朝堂的决心表到这个份儿上了,他顺水推舟,让李旦彻底离开政治中心,在物质上厚待于他,两相皆宜,宾主尽欢。
他偏不,非要学?人家搞一出三辞三让的戏码来——
他打算立李旦为皇太弟!*
好家伙,一下子又把李旦架在火上烤,生怕旁人想不起来李旦曾经做过皇帝呐?
让李旦做皇太弟?为了朝局稳定,除了被迫迁居观风殿的太上皇,全天下就没一个人能?同意。
李旦能?怎么?办?
不得不照着皇帝给出的剧本,与他上演了一出三辞三让的戏给全天下看。
大戏落幕,李旦回寺庙过他的清净日子,李显心满意足,向全天下展示了他的宽大心胸——
瞧瞧,不是吾舍不得皇位,而是相王他自?个儿不要!日后吾子做太子,可不要再有人跳出来为相王打抱不平啦!
秋东对此的评价是:
“傻的冒泡!”
李贤把鱼干儿嚼的嘎吱作响,嗤笑道:
“聪明的不是地方。”
李弘心累,再也不想阻止两个弟弟在背地里说新皇坏话?的行为。
实在是,李显那脑子里也不知装的都?是啥,咋不想想他有了今日这一出,日后史书上要如何写??他的皇位是相王让给他的?
有了相王让皇位的前提,那相王的子孙将?来想染指皇位,岂不是名正言顺?
做事怎的如此顾头不顾腚?
李弘自?顾运气,压下每每想到此便?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秋东见状,笑眯眯为李弘多藏了一条小鱼干儿:
“别?为不必要的事烦心啦,想想为百岁授课之事,往后烦心的多着呐!”
提起李百岁那臭小子,三人顿时甚么?旁的心思?都?没有了。
李弘搁下筷子,皱眉道:
“此事吾不同意,教导百岁可以?,但不能?教他帝王之道!”
倒是李贤,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偷走大兄的小鱼干儿不说,还积极与他唱反调:
“大兄不教,吾教!要吾说,洛阳城那一群窝囊废加在一起,都?不如咱家百岁有天赋,机灵讨人喜欢!都?是阿耶的孩子,咱们?教出来的,难道能?比李显家的差了?再说……”
他的再说,在李弘严厉的视线下,没说出口。
扭过头,李贤把小鱼干嚼的津津有味,对秋东挤眉弄眼?,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