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成长,练脏大成

片刻后，楚舟离开了，虚空踏步，踩出一个个空爆，居然如同走路一般，消失在远方。

而酒鬼老人封衍则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说实话，他也是老江湖了，且作为捉刀人，去过的地方不少，也见过不知多少所以的天骄。

可这般人物，这般年岁的，他是真没见过。

那一身体魄之强，没有丝毫内气支撑，居然比之佛门的护法神功，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着实令人难以想象。

他其实很想和对方多交流一番的，主要问问，到底是何等秘术，居然有此等威能？

只可惜，对方还有要事，估摸着是担心他那些师弟，不愿多做耽搁，匆匆离去。

不过，他们也约了时间。

只等下次再见，他非得备好吃食，准备好烈酒，灌的他不知东南西北，再多探听些消息。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楚舟也是同样的想法。

……

次日，

清晨，

一大群江湖人已经将府衙门口围得水泄不通，但他们没敢有什么异动，而是呆呆的看着眼前惊人一幕。

府衙前，四根数米高的木桩上吊着四具尸体，既有云崖剑派的剑客，也有闻香观的执事，更不乏捉刀人中的高手。

而尸体下方，则竖着告示栏，上面贴着纸张，清清楚楚的记录着尸体的姓名，罪行，手下有几条人命，又以哪条刑律判罚等等。

堪称记录详尽，让人无法反驳。

当然，都是江湖人，什么德行大家也都清楚，所以，没人反驳真假，只是有人鼓噪着，欲要冲击县衙。

而县衙这边也是半点不怂，抽掉了不少人前来维持秩序，更有强弓硬弩上弦，一副雀跃欲试的样子。

当然，就这还吓不住这群江湖高手的，最让人忌惮的，还是城墙高处，居然出现了几位画师。

指指点点的寻到几位聒噪的人，拿着笔就要将他们尽数画下来。

这就让人忌惮了！

人多了，法不责众，自然没什么，但要是被人盯上了，在半夜打闷棍，上面吊着的四位就是榜样。

要是还有个捉刀人的身份，被寻到了来处，发个通缉令，那就更完犊子了。

结果就是，府衙前的江湖人是换了一茬又一茬，人倒是没少，但真敢带头闹事儿的，反倒是一个都没有。

以至于府衙内，准备许久的楚舟等人，没有出场的机会。

该说不说，今天是白沙城这些官吏，最是扬眉吐气的一天，所过之处，江湖人都避着他们走了。

最重要的，这一日，各种乱七八糟的案件，少了一大半。

吃饭学会给钱了，逛青楼也会付费了，哪怕是在赌桌上，都知道不能耍脾气。

没人是真的傻子，哪怕现在还有诸多不确定，但不要当那出头鸟就对了。

然后，暗地里，也有不少消息疯狂流传。

有的说这段时间，江湖人闹得太过，县尊又请了那位蓑衣斗笠人出手。

有的说昨夜那般大的动静，就是蓑衣斗笠人和酒鬼老人封衍大战，连带着还摘了几個作恶多端之人的脑袋。

也有人说昨夜出手的都是玄真观的道长们，他们应了县尊的请求，维持白沙城的秩序。

总之，各种流言蜚语漫天飞，且越传越是夸张。

当然，没人可以否认的是，县衙必然是来了真正的高手，且在遵循着之前的协议，维持着白沙城内的秩序。

其后的十多天，这种情况一直在延续，不是没人设局，把这几个讨厌的朝廷爪牙给拔了。

可结果是又填了一批人进去，被悬尸示众，成了府衙树立威信的榜样。

渐渐的，也有更多的消息被证实了。

比如说，这次出手的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而是城外玄真观弟子，一群平均年龄不过十六的少年郎。

再比如说，他们掌握了一种体型变大的秘术，可以让身体的防御、速度、力量、恢复等等都成几何式的暴增，表现的极为夸张。

所以，哪怕这群少年郎就没一个入通脉境的，但打起来，练髓武夫都得掂量掂量。

酒鬼老人是第一个，可不是最后一个，事实上，这些天，楚舟寻了不少人切磋。

比如说云崖剑派来的几位练髓高手。

比如说那位左护法媚娇娘麾下，最厉害的几位得力强人。

当然，也少不了捉刀人中的真正高手，练髓境的武夫。

说是切磋，自然是没有生死相搏，双方较量一场，也就算是有了计较。

而这才是府衙的诸多动作，令几方都没什么反应的原因所在。

有楚舟在，高端战力不缺，自然是能不惹就不惹，能收敛锋芒。

终究，这一场争斗，府衙不是主角，玄真观也不是，而是云崖剑派和闻香观。

当然，事情发展到此，楚舟他们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了。

白沙城安稳了很多，再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伤人打人了。

而伴随着这一场场交手，玄真观，楚观主的名头也是越来越响亮，甚至开始声名远播。

……

傍晚，

房间中，楚舟迎着夕阳呼吸吐纳，一道道天地灵机被他吞入腹中，又截取了金属性灵机，再次融入肺部。

其内，似有一口肺金之气酝酿，随时可以吐出，化作剑光伤人。

《五行练脏法》对应五脏，其他四个脏器都是潜移默化的改变，唯有这肺金练脏法，真的可得一口锋锐之气，有实实在在的杀力。

当然，这一日，楚舟可不是为了酝酿这一口气儿，那只是附带，真正的还是五脏的强化。

当五种练脏法依次完成，楚舟就以五行相生的法门运作劲力，某一刻，五脏仿佛串成了一片，气息饱满到极致后，又是往外一鼓。

似是突破了某种隔膜，楚舟只觉得自己的五感越发敏锐。

窗台上的蚂蚁，土里的虫豸，漂浮的尘埃，空气中的微风，洒下的阳光，以及流动的天地灵机，似乎更加清晰可见。

但这还没完，楚舟甚至觉得，只要他将更多的专注投入其中，他似乎能感受到一切的一切都变慢了，犹如放电影时的0.5倍速。

而他，只要想，能抓住视野内的一切。

这种感觉，之前楚舟其实已经有过了，那是练脏小成后的感悟。

但这一次更加清晰，也更加敏感，以至于现在，他感知够了，反倒是身体的反射神经似乎有些跟不上了。

这一刻，楚舟就有种明悟，自己淬体的进度慢了些！

不过，《游龙九式》终究是淬体境的武学，就有些不适合现在他的身体强度了！

所以，还是得想想办法！

这一切，似乎过了很久，可实际上不过是盏茶功夫，等楚舟收了拳架，再次取来一杯茶水饮用时，忍不住的笑了笑。

他现在，已经是‘练脏大成’了！

其实细细算来，他踏入‘练脏小成’的时间也没多久，可现在又是稳稳的再进一步。

他也算发现了，或许是作为创造者的缘故，又或是理解足够的深入，反正他修炼自己创造、改良后的功法，总是事半功倍，速度飞快！

好吧，‘事半功倍’，其实并不足以形容那等精进速度，更准确的说法，该是坐着火箭在飞。

当然，这十几天来，他的收获也远不止于此。

借着敲打的名义，他几乎和整个白沙城内，除了云崖剑派三长老和闻香观左护法媚娇娘之外的所有练髓武夫，都交过手了。

他没用全力，但逼着他们用进全力，各种武功，招数，杀法，大招，甚至包括秘术都见了个遍，也着实让他开了眼界。

而借着他们的磨砺，初创的劲力武道，早已经今非昔比。

此时再回看当初创造的杀招，霸体·罡风乱，就觉得哪哪儿都是问题，都是不足。

当然，其实这些练髓武夫就没人能逼出他这一招。

作为控场技能，没有十个八个练髓武夫一拥而上，他完全用不上这等杀招。

当天际最后一次夕阳消失，天地就昏暗了下来。

许澄领着其他三位师弟已经到了楚舟面前，道：“大师兄，我们出去巡夜了。”

楚舟微微点头：“注意安全。”

“放心。”

四人转身离开，楚舟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

这段时间，成长的可不仅仅是楚舟，也包括自己的这几位师弟。

他们经历过单人对敌的时刻；也有过被人围攻的局面，

经历过踏入陷阱，搏命厮杀的时刻；也曾满身是血的被抬回来，浑身上下大小的伤口无数，看的楚舟都有些心疼。

终究是自家师弟，手把手教出来的，楚舟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铁石心肠。

唯一一次，楚舟下狠手，把云崖剑派的一位练髓武夫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就是因为他设局，差点坑杀了樊铁虎。

当然，经过这十多天的历练，他们已经不是青葱少年郎了，就看那背影，哪怕是最弱的许澄，也都弥漫着一股子煞气。

值得一提的是，现如今的许澄四人都掌握了霸体之法，算是全都踏入了淬体小成的门槛。

最强的要数易淮了，在淬体大成内稳稳的往前又走了一步，向着淬体圆满前进。

这修炼速度，不如楚舟，但也甩了外人不知多少。

当许澄四人彻底消失在楚舟的视野中，他回过神来，又回身从屋内取了包好的熟食，再提溜一坛好酒，楚舟也出了府衙。

他也得去会会自己的好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