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李纨的院子时,正值日中偏西,贾瑛原有意到贾母院儿看看黛玉是否消气了,只是拐到垂花门时,一阵清风扑来,贾瑛似乎闻到了身上有隐隐的香气和李纨那独特的清雅的胭脂味,身下的脚步不由的停了下来。
他可还记着,上次与绿绒春风一度之后,都隔了小半天了,黛玉都能闻到他身上绿绒的味道。
细思极恐,贾瑛最终还是灰溜溜了出了贾府,向后街而去。
实在是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向黛玉解释李纨的事情。
嗯,回想起李纨,他要交代的何止是黛玉啊,还有整个贾府。
不过好在与可卿、凤姐不同,独身一人终归是给了贾瑛一丝契机,可也仅仅是一丝契机罢了,想要做到他与李纨说的那般,何其之难,好在他与李纨并没有迈过那最后一步。
贾瑛心思不免有些沉重,轻叹一声:“希望将来会一切顺利吧!”
贾瑛摇了摇头,抛却了这些烦恼,
方才美人在怀,贾瑛腹中自然难免生有心猿意马,尤其是李纨的身材要比众女高出许多,一双修长纤细的玉腿,让人心神难静,可惜为了照顾李纨的心思,他也只能忍者。
或许是有了上次和绿绒的关系后,贾瑛也是食髓知味,也或许是因为想要发泄胸中的烦闷,贾瑛脚下的步伐不由快了几分,向着老宅而去。
“二叔,你回来了,能不能再给菌儿讲讲兵法,上次的我还没学会!”正在巴卜力监督下炼桩功的贾菌,见贾瑛回府,将手中的大石锁丢在一旁,跑了过来,一脸希冀的问道。
贾瑛心中正有它念,哪能顾得及贾菌这个小屁孩儿,只是若不给他找点事做,万一让他闯进内宅,撞破了好事怎么办。
心里想着,贾瑛看向贾菌正色道:“菌儿,学之一道,贵在一个‘专’字。如今你巴师傅正教你如何夯实根基,你却又心不在焉的想兵法,如此下去,怎能成事!哼!”
贾菌见贾瑛生气,不由乖觉的低下了头颅挨训。
贾瑛看向一旁的巴卜力道:“大个儿,今日给他的课业再加一倍,喜儿回来之后,也一并如此!”
巴卜力憨厚一笑道:“知道了,大人!”
只是这个笑容,看在贾菌眼中,是那么的欲哭无泪,这位巴师傅简直不是人,而是一个怪物,如今还想把他也变成一个小怪物!
贾瑛看了看贾菌苦涩的笑容,心里没来由的一乐,继续向着内宅而去,
当你不快乐的时候,不妨把痛苦一并带给别人,这样会让你到达冰火两重之境。
“二爷,我刚刚让喜儿出去找您了,可用过饭了?”绿绒远远的迎了过来说道。
“在西府用过了,怎么你们还没有开饭吗?都说了,今后爷不回来,就不用等了!”贾瑛进屋后,一边脱去外衫,一边说道。
看到屋里只有绿绒一个,又开口问道:“报春呢?”
“我们都用过了,只给您还留着饭呢,您不回来,也不知道派人通知一声。”绿绒接过贾瑛脱下的外衫,挂在了衣架上,复又转身回道:“报春姐姐已经去了云记那边,我本也是要过去的,只为了等你才留下的。”
贾瑛见报春不在,行至榻边坐了下来,看向绿绒拍了拍身侧的榻沿儿,示意她坐过来。
“二爷有什么要嘱咐的吗?说来您也好长时间没有去看过齐姑娘了。”绿绒乖巧的做了过来,只是她总觉的二爷今日的神色有些不对,怎么看向她的双眼像是饿狼一般呢?
却见她家二爷轻轻揽住了她的腰肢,嘴唇移至她的耳边说道:“今儿咱们不提别人,你也晚去一会儿,且陪你二爷一会可好?”
感受到耳边的阵阵温凉,绿绒身子轻轻一颤,再看向贾瑛迷醉的目光,哪里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脸上没来由一阵羞红。
说来,她也有些怀念,上次的好事被报春那丫头打断了,她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二爷的爱抚呢,那晚就她自己一个人动了,到了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累的睡着了,虽然无论是身心都十分的满足,可终究还是有点小遗憾的。
尤其是第二天清晨,报春丫头尚未回来的那会儿,那种感觉......
还没等绿绒这边想清楚,贾瑛那边已经开始“善解人意”了,熟练地手法,高超的技巧,不过一会儿,已经是片缕不着。
“绒儿,爷今儿让你涨涨知识如何?”贾瑛邪邪一笑,向绿绒说道。
绿绒初经人事,哪里懂得贾瑛肚子里的弯弯绕,心道:“是我会错了意,二爷难道是要让我陪他读书不成?只是哪有两人这个样子读书啊,圣人老爷会怪罪的!”
心中不解,于是睁着大眼睛,有些羞红的问道:“二爷是要读书吗?”
贾瑛一本正经说道:“读书是为了做学问,可学问不仅在书本上,爷今儿就让你涨涨学问,然后再深入探讨一番如何?”
说着,便在绿绒耳边低语了起来,绿绒听罢,双颊红扑扑的说道:“二爷,你好坏!”
“想学吗?”贾瑛在绿绒的耳边轻声问道。
绿绒把脸别至一边,却还是点了点头,嘴里蚊声道:“嗯!”
贾瑛耐心儿温柔的指引着绿绒道:“来,爷教你,先把身体背过去。”
“对!跪下来,双手撑在榻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两道高亢之音,屋内渐渐沉寂了下来。
绿绒已经累瘫在一边,贾瑛轻揽着纤细的腰肢,在女子耳边低声的说道:“要是累了,今天就别去了。”
绿绒闻言,倔强的从榻上爬了起来,摇头道:“我若是不去,难免又被报春姐姐看出些什么来,她又要取笑我了!”
“她如何取笑你了?”贾瑛好奇问道。
绿绒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羞红着脸说道:“她整日里向我问个没完,还说我是贪嘴的猫儿,就知道吃独食!”
贾瑛听罢,心中不由一乐,说道:“那你......就不会带着她一起吗?大不了爷受累些,多教一个女弟子,你还怕也忙不过来吗?”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手向绿绒揽去,
绿绒迅捷的多了开来,穿了靴子下地后,俏眼瞪了贾瑛一记道:“二爷想的到美,我偏不如你意,馋死报春那个死丫头!”
贾瑛心中纳罕,却没看出来,大大咧咧的绿绒,居然还有如此心计。
却见绿绒又说道:“二爷,还不起来,身上都脏死了,我伺候您洗漱。”
贾瑛无语一声道:“爷身上脏,你倒赖爷了,只是不知这湿漉漉的都是谁留下的。”
绿绒羞红一眼,威胁道:“当心林姑娘过来!”
贾瑛这才懒散的坐起了身子,赤条条的坐到了浴桶中,等绿绒打来热水,却又趁着丫头不注意间,强拉了进来,又是一阵云雨。
事罢,绿绒软塌着身子,无奈的看着贾瑛道:“这下子可倒好,还要再洗一次!”
贾瑛意犹未尽道:“要不,爷来伺候你一次!”
绿绒闻言,转身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将贾瑛推了出去。
又是清闲的几日过去了,黛玉也不再生气,“瑛二哥哥”又挂在了嘴边,让贾瑛听了无比舒心。
李纨这几日都将自己所在院子里没有再出来,贾瑛原本是有些担心的,借着给贾兰送弓的机会去了一趟,二人见面,李纨多少还有些不自然,只是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也没有留他叙话的意思,贾瑛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却也能够理解,没被拒之门外,便是一个好的开端,两人心里都明白彼此身份的尴尬,在没有解决李纨孀居的身份之前,保持克制是最好的选择,贾瑛虽然心有遗憾,但目下也只能如此。
说到底,自己还是需要更多的底气。
贾蔷去了姑苏,园子里大体的设计都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一些景观上的布置,还有亭台楼阁的修饰。贾政已经准备向皇帝请奏,准许元妃归家省亲了。
元妃,说起来,自从她受封凤藻宫后,贾瑛也有好久没见过她了,不知他在宫中如何了。
朝中最近的变动不小,徐遮幕这个内阁大臣兼兵部尚书没了,可原兵部尚书商洛古并没能如愿揽过兵部大权,反而被督察院的言官弹劾,丢掉了兵部尚书之位。不止如此,还有许多与徐家有联系的官员也受到了牵连,黜的黜,贬的贬。
吏部尚书兼文华殿大学士叶百川也遭到了弹劾,这已经是第四次了,罪名是他在两广任督抚期间,支持商贾与外夷相勾结,以至前段时间,一伙儿泰西人通过商贾贿赂了关东海道官员,登上了濠州县。朝廷几次发文明令驱逐,可广东那边却百般推诿阻塞,让大乾失去了一块儿疆土。
事实上这并非是泰西人第一次这么做了,几年前叶百川就曾率领水师,在屯门附近与泰西的舰队展开了一次大战。那次大战泰西人败了,而且败的极为惨烈,自那以后,泰西人便开始变得顺从起来,遵守大乾的法度,向大乾缴纳贸易的税赋,并且洒出了大把的金银珠宝在广东的官员身上。
只是因为叶百川一直在两广镇着,以至泰西人规规矩矩,不敢妄动。只是让叶百川也没料到的是,自己离开广东才不过半年多的时间,泰西人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言官以失地为由弹劾与他,饶是叶百川,也无法自辩清白。因为广东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若非傅东莱以及一众官员力保,嘉德从中周全,又因朝堂接连出了几件大事,让百官们不得不坐山观望,叶百川的吏部尚书一职,怕是在月前就被拿下了。
眼下出了泰西侵占濠州一事,任是嘉德与傅东莱也保不住他。
其实众人心里都明白,此事与叶百川的关系并不大,奈何有人借题发挥。
这一下子,朝堂六部之中,就空出了两个尚书之位,以至于让那些各部的侍郎以及地方的大员们,都为了这两个位置而争夺不休,据说就连金陵的六部也开始参与内卷。
这边两部尚书的人选还未有定论,另一边,年迈的礼部尚书,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病,向皇帝递交了辞呈,于是大乾朝堂的内卷之风更盛三分。
贾瑛对这些也就抱着听听便罢的态度,左右大人物们的争斗,眼下还牵累不到自己,就是有点可惜了叶百川,好在也是一个潜在的靠山,就这么没了。罢官之后,朝廷也未再对叶百川另做安排。
这日贾瑛刚准备去找黛玉和几个姐妹闲话,才行至后院穿堂,就见众女相伴走了出来,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
“你们这是要急着去哪儿?”
却听黛玉说道:“薛姨妈家的丫鬟忽然将宝姐姐喊了回去,说是薛家大哥哥,在外面被人打了,伤的不轻,我们正要过去探望呢,瑛二哥哥可要随我们一起?”
薛蟠被打?
贾瑛倒是揍过一次薛胖子,自那之后好一段时间里,这家伙见了自己就躲,再看到报春绿绒两个,也不再一副淫光,倒是规矩了许多,几次酒宴之上,还强撑着惧意向自己敬了几次酒,双方算是相逢一笑了。
再加上薛家姨妈和宝钗的关系,贾瑛也没道理不去看看,再者他也好奇,这次是谁揍了薛胖子,柳湘莲出场了吗?倒是挺宝玉好像提过一次,只是未曾见过这位,是以印象并不是很清楚。
只是当贾瑛与众人刚准备从东院儿小门出去时,却见一个丫鬟跑了过来,向贾瑛说道:“二爷,宫里来人,要您前去接旨。”
贾瑛也只好向外走去,另择时日去探望薛蟠。
“圣谕,着贾瑛即可入宫觐见!”
又是入宫,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又会是什么事情。
贾瑛接了旨意,让太监先行,自己则回老宅换上了官府,与喜儿一道骑马匆匆向宫门赶去。
赶到了皇宫,才行至奉天门,便见几个内监手捧黄绸圣旨,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