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校小小声说:“大人要赴京面圣。”
柳穿鱼疑惑:“新皇上位了?”
副校发出一声“嘘”,用着气声:“确定是贞王,立春、上元赶在同一天,大好的兆头,已定于当天举办登基大典。”
“哦。”
柳穿鱼对这些不感兴趣。
“蔺不知何时走?”
“须立春前赶至京城,时间紧迫,约莫今、明两天启程。”
柳穿鱼点头,没什么好多问的,转身看向玩家。
队聊刷得飞快。
在讨论什么“彩礼”、“嫁妆”的,不由得好奇。
谁要成亲?
见剑帅看过来,渡渡鸟反应很快,一本正经,双手奉上一封信:“少庄主来信。”
柳穿鱼遂被转移注意力。
不再关心谁谁成亲……出海好一段日子,没收到好兄弟的信,一时生出挂念。
展信——
不出意外,大篇幅是鹤兄矫情肉麻的思念。
“什么‘换我心、为你心’”的,柳穿鱼看习惯了,面不改色心不跳。
信尾一笔带过提到两件事,叫他忍不住想立马回聂家,让说话大喘气的家伙,给当面解释清楚!
一说,指路“仙缘”的地图、阵盘,已被修复……差不多完整。
“差不多”跟“完整”连在一起,到底什么意思吗!
又说,似乎发现老头子的生前轨迹。
……没了!
柳穿鱼无语。
哼,看透鹤兄的诡计。
故意吊自己胃口,想骗他回去是吧?
真以为他会上当?
没错!
他确实憋不住好奇,恨不得现在飞回聂家!
被渡渡鸟叫住:“剑帅大人,您看……这个鉴定‘白虎骨’,可是您说的‘四圣遗物’?”
柳穿鱼惊讶。
一指多长、尖尖细细的,弯着些许弧度,形如鱼刺,润白光泽的上等“玉石”。
[白虎骨·残](紫):可助炼气,突破黄级必备道具。
“如何得到?”
“战功宝箱开到的。”
柳穿鱼颔首:“确是‘四圣遗物’。”
渡渡鸟很是机灵,拿来三根白虎骨:“这些是金、地品的,我们一时用不上,送您。”
柳穿鱼没客气。
地品白虎骨握在掌心,微妙的感觉更明显了。
沟通、梳理体内的“气”,不是真气,属于异种力量的气息。
“多谢。”
剑帅是投桃报李的好帅:“你有何求?”
渡渡鸟连忙拿出一个奇怪的铃铛儿:“想请您帮忙看看,这个怎么用?”
超品道具。
玩家用神照镜照不出来很正常。
柳穿鱼扫视一眼,道:“心意锁魂铃。”
无需他细说,话一出口,渡渡鸟即“看”到【物品详情】——
驯兽之用!
他当即明白了:“可以抓宠的意思?!”
柳穿鱼微微惊奇。
除个别拥有独门秘技的御兽门派,驯兽……尤其灵兽、奇兽,难度非常非常高。
越是品阶高的兽类,越是不听人驯服。
因此,武者再如何本领高强,只能跟常人一般,老老实实骑马、骑驴、骑牛。
聂家“滴滴打雕”的生意才这般火爆!
柳穿鱼忧心忡忡。
玩家一旦也能驯兽,“滴滴打雕”一定会被影响吧?
回头跟好兄弟说道说道!
“恩公因何烦恼?”
柳穿鱼回过神,摇头:“没烦。”
鹤兄是个生意脑,绝不会输给玩家的,他相信!
柳穿鱼探头探脑,问:“你不走?”
蔺不知执笔在纸上写画,闻言,侧首看向剑客:“待画完这一张,再走。”
“画什么?”
剑帅一点也不避嫌,凑近脑袋瓜。
“奇怪。”
“恩公觉得哪里奇怪?”
“跟你以前画的,不太一样。”
“恩公好眼力。”
“这也是我?”
“是。”
“……海底的大龟?”
“蔺某不曾见过那般大龟,唯凭靠臆想,想象恩公斗战大龟的场面。”
柳穿鱼心虚。
大龟不好弄死,当时根本就没打,他拼老命飞轻功,才没被对方咬到。
偏偏蔺不知还在问:“我画的可还贴切?”
柳穿鱼一脸严肃:“头,还有龟壳,不像。”
说着,抢过对方的笔,泼墨挥毫:“这样的,还有这样……唔。”
怎么回事?
剑客的手应该很稳、很准的,为何画出来的是一团黑乎乎?
鬼画符似的!
柳穿鱼懵住了。
蔺不知轻笑,自然而然贴近对方后背,轻握起剑客拿笔的手:“恩公放松些,顺着心意,尽情作画。”
周身包裹着属于另一个人气息。
很熟悉、也习惯了。
身体不但没本能攻击,反而越发松弛。
柳穿鱼没在意有的没的,不愿服输,专心作起画。
画出他想象中的大龟!
——海底乌漆嘛黑,赶时间的他,其实也没能看仔细。
于是龟的头,凭空多出两对眼珠和一只犄角,尖牙利齿狰狞可怕……奇形怪状,看不出海龟的模样。
不像海龟,却将剑帅脑补的画面原模原样呈现出来!
“我真厉害。”
柳穿鱼欣慰不已:自己的画工原来这么好!
蔺不知搭着他的右手,轻声附和:“确实厉害。”
柳穿鱼被夸得飘飘然:“喏,这幅画送你!”
蔺不知浅笑:“待我得空,且把它装裱起来。”
柳穿鱼喜滋滋,“画”兴大发,兴致勃勃接着画。
像蔺不知提醒的,尽量放轻手中力道。
书生的手握着剑客的手,随剑客的心意在纸间描画。
斑斓大老虎!
独吾剑,布灵布灵闪着光!
坐轮椅的……
“这位是?”
“我好兄弟。”
柳穿鱼正要画好兄弟的面容,不知怎的,力道没用对,笔尖轻扫,脸间横贯超大一条“刀疤”!
丑不拉几,很是滑稽!
剑帅给逗乐了。
“老爷,老爷……”
阳水鬼急吼吼掀开帐幕,声音戛然而止。
柳穿鱼下意识看过去,只见书童跟掉进热锅里的蚂蚱似,一蹦三丈,匆忙背过身,特别心虚、非常大声地吼:“我什么也没看见!”
熟练给自己点哑穴。
唰的,人冲出帐外没了影。
叫剑帅好是纳闷:“这是在作甚?”
蔺不知回:“不知。”
“咿,鹤兄的脸怎么变得黑乎乎的?”
“抱歉,蔺某没留神,手抖,滴墨了。”
“不怪你,都是阳水鬼一惊一乍,有些吓人。”
“嗯……重新画吗?”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