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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贝勒跌落地面。
滚落尘埃。
和他之前屠杀的那些犯人、小刀会成员的血泥滚在一起。
这一幕像是一个何止符,震惊了此刻提篮狱内所有人,包括小刀会成员、狱卒和两个禁卫。
战斗一瞬间歇止。
而后两个禁卫猛得抛下对手,扑向薛生白,他们眼中的赤衣神。
一个禁卫用剑,速度更快,剑呈一条银星直线直刺赤衣神心脏,赤衣神稍侧身,并未躲得完全,只是躲过了心脏要害。
这禁卫一喜,但惊骇马上便至,那剑似受数层阻碍,最终刺在赤衣神身上时,竟发出‘叮’一声金铁交加之响,尔后用力愈巨,剑仍不入,只破衣衫,百炼精钢之剑身竟是弯曲,仍是不入。
“都说禁军镇压社稷……”赤衣神声震禁卫,“我看也不过如此。”
禁卫心神俱寒,却仍勉力催鼓,终是剑尖在其胸口处点出一点血痕。
一滴鲜血溢出……嗖!便如离弦之箭、飞驰之矢,射入禁卫右眼,鲜血爆炸而出,禁卫痛吼一声,抽剑便退。
“横练金钢!泣血神剑!”另外一位禁卫看到这一幕,失声大叫,这两种高阶功法竟然可以集于一身!
“走!不能力敌!走!”那禁卫已抓起七贝勒,两人抽身便走。
薛生白瞧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也没追。
反正追不上。
回忆一下,首先缺少更好的身法,六壬仙遁只是奇诡,不是快,再其次,下次直接上大招,六壬仙遁飞过来,一口盐汽水……不,一口泣血神剑就开喷,对手很难不死,不死也重伤。
就是咬舌头太疼,刚才连咬两口,已经疼麻了……最好还能找点不疼的、攻击力又强的外功。
此刻院中,小刀会成员都挺迷茫,这位红脸的,如此强横,一人力敌两个禁卫,是……哪位啊?
“赤衣神!”
“赤衣神!”
院中囚犯们却全部都跪下了。他们都受过赤衣神恩泽。
狱卒们也想跪,但考虑到七贝勒可能没死,怕被清算,又不敢跪,半跪不跪的,甚是滑稽。
“是赤衣神!”周秀惊喜,“爹!就是他治好我的病!救我出狱的!”
周天解便拱手:“阁下两次助我小刀会,大恩不言谢,有何差遣,小刀会万死不辞,如今天下动荡,庆妖肆虐,不知阁下是否愿意反庆复汉……”
“恁多废话!”薛生白厌烦不已,脚踏三山五雷六岳,已然消失在小刀会成员面前。
……
提篮狱狱卒王藻这一天过得煞是惊心动魄。
先是来了个七贝勒,杀得监狱血流成河,杀囚犯,也杀狱卒,杀得王藻腿软。
再是小刀会劫狱,那赤衣神竟然把七贝勒给杀了……该是没死吧,不然两个禁卫干嘛抢了七贝勒跑得那么快?
然后,囚犯也跑了一些,这在平日里是大乱子,此刻都已是小事了,当个狱卒,以为平稳又康顺,没想到成了腰带挂脑袋的危险活计,太悬了,差点死了。
摸摸颈子上的脑袋,还在,还在,还好,还好。
有意辞去这位工作,但家中幼子得了疫病,仍需要银钱治病,一文钱能难倒英雄汉,他……
正想着,王藻忽觉眼前人影一闪,一个赤红面膛的汉子站在他面前,不止是面红,通体亦是红衣,因此提篮狱中之人,无论狱卒囚犯均称其为“赤衣神”!
“赤衣神!”王藻要跪。
“别跪。起来。带我去你家。”赤衣神说。
“为、为为什么……”王藻愣了。
“你家幼子患了时疫。”赤衣神说。
王藻又呆了一下,随即狂喜。
……
王藻家住HK区,一片瞧着并不富裕的民居,大量低矮瓦房依次比邻,路面还算整洁,住户间也相互认识。
王藻请赤衣神至家中,很快就有不少邻居围上,一看赤衣神竟然能为王藻患了时疫的幼子治病,那几经诊治,也未见好的孩子,便从昏厥中醒转,渴了要水,饿了要餐,众皆惊叹。
这是……活神仙啊!
周遭患了时疫的孩童不在少数,于是一个个住户居民尽皆叩首在地,阻拦这身着赤衣、似神非人的赤衣神。
赤衣神便随着他们逐一走访各户,遇见患病孩童,便令人隔起红帘,与孩童单独相处,不过一时半刻,便能驱走时疫,这般神迹,令所有居民住处越发心生崇敬与惊喜。
不过,在救治了十个孩童后,再拉开那红帘之布,已不见赤衣神踪影,只余下刚刚从高烧昏厥中醒转的孩童。
一些家中有患病孩童的居民不禁失望至极。但赤衣神之传说已流传出来,不少人家都默默供奉起赤衣神之牌位。
……
薛生白则已褪去搜病帅的清虚护体之气,还原本貌,走在街上,手中拿着10枚病疫之精。
病疫之精只能同时存在10枚,这似乎是搜病帅转化的上限,也就是说,不消化掉这10枚,薛生白就不能再有新的,也就不能再吃这时疫。
这10枚病疫之精,等级都颇高,都有5级,但搜病帅不吃,这是疫疾,不在搜病帅的食谱范畴内,薛生白就得拿回去慢慢消化。
多吃点时疫,看看能否再召唤出个寻疫将的计划,就此搁浅。
现在。
回……提篮狱么?
薛生白略显踯躅,暗色街巷,低矮平房,他在这犹豫了良久,这世道什么样,他前世在书中读过,不好奇,反而有些抗拒。
什么黄金年代,对那些平头老百姓来说,这世道只有颜色与黄金相似,内容却是屎。
回提篮狱,也危险,这个年月,大抵就没有安全的地方吧……
薛生白叹口气,忽得听到暗影中脚步声晃动,几个彪悍的汉子已冲了出来,一个手中拿着麻袋,另外两个过来就要按他的脑袋,他后撤一步,问:“你们干嘛?”
“躲得还挺快~”那拿麻袋的汉子脸上有一颗黑痣,黑痣上有一撮红毛,他淫笑着:“小娘子,生得这么漂亮,还敢走夜路,这是直奔着怡红院去的啊!”
“……我是男的。”薛生白无奈的说。
“男的更好!”一撮毛愈发兴奋,“铁王爷喜欢男的,现在城里达官贵人都喜欢男的,三扁不如一圆,男的更好、更妙~”
薛生白再叹口气,因为他自刚才,就认出这一撮毛,就是刚才求他治疗时疫中的一人,他家孩子也在脸上同样位置有痣。
刚才还求神拜佛,满面流涕,赌咒发誓一定积德行善回报赤衣神,转头就过来做贩卖人口的勾当。
这年代,道德底线太低了。
薛生白提醒他:“你可刚在赤衣神面前赌咒发誓,要行善事回报他的。”
“小哥儿,你这姿色,至少能值100大洋,我拿50大洋给他老人家造个金身,供在家中天天上香膜拜,他老人家定会欢喜的紧,别废话了……”
一撮毛忽得见到,眼前这漂亮小哥,伸手自其腹处向外一拉,便拉出一件红裘,覆于其身,便变成了红面红裳的赤衣神。
“啊啊啊啊……”一撮毛被这一幕骇得牙齿打颤,膝盖一软,要跪倒在地。
但没跪下,因为赤衣神声如奔雷的吼了声“孽障纳命来!”,袍角一挥,一撮毛已是人头飞起,鲜血喷洒昏暗夜空,似是灯光一般,照亮了赤衣神威严的脸庞。
剩下两人已经骇得心神俱丧,此刻连连跪地求饶,但赤衣神也没饶过他们,劈手两针扎下,他们便扑倒在地。
等着赤衣神消失,好久才有居民敢出来,翻过这两人一看,就见他们没死,但是已经变成了白痴,只懂呜呜作声,呵呵傻笑,不时还惊厥跪地叩首喊”赤衣神饶命!”。
以后这两人便是行走的警示牌,告知所有受了赤衣神恩惠之人,务必心怀良善,谨言慎行,否则报应立现。
……
而薛生白已推开四合院的门。
夜已深。
葛乙房间灯还亮着。
“回来了?”葛乙声音从主屋中传出。
“回来了。师父。”薛生白说。
……
此刻,铁王府却是一夜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