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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
狱卒死命敲薛生白所住四合院的门。
他不敢不死命敲,十九格格说五分钟之内听不到薛生白的声音就弄死他。
……
薛生白拿起电话之前,就大概猜到了发生什么事。
果然,解巧儿电话中开门见山:“我爹中毒了,你救他,陈家那些货船我全放了!”
薛生白正色道:“医者仁心,没必要和我讲这些条件。”
而且,放一次哪够。
解巧儿看起来是个孝顺女儿,薛生白喜欢孝顺女儿,特别是这女儿有个生病的爹的时候。
薛生白想了想,挂断电话后,又把电话打到了陈公馆。
陈慧心也是半夜被吵醒,听到此事后,精神大振,两人约好太医院见。
……
约么四十分钟后。
一辆黄包车停在太医院门口,薛生白走了下来。
就见此处已停了几辆车,其中还有一辆军用”标准”卡车,这种卡车极少见。
目前大庆已有相当的工业基础,铁王爷反对火器,却大力发展工业,“标准”卡车就是红顶商人盛恩颐开办的汽车工厂所生产。
这么晚了,太医院门口怎么会停着这辆车……
薛生白带着疑惑进了太医院的门,便与一个女子错身而过。
那女子见到薛生白,‘哎’了一声,说:“师父!抓住他!”
女子身边有个穿铜钱黑马褂,还绑着辫子的干瘦老头,听闻此言,一叼手就擒住了薛生白的手臂,并反手下压,将薛生白立擒当场。
其手法玄妙精巧,方寸之间连施数种关节擒拿技巧,且下手极阴毒,还备着几手后招,要拆薛生白祠堂,插薛生白招子,薛生白没反抗,这些后招才没施展。
嗯?那干瘦老头也注意到薛生白没反应,根本没功夫。
“怎么回事?”他质问那女子。
“师父,他是给皇帝治病的小薛神医!”那女子蹲下端详薛生白的脸,吃吃笑了起来,“说不定能治哥哥的病!”
薛生白被压低身子,视线上抬,便与这女子对上。
一张骄纵的脸。
岑德贞。
之前在皇宫害得李进喜必须自扇巴掌替薛生白解围那位南粤督军的千金大小姐。
她哥,就是几天前被薛生白和陈慧心联手在满庭芳制裁的岑德麟。
岑德麟送到提篮狱后,被当时还活着的张嗣真吓到精神失常,这是送到太医院治病来了?
没治好?
等薛生白被带进去,到了一间诊室内,便看到岑德麟的确还没好,且情况很坏,面色煞白,目光散乱,见到什么都是骇然惊悚一下,满口胡言乱语。
岑德贞恨恨的说:“那没用的太医治了几天才说是中邪,让我们去玉佛寺请高僧来驱鬼,没用的家伙!我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他们!”
“贞儿,不能这么说。”刘玉淑,也就是南粤督军的夫人,这时正坐在病床边垂泪,勉强维持着仪态,但情绪也很差,她看向薛生白:“你能治么?”
还是这么没礼貌啊。
这也不是求人的态度。
果然什么样的妈,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来。
“这就是你们求医问药的态度?”薛生白冷声言道。
刘玉淑说:“你如果能治,南粤督军府有重谢。”
薛生白嗤笑,“我缺你们那几吊钱?”
“怎么跟我妈说话呢!”岑德贞马上怒了,她一巴掌扇向薛生白,薛生白微微后仰头避开。
岑德贞再追一步还要扇薛生白耳光,同时怒叱:“不能治就杀了你!”
刘玉淑看自己女儿无礼,也没心情去说,反正只要能治好她儿子,她什么都不在乎。
这时,门口忽得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干什么!”
众人去看,就见一个清丽女子站在那,怒目相视。
“薛生白,你没事吧?!”陈慧心问,又质问众人:“你们是谁?!太医院中,天子脚下,你敢绑人!”
“你又是谁?!”岑德贞反问,“敢管我们南粤督军府的事!”
“我是陈慧心。”陈慧心心中微沉,同时报上名字。
“没听过!”岑德贞说。
倒是那个干瘦老头对岑德贞和刘玉淑悄悄说了两句,陈家在沪上这个地盘,还是有影响力和名气的,是外地江湖人士要拜的码头之一。
“一个商人。”岑德贞不屑言道。
南粤,那些商人,个个都要在她岑大小姐面前磕头。
薛生白背后有陈家又怎样,她不怕,南粤督军更不会怕!
“陈家大小姐啊。”刘玉淑说,“这事和你们陈家没有关系,我们只是请小薛神医来治病,等他治好后会有重谢。”
陈慧心说:“他现在可不止是一个医官,他还是禁军二厅六处的处长,你们想清楚了,禁军能不能惹。”
刘玉淑没被禁军吓到,她背后有南粤新军,她一家人在沪上,禁军没保护好,还把她儿子送进监狱,导致其如此重症,她还没找禁军麻烦呢。
“陈姑娘,我现在心绪很乱,不想跟你多说话了,请你离开,刘老,送客!”
岑德贞嚷:“不要脸的姘头来这抢男人,滚!”
“说不通是吧……放了他!”陈慧心掏出枪来。
瞧见枪,众人紧张了一下,他们南粤一直在练新军,自然知道火器威力。
而那干瘦老头忽得一动,抢步上前,动作快疾无伦,就要去抢陈慧心手中之枪。
陈慧心该是反应不过来的,干瘦老头已看出陈慧心不懂武功,而他是半步宗师九,面对一个没有功夫的持枪者,他尤其擅长的擒拿手,有一百种办法夺下其手中的枪。
但奇异场景出现,陈慧心似是忽得消失在原地,并出现在干瘦老头背后,冲着他的后脑,毫不犹豫,‘砰’一声扣动扳机。
干瘦老头回手一叼,竟是将那颗子弹抓在手中。
火云邪神啊……薛生白诧异,这个世界高手一般能用各种方法挡子弹,但能抓住子弹的,薛生白还是第一次见。
“六壬门下?”干瘦老头心生忌惮。
“九品擒拿?”陈慧心亦是惊叹。
便在这时。
又有人出现。
她是被枪声吸引来的。
一望现场之景,目光像是根本没看到其他人一样,牢牢锁定薛生白。
“你怎么在这!”她喝问,几步过来,便要抓走薛生白。
这时由于干瘦老头和陈慧心已站得有点远,岑德贞便来阻拦:“你是谁!这是南粤督军府的人!”
“滚!”那女子毫不客气的喝斥,见岑德贞已是一记擒拿手抓来,心情暴躁之下,从后腰抹出花枪,一甩一刺,花枪已是刺出。
但关键时刻,她还是有所收敛,终究是“南粤督军府”几个字救了岑德贞。
嗖!
花枪自岑德贞耳侧掠过,若非改变方向和角度,刺透的该是岑德贞胸腹要害。
岑德贞被这次带着腥风的刺击吓傻了。
就见那美貌女子冷冷望向她,对她貌似温柔但耐心已至极限的说:“我是铁王府十九格格,再不滚,我就杀了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