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九霄云外。李晟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国丧期间,侯爷还真是好雅兴。”
闻燕雪抬眼看过来,有醉意强压着,动作都慢了不少。平日里胜券在握的双眸变得越发深沉了,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理会李晟,径直走到桌边,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酒菜一一摆了出来。李晟瞥了一眼,心中不由得满意了几分。虽说只是一些素食,但色香味俱全,光是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他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眼神飘到了闻燕雪身上。
他兴许是去赴宴了,墨发用玉簪挽着,额前有几缕凌乱的碎发。一身靛青色的长袍,只在袖口处有几道素纹,上上下下几乎是挑不出错来。李晟百般聊赖地想,闻燕雪平乱有功,三皇子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人选。闻家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即使是在国丧期间,也不免有人要冒着风险去讨好他。
闻燕雪一扭头,便看到李晟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心里想的什么,都原原本本地写在了脸上,半点都藏不住。他嘴角不易察觉地弯了弯,很快便恢复如常,他撩起衣袍坐了下来,单手支颐,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一会儿李晟的呆模呆样,直到快要把人盯毛了,他才不紧不慢地冲李晟招了招手。
还真是特意给他带的,李晟摸了摸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有些别扭地凑了过去,挨着闻燕雪坐了下来。
食盒里只备了一双筷子,他正要去拿时,闻燕雪却按住了他的手,将那双筷子夺了过来,夹了一块吃食递到他嘴边。李晟正犹豫时,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对上闻燕雪那双充满戏谑的双眼,李晟心一横,张开嘴吃了进去。
就这样,两人相安无事,闻燕雪喂一口,李晟吃一口。
眼见闻燕雪撩起衣袖给他擦嘴,李晟终于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拦住了他的手。
“你喝醉了。”
醉,他怎么会醉?闻燕雪的视线转向了那只握在他腕间的手,有些出神地想,以往在边关,最烈的酒入喉也不曾撼动过他的心神半分,又怎会因为京城的几两清酒就失了分寸。北疆的一切都是大而烈的,天地广袤无垠,风雪犹如败鳞残甲。哪像京都,就连落雪都像在金砖玉瓦上镀了一层薄薄的糖霜。
只是一般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闻燕雪不言语,他掰开李晟的手,冲着那油乎乎的唇就要吻上去。
李晟猝不及防遭他偷袭,使劲推了推他的脑袋,却没能推动。
闻燕雪这个吻称得上是粗暴,连咬都用上了。李晟被他咬得吃痛,正要伸腿踹开他时,闻燕雪的速度比他还要快,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他的脚腕,让他动弹不得。李晟险些没有坐稳,幸好被闻燕雪眼疾手快捞在了怀中,这一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
两人额头相抵,炙热自相接触传来,闻燕雪压低了唇角,轻声道:“你对待其他人也是这样?”
李晟被他满身的酒气熏得找不着南北,“什么啊。”
闻燕雪又狠狠咬上了他的耳垂,把那块儿软肉放在尖锐的虎牙上细细研磨着。李晟吃痛得叫出声,使了劲去推他,轻飘飘的力道犹如牛泥入海,不见踪影。
“你也是这样勾引其他人的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清醒一点!”李晟心中急躁得很,闻燕雪这话说得不明不白,他隐隐约约间仿佛抓住了什么,却又不敢去深想。
闻燕雪还在不休不止,在他耳畔喋喋不休,“他们见过你这副模样吗?弄得你舒服吗?”
李晟被他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诘问弄得稀里糊涂,又违逆他不得,只能顺着他的毛摸,连连求饶道:“没有,从来没有。”
闻燕雪精神振作了些,定定地看着他一本正经道:“真的?”
李晟忍辱负重地点点头,“真的。”
闻燕雪神情执拗,眼神中的执着并未就因着一句话而消散。李晟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纯白里衣,闻燕雪抱着他,埋首在他颈间,冲着那细皮嫩肉的脖颈肉,丝毫没有犹豫地一口咬了上去。
“嘶......你是属狗的吗?”
闻燕雪并没有放过他,而是从脖颈到胸膛,近乎凶残地连啃带咬。李晟推不动他,只能被迫仰着脖子,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身上施为。
直到他的吻一路畅通无阻地继续向下时,李晟才咂摸出一丝不对劲儿来,他推了推闻燕雪的头。只见闻燕雪从他的胸腹间抬起头,露出一张近乎妖冶的脸来。红唇黑发,简直像一只艳鬼,要将他的精气吸得一干二净。
李晟不知怎的,竟然没了推拒的心思。他有些惋惜地想,如果闻燕雪是个姑娘就好了,如果是个姑娘,对他用这些强制的手段也没什么关系,他或许半推半就,也就从了。
察觉出他的出神,身下人的动作愈发重了些,李晟唇齿间露出几声难耐的呻吟。他红着脸看向闻燕雪,用手抓着他的头发,那绸缎似的长发在他指缝间流过。
李晟是一个没什么骨气的人,只要自己舒服了,与闻燕雪做这些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他正要迎合上去时,不经意间在闻燕雪微微敞开的衣襟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事物。
“闻燕雪!那是什么......你等等!唔!”
闻燕雪被他这么一打岔,不满地抬起头来,挑着眉无声地询问着。在他修长的脖颈上用红线串了绳,吊着一只缠枝花的蓝锦香囊。正是他被闻燕雪抓来那天丢掉的,原本以为是在逃跑时不知丢往哪里去了,不曾想竟在他这里。
李晟认出了那是自己的东西,挣扎着要去抢,闻燕雪一个鹞子翻身压在他身上,不满道:“做什么?”
李晟道:“那是我的东西。”
闻燕雪把香囊扯下,掖入腰间,理直气壮道:“你看走眼了。”
李晟脸烫得厉害,他气急败坏道:“你以为我好糊弄吗!”
闻燕雪正欲继续对他动手动脚时,李晟忽然低声道:“那是我母妃亲手给我做的。”
提到阿兰,李晟的情绪骤然低落,从他身下挣脱了出来,“一个香囊罢了,给你便是,我不要了。”
他扭过头去,背对着闻燕雪。闻燕雪坐起身倚在床边,看着那个有些落寞的背影,心里不觉好笑,懒洋洋道:“既然如此,那这便是我的东西了。君子一言,你可不能反悔。”
李晟仍旧背对着他不言不语,闻燕雪耐心告罄,掰着他的肩膀将人扭了过来,一双微红的眼睛映入眼帘,让他不知所措了一下,也就那么一下。
他心知李晟心中有所挂念,此刻还不是时候,不能操之过急,只得把那些隐秘肮脏的心思按捺下去。
“你哭什么?”
李晟气性上来,胆子也大了些。他一把拍开闻燕雪的手,还是不做言语。
闻燕雪捏着他的手,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