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战前

武王姬发，携同众盟友，大军浩荡，兵力蔚为壮观，约有四万五千之众。

战车三百余辆，如钢铁洪流，碾压一切阻碍。

更有那训练有素、勇猛无比的“虎贲”之士，三千余人。

他们身披铠甲，手持长矛，气势如虹。

似乎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战神，令人望而生畏。

大军渡过黄河，如猛虎过江，一举踏入商王朝的核心之地，犹如风暴来袭。

此时，商都王宫虽历经动荡，然余波未平。

三公或囚或亡，贵族诸侯们心惊胆战，再也不敢坐以待毙，纷纷密谋逃遁之计。

有的准备连夜逃走，有的则暗中与周国联系，寻求庇护。

帝辛也似被比干之的主动赴死所触动，开始着手整顿那荒废已久的朝政。

南蛮羌人依旧顽抗不屈，誓要守护自己的土地。

东夷之羌人虽提前收编了费中、蜚廉、恶来等一众部族，

但并未阻断后续躲避寒冬，不绝南迁的其余族绎，令帝辛头疼不已。

于是继续下令当地镇守之商人出兵镇压，却因王都贵族诸侯的逃避，动员进度缓慢。

姬发率领西土联军大举来犯的消息，也传入帝辛耳中。

让这位商朝君主终于为之暴怒，

再次调动殷都及周边各族邑的武装，誓要挫败这群西土之敌。

然而，帝辛虽恼怒，却仍不以为意，

嘴角勾起一抹残酷冷笑，丝毫未将西土这帮跳梁小丑放在眼里。

傲慢之态，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商朝依旧强大，无人能敌。

半月时光，如白驹过隙。

癸丑之夜，月黑风高，盟军抵达殷都的南郊牧野。

这片商王室蓄养牛羊的草原，此刻却成为了两军决战的战场。

地形平坦无垠，仿佛是为这场决战而特意准备。

此刻，商王朝集结地的营火已经遥遥在望，那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天空。

双方大军都已侦知对方主力的位置，开始连夜整队列阵，准备在天亮时一举消灭对方。

战士们的身影在火光下忙碌着，紧张地准备着战斗的一切，气氛紧张而凝重。

在这个寒冬腊月里，盟军渡过黄河前后，却一直阴雨连绵。

雨水如细针般刺穿天空，有些河流开始泛滥成灾，泥泞的道路让行军变得更加艰难。

然而，战士们的脚步却未曾停歇，坚定地向前行进着，为了心中的自由信念而战。

而当两军连夜列阵时，雨势渐大。

雨丝如细线般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天意如此，为这场决战增添了几分悲壮与神秘。

雨水打在战士们的铠甲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远处传来的战鼓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

中军大帐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武王姬发以及周旦、吕尚、方逸几位核心成员凝重的面容。

审视着商都内部的盟友刚刚带来的消息。

箕子他们的行动失败了，并没能控制住商王帝辛。

这让一众人心中暗自一沉，似乎看到了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但在这沉重的氛围中，也隐藏着一个好消息。

一部分贵族诸侯的亲信现在就隐藏在商朝大军之中，伺机而动，准备在关键时刻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周旦闻言，面上流露出一丝担忧，悠悠地开口道：

“‘伺机而动？怎样才算时机？’”

姬发沉吟半晌，也摇头表示不理解。

此时，苍老的吕尚开口了，声音如同古木逢春，带着沧桑和睿智：

“应当是看我们战况如何，若是占了上风，内应会立刻采取行动，助我等一臂之力。

可若是处于下风，他们甚至会反戈一击！”

姬发讽刺一笑，怒声道：

“如此又怎能称之为盟友？

简直可笑至极！”

周旦亦是无奈一叹：“事已至此，眼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众人皆是微微点头，这一战，将决定他们的命运。

次日甲子凌晨，天色还未完全亮起，小部队精英周军已经列队完毕。

武王姬发全身盔甲戎装，宛如战神降世，他在阵前宣誓，声音如雷贯耳：

“众西土盟友，诸位远来辛苦了！”

紧接着，武王姬发一一列举各盟友：司徒、司马、司空，亚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及庸人、蜀人、羌人、髳人、微人、卢人、彭人、濮人……

随后，姬发高声开口道：

“我姬发代表昊天上帝，命令你们！

拿起你们的戈，连接好你们的盾牌，立起你们的长矛，现在，吾要立誓！”

他神色威严无比，环顾一周，仿佛要将每一个战士的眼神都收入眼底。

随后，再次朗声开口，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天地间：

“商王帝辛，藐视上帝！

更是残忍无道，崇信妇人妲己，不善待叔父、伯父以及其兄弟。

更是重用各部族有罪和道德败坏之人，放任他们在殷都肆虐，恶行累累。

我姬发，这次恭敬地代表上帝惩罚商王帝辛！”

声音中充满了正义的力量。

随后继续朗声开口:

“今日之战事，绝非一步两步之简单行程，愿诸位同袍，齐心协力，诛灭商王！

此战更非冲杀三次、五次便能轻易终结，这将是一场考验我们意志与勇气的旷日持久之战！

诸位，我等身处商都城郊，已无路可退。

若战败，我等西土之民将再次沦为商王朝的奴隶，世代受辱！

今日之战，我等必须倾尽全力，否则，所有人都难逃一死，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诸位都清楚，我西土之人，曾世代为商人提供献祭，被视为如同牛羊一般的羌人。

在场之人，大都有亲人在商都遭受剔剥或烹食之苦。

因此，我们都明白，此战一旦失败，后果将是我们所有人无法承受的！

武王姬发目光如炬，再次扫视全场。众人鸦雀无声，只闻战鼓声声，催人奋进。

战前动员完毕，姬发转身准备退回族落。

就在这时，姬发裹脚的袜带松脱了，差点将他绊倒。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身旁一位彭人见状，连忙上前准备帮武王系好鞋带。

然而，彭人其主却抬手拦住了他，语气坚定地道：

“我等是来讨伐商王帝辛，并不是来帮人系袜带的。”

此言一出，其余各盟邦也纷纷表示赞同。

微人首领也开口道：

“没错！我等皆是同盟关系，并不是周国的上下级附庸。”

姬发闻言，淡然一笑，并不言语。

躬身放下手中的钺和旄，缓慢系好袜带，再次起身，动作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