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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念研究着那破衫褴褛。
越看越不对。
这里面的尸体该不会被调包了吧？
墨念看看手里的灰蓝色破布条子，又看看外面的华丽木头箱子，这两样东西的差别过于大了。
“哎？”墨念扭头看向乔时砚，“你在那儿拜什么呢？有事求念念，比拜尸有用。”
“......”
乔时砚开始擦头上的汗了。
小祖宗，有句话叫：死者为大。
你这属实过于冒犯了......
好在，乔时砚也不是那么讲礼数的人，这棺材都是柳刹那老鬼的收藏品，里面躺的又能是什么好人。
乔时砚幽幽叹口气，无奈道，“人家就这一件衣服了，你还是还给她吧。”
墨念思索片刻，接着把那布条子放了回去，“这人看起来死了二三十年了，衣服居然还在，这布很结实啊。”
乔时砚闻言，走到墨念身边。
可这吓，差点把乔时砚魂吓出来！
“哎呀呀——”
乔时砚刚迈上棺材下石头底座的脚都没踩稳，身子一歪，就要滑下去。
墨念见状，一把捞住他，把他拽了上来。
“慌什么？没见过。”
“......”
这正常人谁见过啊......
乔时砚逼着眼，缝都不肯张开，“刚才你不是说死了二三十年？”
“是啊。”
“二三十年的人，呃，不，尸，该白骨化了，这肉身怎么像刚死的......”
乔时砚深深觉着自己在梦中。
要不然他怎么会跟人讨论起这个话题。
墨念低头又看了眼，“确实有点古怪。”
乔时砚听到这话，微微睁开眼，“那——”
“我再开个看看。”
“......”
乔时砚：小祖宗开的盲盒都别具一格......
......
墨念这次选了个远地方。
接着一气丢出四张符纸，把剩下四口棺材同时打开。
那一瞬间，尘土飞扬，飞沙走石。
跟沙尘暴席卷一般。
山洞里那古怪的小灯，亮度都被遮住了。
四周顷刻间暗了下来。
乔时砚和墨念同时被呛到，不停地咳嗽。
这次，不光是墨念变成泥人，连乔时砚也不能幸免，两人从头到脚都被土裹住，看起来不比棺材里那女尸好哪去。
“咳咳咳咳咳——”
山洞里都是咳嗽声。
这里通风差，许久，尘土才终于散去。
那古怪小灯的光芒重现。
借着这昏黄的灯光，烟尘里显出两个泥人。
两人眼神对上。
墨念“嘿嘿”裂开嘴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
乔时砚这辈子都没如此狼狈过。
可在看到眼前这只快乐的泥猴时，完全忘了自己的悲惨，竟然满心的欢喜跟着笑了出来。
他点点墨念的额头。
在那土脸上戳出一颗“点额”。
“小仙儿你可真是下凡了。”
这次，乔时砚打起了精神，全程挡在墨念面前。
倒不是前面来了什么凶神猛兽，他能对付的了。
而是要防止这丫头再惹出什么乱子。
五口棺材全部开启。
墨念面色如常地按着顺序走过一趟，接着再逆着走了回来。
她的眉微微蹙起。
走过两趟之后，眉头已经打成了结。
“这五个人，长得一样？！”
乔时砚这人的适应能力极强。
刚进来时的不熟悉，在墨念的这一通折腾之后，他已经像这里的常客一般。
他刚走过一圈，没有细看五位尸姐的长相，光忙着防范墨念了。
这会儿，他又仔细瞧了一遍。
是有那么一点——像......
但也不算太像。
这棺材里的几人，年纪都不相仿。
三十的，二十的，十几的，最小的看起来才五六岁的年纪......
乔时砚思索着几人的关系。
半晌疑惑问道，“她们——是姐妹？”
“不。”
墨念否了乔时砚的猜测。
她背着手，在棺材边上踱步，好半晌，忽然笑了出来。
“呵，她们是一个人，这人还是老熟人。”
“呃？？？”
......
墨念忽然原地做法。
她双掌合十，口中低语，眨眼间，山洞里的尘土再次被卷了起来。
乔时砚周身立刻黄沙遍布。
要说人的适应能力有多强。
只片刻之前，他还被呛得喘不过气来，而此刻，他已经知道提前防备，拿衣袖捂住口鼻，然后快速寻找避风的地方去了。
墨念双手反向画圈，带起阵阵尘沙，乱沙续成条状，很快在空中形成五道沙线。
墨念单手举起。
如同握住五条沙线一般，沙线朝四周散去，各自冲入不同的棺材中。
片刻后，五条沙线同时冲出。
朝空中汇集。
墨念仰头看着，脸上是十足的自信，“它们一旦融合，那棺材里就是同一个人。”
乔时砚闻言，闭了闭眼。
这个世界越来越像梦里了。
空中的沙尘，一点点汇集。
几条线缠绕交织，很快，便开始互相融合。
墨念微微勾唇，自言自语道，“果然。没想到，柳刹那个老不死的，还真是把你当成个宝贝。”
乔时砚听到声音，睁开眼。
飘在空中的沙已全部融合，形成了一个球状沙体。
他思索着墨念的话，又看了看棺材里的尸，“你是说，这些是——”
“就是她，顾香薇。”
......
乔时砚抚了抚心口。
要不是这东西还在卖命跳动，他真怀疑自己已经踏入另一个世界。
他纠结地看着棺材里的女尸，好一会儿，才被迫接受了这个答案。
“你是说，这五个都是顾香薇？”
“呃。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
墨念打得理所应当。
乔时砚听得头皮发麻。
不是，怎么还有人攒尸上瘾吗，囤了这么多的呃，顾香薇......
墨念唇角带着几分得意的笑。
她之前一直想不通，到底柳刹为什么需要天大的运势。
直到她看到棺材里的女人。
她不是真看出了她们的长相相似。
而是她发现这五个人，都是岁运并临，大凶之命。
此命格，穷苦一生，倒霉一世，生来克父克母，命长不过十岁。
可除了第五口棺材里的孩童。
其他女人竟然都活过了十岁。
甚至第一口棺材里的差不多活到了二十八九岁。
墨念悟到了。
那老不死的，在拿顾家的命格，给顾香薇续命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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