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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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完，刚好小叔在老家结婚。因为小叔都是在矿上长大，而且户口也是城市户口，农村就我们自己一家子了，我爸我妈我弟弟妹妹。但是要结婚了，矿上他没买房子而且亲戚基本上都在农村，于是他决定在老家举办婚礼。办完婚礼，过了正月十五，年算是过完了。大家也都要出门了，打工去了。我也简单收拾了些衣物跟着小叔他们出来了。

小叔一直在一座沿海城市开店，这个城市和福建接壤，而且民营经济最活跃。之前我暑假寒假来过几次，当同学都选择北上广深的时候，我就决定来到这里了。一个是这里对学历要求也不高，另外一个就是来了至少这里有小叔一家我好歹有个落脚点。虽然后面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后悔了，我觉得这就是命吧。一开始帮着小叔店里忙活了几天，小叔开的是花店刚好情人节就在正月，那几天生意不错。忙完我开始买了份报纸，翻着招聘那栏，然后把电话号码全部记到本子上。就这样一个个电话打过去，问人家有没什么岗位要求。记不清打了多少电话了，打的自己都沮丧了。本来就担心找不到工作心情不好，这时候小婶出来唱戏了。没找到工作天天在小叔家吃住，最让我感到不解的是我明明和小婶弟弟一起住那里，而且每次洗完澡换下的脏衣服也都丢一起的，但是每次小婶都能准确的把我的衣服丢出来让我自己洗。甚至于吃饭的时候还会念叨让小叔吃完去洗碗，还总是叨叨肉涨价啦菜也吃不起了。这不是摆明给我下的逐客令吗？就这样我工作都还没着落，就开始出去租房子了。租到一个工业区里面，中间用木板隔开的那种，而且还特么没隔到顶，这是想干啥？想让我爬板上偷窥吗？靠！我没这爱好，好吗？房间里小的就一张床，一个床头柜，然后角落里放我的箱子和桶脸盆之类的。对面住的是一对工厂上班的小夫妻，早上8点上班，晚上10点下班。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有本事你每天在那个点被吵醒，我想你也就知道规律了。这还不算他们哼哼哈哈的时候，那是没规律的。有时候是下班回来洗漱完11点那会，有时候是半夜那会，想想老子都想一砖头丢过去。哎！谁让咱没工作还要住房呢。好在找工作时间也没花太长，在我钱包快要见底的时候机会来了。我记得当时去面试了两个，面试过程我忘记了，总之刚好那段时间我不怎么想出去转就在小叔店里玩。当时想的工作要求真不高，包吃包住就行，哪怕没工资都成。只要能离开那破出租房。

很快电话打过来说我通过面试了，可以明天就去上班。有谁有我那么急切的心，立马收拾好行李退掉了出租房。第二天全部带去了公司，好巧不巧的是，这天也接到一个面试通过的电话，当时觉得谁先给我饭吃谁是我大爷，于是完全没权衡，立马拒绝了。虽然最后我为我的决定付出了代价，但是年轻有几个能把自己日子过明白了。人事报到入职，然后去到部门。一个长的一脸痘的小姐姐，我心里想着小姐姐是有多缺爱呀那么上火。当时和我一起的共三个人，当天先了解了一下企业文化。当看到播放的视频都是那种央视直播的，甚至是明星代言的，我觉得这工作有前途。试用期三个月，签一年合同，转正后可享受公司福利：即每个月可以成本价购买公司两件衣服。报到安顿学习完毕后，去到店里实习一个星期。熟悉店里的工作流程，分工情况，熟悉货品的款号尺码区分，然后对一周的实习提交一份报告。经过忐忑的适应期，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俩个月。主管小姐姐对我很好，说把我当亲弟弟看待。或许她觉得说的那些要有行动证明，两个月后让我转正了，当时我记得我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件公司的衣服，那件衣服我之前看了很久。期间小姐姐告诫过我一件事，她说不可以和任何人聊起工资的事，哪怕是别人问你其他人的工资，你都不可以讲。我当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最后和我一起进来的另外两个都没通过试用期，我庆幸自己可以留下来了。也许有时候太顺遂的时候我们都要怀疑是否太理所当然了。很快麻烦找上门来了。一如平日的一天，小姐姐问我是不是把自己工资告诉别人了。我想了想好像就告诉过仓库主管，那哥们我看挺热情的而且对我也不错。于是在一次完全没心理防备的时候，他笑嘻嘻的问了我一句工资多少？我当时脑子一热觉得说我们那么熟了，这哥们肯定不会害我，于是就把我的工资脱口而出了。所以主管小姐姐这么一问，我直接很干脆的回答了。她说我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虽然仓库和财务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部门，工资也没有可比性。那个小人主管最后以自己部门工资低为借口，用离职做要挟。说白了，这么一闹要不就是他们部门都加工资，要不就是证明我在撒谎。加工资明显不现实，人多操作代价太大。为了证明我撒谎，很简单，直接把我辞退就可以了。于是那个口口声声叫我小弟的主管，找了个很蹩脚的理由，说我不能胜任这个工作，直接把我辞退了。多么虚伪的女人呀，难道非要说话那么的伪善吗？以至于多年后她也离开了那家公司，她还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我好。我真的是栓Q。要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当时就不应该来的。而且我明明当时也有选择的，我为什么就没有选呀。直到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有些规则不管是不是成文不成文的，或者不管它合法不合法，道德不道德，只要存在就是合理的。甚至于每个公司的规则都不一样。它不像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完全就是根据每个企业的不同而存在的，放这个公司合适，到另一个公司也许就不合理了。这样开导开导自己以后，就变的释然了。谁也不是你自己的救世主，没有人说可以保护你一辈子的。有些话听听就好了。很多时候我们判定一个人的品行，不在于他说的如何如何的好，而在于他是不是都这样去做了。我们的关注点应该是他做了什么。做了也许才值得信赖。而我的第一份工作也就这样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