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鸣不让你和男性生物说话?”
他握拳思考,越想越觉得以孟鹤鸣的个性解释得通。双拳一碰,对她的问而不答丝毫不介意:“那你可以暂时别把我当男的,医生眼里病人不分男女,病人眼里医生也可以没有性别。我叫李勤予。”
“李医生。”央仪终于开口,“你有什么事吗?”
李勤予说:“关心病人。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多了。”央仪回答。
“那,你和孟鹤鸣在一起多久了?苏挺他们说是从去年开始,我看着不像。”男人朝她眨眼,“这是秘密吗?方便告诉我吗?”
央仪心想要真是秘密还能随便到处说啊。
她冷酷道:“不方便。”
男人露出惋惜的表情:“你拒绝的模样还真和孟鹤鸣差不多,绝配。”
“多谢夸奖。”
两人安静对峙了数十秒。
李医生身体前倾:“我能问个或许会冒犯你的问题吗?”
“不能。”央仪态度坚决。
他笑了声,还是说:“你和孟鹤鸣会分手吗?”
从这个人出现起,央仪就处在莫名其妙的状态里。即便每句话他都是笑着说的,她仍然有正如他所说——被冒犯的感觉。
央仪耐着性子反问:“你很关心?”
“我还好。”男人道,“是舍妹比较关心。”
“……”
黑着脸上车时,徐叔很快从后视镜发现她情绪不好。于是打听:“您还是不舒服吗?”
央仪直白道:“碰到个奇怪的人。”
全程有护士长陪同,照理是碰不上旁人的。
徐叔想了想,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李家那位不按套路出牌的少爷。他记在心上,想着一会要报告给孟总。
看央仪好好在后排坐着,他猜测:“对方说了让您不开心的话?”
“嗯,什么妹妹不妹妹的。”
央仪忽得抬眼,在后视镜里捕捉到老徐的眼睛,“是孟鹤鸣认识的人?”
老徐快速收回视线:“我不清楚您说的是谁。”
央仪是故意的,把话说一半。
她知道她的事都会被汇报到孟鹤鸣那。
她承认,那个男人提到“舍妹”时,胸口仿佛被灌了一袋实沉的沙,闷沉沉喘不上气。不过在意识到她并没有像普通情侣那样责问对方的资格时,理智出走失败。
说不清是释怀了还是更难受。
她上车时黑着脸正是因为如此,吃醋和没资格吃醋,谁来都会觉得后者更惨。
回到孟宅,央仪关了机,拉高被子闷头就睡。
错过孟鹤鸣的一通电话。
于是凌晨两点,被电话叫醒的是另一个人。
李勤予一看到来电就知道什么事了,慢悠悠接起:“怎么了?想我妹妹应该打电话给她啊,大半夜的找我干嘛?”
孟鹤鸣站在落地窗前,耐心把玩手里一枚火机:“你今天就是这么跟她说的?”
“兴师问罪啊,兄弟。”李勤予语调依然没个正形儿,“干嘛,玩真的了?”
火机发出清脆一声开合。
男人淡声道:“明年你们医院的研究费,不用问我拿了。”
“你……”李勤予气笑了,“开个玩笑都不行?”
“你觉得是玩笑?”孟鹤鸣很轻地笑了声。
李勤予倏地皱眉:“你是真想结婚?”
“为什么不行?”他反问。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能分清利益的人,这桩婚姻你能拿到什么好处?”李勤予分析说,“我知道你一直和文化馆那边有合作,想往这方面发展,但这是你生意里的九牛一毛,你不至于为了这点关系要牺牲自己的婚姻。除非——”
“除非什么?”孟鹤鸣语气淡淡。
李勤予肯定道:“后背有我们看不到的,别的好处。”
***
隔天李勤予登门致歉。
同他一起来的还有苏挺。
管家进去通报的工夫,两人在门外抽上一支烟。
李勤予似有不满:“你来干嘛?”
“怕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苏挺哼笑一声,“再把那位惹生气了,孟鹤鸣估计真能冷你一阵。”
“我就是想不通……”
李勤予眯着眼思忖,“昨晚想了一夜,你说搞文化的能给他提供什么好处。写两篇文章还能当广告不成?再说,公司又不是没有宣传经费。”
“就想这么浅?”苏挺道。
“不然?”
“我就跟你说两件事。”苏挺夹着烟的手下垂,认真道,“第一,央宗扬这样地位的文人,说两句话的力道比你想象得更大。第二,文宣部大使的位置可空了大半年了。”
李勤予望一眼身后别墅,烟都不抽了:“接任是央宗扬?不可能,他不是才被人搞了?”
苏挺没回答,只笑了笑。
一支烟抽完,他拧灭烟头,下颌朝身后一扬:“一会儿进去,好好给人道歉。”
“……”
***
住到孟宅后,稀奇古怪的事情一大堆。
等病完全好已经过去两三天了。
那天管家说有位李医生拜访。
央仪还没听完就拒绝了。转头给孟鹤鸣发去三个字:不想见。
孟鹤鸣倒是什么都没说,依着她的脾气。
给她回了句:好,叫他滚。
滚这个词用得一点都不绅士,有违他一贯风度。
央仪却看着特别解气。
来来回回阅读数遍,发了个小猫打滚的表情过去。
孟鹤鸣不在的第五天,黎敏文叫管家来告诉她,周末晚上要在家给路周办一个小小的party,请她出席。
同时送来的还有Lookbook,让她挑挑喜欢什么妆造。
都上升到妆造了,看来并不是普通聚会。
央仪当着管家的面咳嗽数声,虚弱地按着胸口:“病还是不见好,我就不去了。”
数天的相处管家早就了然于心。
孟鹤鸣不在,这栋房子便是央小姐说一不二。
他顺着央仪的心意婉拒了那边。
那边倒也没再勉强。
不过说了病未痊愈,央仪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去找方尖儿玩,只能在家闲逛的同时和她吐吐槽。
方尖儿问:【你不是正无聊吗?干吗拒绝?】
不想和路周碰面是一回事。
央仪回:【好歹我跟着孟鹤鸣都出席过那么多次榕城的聚会了,我出席不就等于孟鹤鸣出席?】
方尖儿:【啊?其中深意是……】
央仪:【你说什么时候办不好,非要孟鹤鸣不在榕城时候办。谁知道请了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方尖儿:【所以就是说万一聚会上公开什么事儿,你往那一站,人家一看——嚯,孟总默认同意。】
央仪:【孺子可教。】
方尖儿发来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