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的事。
泉眼汨汨流淌,他问:“我哪件事没有满足过你?”
腿被他压在两旁,再往下她知道会发生什么。
偏开头,躲他的亲吻。
他没有生气,反倒耐心地吻起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倘若没听到金属扣乍然解开,温柔又虔诚的动作足够蛊惑人心。深不见底的眼睛忽然对上她的,如同被他侵入的身体。
他的吻落在耳廓:“他这么做过吗?”
明明已经说过没有,话音落下的同时,说不清是哪儿,或许是腹腔深处,涌出莫名的颤意。
他当然能察觉到,眸色更深:“我有没有说过最好不要骗我。”
可是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央仪在心里回应。
阵阵颤栗弄得她说不出话来,只有眼睛,因为潮湿的雾气还在卖着可怜。
就是这双眼睛,除了对他,还会看向别人。只要一想到这,源源不断的酸涩和怒意直涌而上。他掌着她的腿重重到底:“央仪,你好得很。”
“我一点都不好。”她快要泪失禁了,倔强地说,“跟你在一起一点都不好。”
“连一丝一毫都没有喜欢过我?”他咬牙。
“你先出去!”
她尝试向后抽身,酸软的腿使不上力,被他压在后腰上的手掌用力一按,距离反而贴得更近。
“回答我。”男人不容她逃避。
腹腔下又酸又涨,她慢慢吸着气:“喜不喜欢现在都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孟鹤鸣冷笑,“你是想好跟他一起了,是吗?”
他像陷入了魔怔,什么都要带上假想敌。央仪没被进过那么深的地方,有点疼,又有说不出的酸胀感,好像要坏掉了。她挣扎起来,手臂不小心碰到旁边的按钮。
按钮控制着房间的黑色帷幔,在持续的电动运行声中帷幔缓缓拉开。她下意识望向四周,三面玻璃墙,墙内被密封着枯枝、落叶、草木构成的室内景观。
奇怪的构造让她一下忘了自己的处境,大睁双眼,忽得看到玻璃墙后厚重的落叶簌簌颤动起来,起初只以为是景观造型,慢慢地,直到枯枝底下钻出一条满身黄金鳞的幼蛇。眼里的震颤在这一刻僵住了——
她控制不住抖动,隔着数米距离,隔着一层透明玻璃,印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如山入海袭来。
身体无意识地收绞,脑内轰然一片。
她已经注意不到自己异常的反应将男人夹得激s了数十秒。恐惧,只有恐惧。
汗湿的手心攥紧他褶皱的衣领。
“孟鹤鸣,孟鹤鸣,关上,求你关上。”
嘴唇簌簌颤抖,眼泪不再是一颗颗晶莹滚落,而是一大片一大片瞬间洇湿了脸颊。她有多害怕他是知道的,他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吓她,即便他生气,即便他暴怒。
在她的恳求之下,男人冷静地看着她,固执地问:“那你说,有没有爱过我。”
第55章分手
有些问题问出口注定没意义。
爱与不爱,在绝对的恐惧之下都会变成谎言。
她现在说爱,他就会信吗?
帷幔在无声的沉默中缓缓闭阖,即便如此,知道那底下是什么之后,恐惧并不会随它的关闭而消失。
她面色白如宣纸,嘴唇也褪去了所有血色,看起来可怜、无助,宛如惊吓过度的迷途羔羊。她的腿还在抖,一颤一颤,让人生不起再多怜悯之外的情绪。
他抽身离开,想替她擦一擦事后不堪。
裙摆忽得垂下,遮住了底下春光。她蜷缩在真皮沙发上,只露出一截脚趾,双臂环抱,满是防备姿态。
孟鹤鸣有些后悔:“我叫人给你拿件干净衣服。”
“不用了。”央仪用发颤的声音说,“我不想待在这。”
她的眼泪已经快收干了,瓷白的肌肤上泪痕明显,长睫被沾湿,几簇几簇黏在一起,水意蒙蒙。
伸手去帮她揩泪痕,被她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
想解释,但显然她没心思会听。
连空调出风口的窸窣响动,她都会疑心是玻璃后鳞片和枯叶摩擦发出的簌簌动静。
她如惊弓之鸟。
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有没有一层玻璃隔绝与她无关,因为谁的变态癖好在这养那个——她也不关心。
要不是一层挑高,这里望下去离地足足有七八米高,她甚至想过避开正门那面墙,直接从临湖玻璃破开跳下去。
频繁望向窗外的动作出卖了她的内心。
孟鹤鸣压下心头烦躁,取一件西装罩在她头上,在她尚未拒绝之前,倾身将人抱起。
她身上玲珑有致,抱起来却不重,所有的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托在她臀下的右手微微使力,蓦地摸到一片湿冷。他怔愣,这才理智回笼。这一手又腻又滑的东西,是他留在她身体里的,如今随着大幅动作而流了出来。
凭她刚才那副倔生生的样子,要怎么含着这些走出这里。怕不是刚走出几步,裙子就要洇湿了。
孟鹤鸣抿紧唇,抱着她大步往外。
这一路他避开人,从后门离开。
徐叔已经驾车等在门口,如他吩咐的那样没亮车灯,黑车蛰伏在树影下,没人注意到有人正在离开。
如来的时候一样,挡板高高竖起。
自上车起,央仪再没说过一句话,她安静得仿佛不存在,视线留在窗外倒退的街景上,榕城浓墨重彩的美也无法将她从刚才的恐惧中拉回来。
她真的很怕蛇,光是想象刚才那间屋子里,她隔着玻璃和那双冰冷的眼睛对上,鸡皮疙瘩就止不住地冒。
得益于浪漫的职业,她的想象力很强,留在脑子里的剪影会在一次次加工后越来越生动,越来越具体。一路上她都在强迫自己不要想,可是一闭眼,脑海里的东西不止变化为3D,甚至连空调风吹在皮肤上,她都能幻想出冰冷湿滑的动物爬行在她肌肤上的模样。
控制不住地,她捂住嘴,用力干呕起来。
眼前递来一方手帕,男人宽厚的手掌在她背上温柔轻拂。现在与那间休息室有关的东西都让她应激。
手掌轻拍肩胛的抚触,让她更剧烈地呕吐。
数秒后,车子停稳在路旁。
央仪央求他:“孟鹤鸣,你可不可以下车?”
这是个很突兀的请求,甚至稍微有点清醒大脑的人,会要求自己先下车。
但央仪就这么开口了。
静了数秒,男人面色微沉:“你准备一个人去哪?”
哦,对。
她能去哪?
在他的提醒下,央仪终于想起,榕城的每间房子都是孟鹤鸣的。再怎么不想跟他待在同一片空间,她也不该堂而皇之地赶他下车,因为她没有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