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顺的模样。
会不会其实在心里,她一直都觉得他很难相处?
是真的烦他吗?怕他吗?
和那些下属一样,总是提心吊胆。
应该是烦的,怕的。
孟鹤鸣想。
要不然药吃得那么果断,生怕再和他产生一丝联系。
哦对,怕他不放心。
她还特意强调了一遍。
“两次。孟鹤鸣我吃了两次,所以真不会有,你不需要担心。要是实在不放心,我现在就去验个血给你看。”
他从小在孟家长大,听到见到的故事很多。
那些为了能和孟家搭上关系,无所不用其极的人的故事尤其得多。
他知道几年前族叔有个不到二十的小女友,是在做服务生的时候碰到了当时已经五十多的族叔。老头一眼相中模样鲜嫩的小服务生,把人弄到手颠鸾倒凤。
男人的繁殖欲不会因为年龄上升而减退,反而更甚,他一心想叫小女友让他体验一把老来得子。小女友也豁得出去,明知是老头精-子不行,还找了泰国那边的私立机构天天给自己打排卵针,肚子上扎得都是孔眼,好不容易才怀上一胎。外面都说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但孟家的人知道,这一胎后伤了身体,小姑娘一下老了很多。没了充满胶原蛋白的脸蛋,没多久就给族叔抛弃了。
还有个大胆的,知道老头不行,自己跟外面的有了,然后花了小几百万造假亲子鉴定。
至于下场,事情都传到他这了,自然不会好。
一个个,一茬茬,连个年过半百的老头都这么吃香。想来孟这个姓在榕城是真的吸引人。
孟鹤鸣闭着眼,直挺挺地坐在雪茄椅里。
头发乱了几缕,垂在额前。
张弛克制的情绪在无声的呼吸声中不断收紧,直至拧成一团。他还没到族叔那样惹人厌烦的年纪,他身上的这个孟姓更比其他人的分量重,可是无用,她不愿意起来比什么都决绝。
她不想有他的BB。
想到这,男人心口遏制不住地痛。
吃了两次啊。
她说得那么掷地有声。
每一下都凿得他喘不上气来。
直到现在,在空无一人的酒店套房里想起这句话,孟鹤鸣仍觉得浑身犹如千斤重,压得骨头咯吱作响。
他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只有自己才知道,说是离开,其实是从医院逃出来也不为过。他是真的怕,怕到只能逃避,不敢让更多钝刀子磨肉的话钻进耳朵。
半个多小时后。
在楼下的崔助接到指令。
回榕城?
他疑心看错,又端着手机看了几遍。
孟总的确说是回榕城,而且是他自己。崔助则被留在这里处理医院的后续事宜。
助理不能质疑老板做的决定,小心地问: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那边回复异常简洁:尽早。
当天下午云州飞榕城的私人航班上,孟鹤鸣罕见地没处理任何工作,反倒是睡了一会。
睡意一来梦也跟着袭来。
他梦到很久之前,在央仪还没来榕城之前。
那会儿他身边一直都没人。外界一度怀疑他的取向问题。甚至有人不怕死地准备了一溜男模。
这事在圈子里小范围地传过一阵。
苏挺他们知道了,仗着跟他关系好,借机问:“你真讨厌女人?”
“不讨厌。”孟鹤鸣说。
苏挺听完很遗憾,用可惜的语气说:“那你怎么半点儿八卦都没有?”
他反问:“不讨厌就非得要找?”
话虽不是这么说,但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总得有点需求。苏挺想了想:“你那方面呢?能用?”
孟鹤鸣冷冷笑道:“多嘴。”
他是正常男人,有需求,但比起跟那些想缠着他吸血的人斗智斗勇,他更喜欢简洁高效的办法,自己解决。
每个人做那档子事都有个人癖好。
他的癖好就是追求效率,甚至连幻想对象都不需要,手一握,把多余的精力释放出来就行。
后来央仪来了榕城,往他身边塞同性的例子倒是没了,异性仍然屡禁不止。于是每每出去,孟鹤鸣都高调地带着她。即便这样也没法杜绝掉所有别有用心。
记得有次半夜不适,他从饭局上下来,鬼使神差叫司机把他送去半山。或许是对自己身体的了解,他潜意识觉得那不是发烧生病,而是当晚的酒不对劲。
榕城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给他下药,估计是同他喝酒的那些老东西为了愉悦,自己给酒里加了助兴的东西。而他恰好也几杯下肚。
说实话,他那晚动过不君子的心思。
甚至在过去的路上想,要是实在抵不过反应,想必再多花点钱,她是愿意的。
好消息是他猜对了,她的确愿意。
但紧接着,她突如其来的泪水又把他按回了冰水里。那蓬热潮一点点消退,他的神思在断了线的眼泪里变得清明。
那时候孟鹤鸣尚不解其意,只是潜意识觉得那晚如果真发生点什么,要花好久哄她。
哄人太麻烦了,劳心劳神。
他松了手,任她离开卧室,然后自己在黑暗中咬牙硬了一整个晚上。
怕他有事,她出去时把卧室的房门敞着,也就断了他起身去浴室自己解决的心思。
但凡他有点动静,他相信她会跑进来,睁着才哭完泪盈盈的眼睛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层原因。
刚才把人压在身下时的感觉让他心猿意马,有了对比,再去冷冰冰的浴室对着瓷砖墙解决,这种落差无异于让人兜头淋了一盆凉水,很没意思。
这样想着,再难受,他也忍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他这刚有一点动静,客厅立马传来嘭得一声闷响。好像是什么滚在了地上。
没多久,孟鹤鸣看到她以别扭的姿势跑进门,问他:“你醒了?烧退了没?”
睡眼惺忪,头发也乱了,跑过来时两条腿有点打架,落在男人眼里全成了毛躁的可爱。
刚才那声闷响,从沙发上滚落的恐怕就是这么个大活人。
他扯过丝被,盖住裤腰。
“应该退了。”
老东西们玩得真狠,药效花了一晚上才消解。
这会儿是正常的晨间反应。
他坐着没动,任她拿起耳温枪凑过来,塞他耳朵里。
滴——
37.2。
温度是正常的,就是与她贴着的皮肤滚烫得不像话。
她狐疑地看着显示屏,又测了一遍。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问:“相信了?”
“怪怪的。”她说。
当时的场景一遍遍在梦里回放,有一层意识知道自己在做梦,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一切。
他冷静地想,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