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
思及此,孟鹤鸣冷嗤出声。
即便澳洲山高皇帝远,他也不会放任他就这么顺遂地发展起来。
一门之隔。
央仪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望天发呆。
窗外阴沉,卧室里柔和的灯光却铺陈开来,像温柔的大网将她罩住。她陷进柔软里,不自觉地迷失。
惊雷乍响,她像想到什么似的忽然起身,拉了个靠垫抵在背后,举起手机。
央仪:【爸爸,你工作调动了吗?】
央宗扬莫名:【没有,怎么?】
央仪:【哦,没事。】
不是因为央宗扬的关系。
那她自己……
央仪仔仔细细地将自己剖析了一遍,的确没找到任何可以值得让孟鹤鸣这样身处高位的人能谋取到利益的地方。
那是因为什么?
时过境迁,提分手时的场景涌入脑海,当时体会不到的细节忽得一帧帧明朗起来。
他说不分手。
他说自始至终能提出结束的只有他。
他说留下,其他事情一笔勾销。
他说他不会回头。
他说到此为止。
震怒,无赖,妥协,自欺欺人。
他的情绪居然发生过那么次的转变。
他那样的人,一退再退。
央仪默默望向卧室房门,从昨晚起就滋生的想法不断在侵袭着她,铺天盖地。
如同窗外这场暴雨,满满当当占据了她的身体。
到底是习惯了她在身边,不愿打破舒适。
还是真的……
孟鹤鸣喜欢她。
第74章台风天
台风天能做的事有限。
央仪想着想着心事,趴在大床上睡了过去。
天色阴沉,暴风和骤雨都被挡在玻璃幕墙外。室内安静得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空调风徐徐吹拂,香薰散发着浅淡的、令人迷醉的气味。
这样的环境下梦很长。
央仪睡醒后第一反应是肚子饿了。
她看了下时间,下午两点。
用清水冲了把脸,再凑到门边悄悄往外面听。外面很安静,没什么动静。
难不成是已经走了?
她这样想着,拉开门。
或许是天气原因,这一觉睡得人精神松缓,她忍不住抻直手臂伸了个懒腰,拖沓的脚步在路过某张背对房门的沙发时忽然顿住。
孟鹤鸣也同样望过来,视线在她雪白的肩膀上顿了顿,不动声色地挪开摄像头。
他的电脑屏幕上,是一堆正襟危坐的下属。
他们此刻喝茶的喝茶,假装查阅文件的查阅文件,一个个都在装没有看到刚才那幕。
他戴了耳机,不说话时整个空间静谧异常。
也正是因为如此,央仪以为他已经走了。
如今再看窗外,大雨依然磅礴。
他想走也没法走到哪去。
央仪尴尬地退开两步,用口型说:对不起。
他按着麦克风,对会议那头的人说“稍等”,随后又按了一个键,屏幕彻底暗了下来。
央仪猜测他暂停了会议,赶忙出声:“你开你的,我这就回房了。”
她作势要走,被男人从后拉住。
孟鹤鸣顺着拉她的那股力道起身,抚了下衣摆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问:“都开的差不多了,饿不饿?”
央仪没好意思讲很饿,委婉地说:“有点。”
他回身拿了电话,同她商量:“是在房间吃,还是下去餐厅?”
她脱口而出:“你吃过了吗?”
孟鹤鸣看着她的眼睛:“还没。”
所以她在里边睡觉的时候,他就在外面开会?
他那些可怜的下属不要吃饭的吗?
似乎看透了她在想什么,孟鹤鸣无奈地解释:“才开了二十多分钟。我没那么不人道。”
那你为什么不吃饭?
央仪想问。但她又好像知道答案。
如同睡着前她依然在思考的那个问题一样,摆在明面上呼之欲出的东西被她硬生生忽略掉。
是她不想承认吗?
不是的,是她不敢。
孟鹤鸣当然不知道她短短几十秒想了这么多,看她定在原地难以展颜,关心道:“怎么了?这个表情。”
“没事。”央仪回过神,“是真的饿了。”
不出五分钟,餐点就由助理送了上来。
来的不是崔助,而是之前在云州医院里见过的女助理。
在她布餐的时候,央仪就站在旁边。
“外面雨还是很大吗?”
助理闻言,随她视线一同往窗外看了一眼。高层的雨和底下不同,越是矗立半空,越是看起来凶猛异常,连带着站在玻璃窗内的人也像在风中摇摇欲坠起来。
而实际是,雨势稍减。
至于城市交通,还在持续瘫痪。
助理收回视线。
今早她听说了老板亲自驾驶直升机从澳门赶回榕城的故事。那么大的风雨都没成为他的阻碍,此刻在榕城市内,他想离开必然可以畅通无阻。
可他却坐在这不动如山。
助理说:“雨特别大,榕城好多年没这么大的台风了。中午新闻里还说部分地铁停运,看起来交通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
央仪低头沉吟:“那要是晚上还这样,你们怎么回家?”
老板娘关心自己。
助理笑吟吟地说:“就当出差了,没什么的。”
看来台风暂时是过不去了。
央仪还记得发消息给方尖儿,问她怎么样。
方尖儿说:【地铁停运了我无语,我们老板提前放假,但是我在公司两个小时都没打到车。】
央仪:【那怎么办?】
方尖儿:【公司隔壁有家快捷酒店,实在不行对付一晚。】
从前在榕城时,有什么事她都能找孟鹤鸣帮忙。她总觉得他在这个地界上无所不能。
但糟糕的天气笼罩在城市上空,对谁都是公平的。
央仪放下手机,看到男人坐了过来。
她说:“今天走不了了怎么办?”
孟鹤鸣很浅地皱起眉:“这个时候回杭城是不是——”
“我是说你。”央仪道。
在这之前,孟鹤鸣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只有他想不想,没有走不走得成。
今早将人留下后,他原本是要回公司的,但她那两句话说得太像挽留,他几乎没任何挣扎地留下了。
现在呢?
现在这句也是挽留吗?
“我……”男人顿了顿,“我睡客卧。”
央仪愣了下,随即嘟哝:“我也没邀请你啊。”
她耳朵红了一下,表情带着些微赧,活色生香。
孟鹤鸣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嗯了声:“那我走。”
“你故意的?”她挑刺儿。
“……”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