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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诏讨杨国忠为借口在范阳起兵,往洛阳、长安攻来。】
“圣人,臣就说安禄山有谋反之意,果真如此啊!”杨国忠兴奋地惊叫着,他总在李隆基身边吹耳边风,说安禄山要谋反,结果真的反了!自己总算能除掉这个死胖子了!
安禄山也被天幕吓傻了,但很快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李隆基爬过去,大声哀嚎哭诉道:“圣人,臣能有今天,全是圣人的恩德,打死臣,臣也不敢谋反啊!”他抱住李隆基的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他确实手有唐朝三分之一的军队,而且都是奚族、突厥族、室韦这种外族将士,他们都在草原苦寒中长大,骁勇无比,屡战屡胜。也确实有幕僚总说李隆基年老昏聩,自己又得罪了储君,将来太子继位自己一定没有好下场。还有该死的杨国忠,几次三番阻拦自己当宰相,还总在老头子面前吹耳边风,说自己要谋反,老头子现在是没有相信,万一将来杨国忠说动了老头子呢?
安禄山承认,自己有些心动,毕竟一个乞丐不会去眼馋皇帝的位置,但他眼馋啊!自己是三镇节度使,有近二十万的强兵悍将。关中这些地方早就不行了,贵族生活奢侈,唐朝承平日久,这些人包括老皇帝全然没有危机感,要是拼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但李隆基对自己太好了,要什么给什么,摸着良心说,这比亲爹亲妈还好!还那么相信自己,要权给权,除了没有让自己当宰相,其他真的没啥好说的。虽然自己没有良心,但真的不可否认他对自己真的很好!
所以他确实想造反,反正太子登基自己早晚都是死,可他不想反李隆基啊!他是想等着老头子死了反太子的!
李隆基一脚踹开他,阴狠地说:“好啊!朕哪里对不起你,高官厚禄,金银财宝,朕信你,让你镇守东北,你的儿子娶我李氏的郡主,你的子子孙孙受朕的庇佑,你竟然敢谋反!”李隆基痛斥安禄山,随后让陈玄礼将安禄山捆起来。
竟然是安禄山,他从未想过安禄山会谋反,即使杨国忠总在耳边说安禄山有谋反的意图,但自己始终相信他。结果真的是他!他竟然误会了太子!也是,太子无能又胆小,怎么肯能真的谋反!
安禄山还在哀嚎:“圣人,我不敢,我没有啊!圣人不能听信这妖女的一面之词,妖女说圣人是昏君,可在我们心里圣人是大大的明君,难道妖女说我要谋反,我就会谋反吗!”
杨国忠趁机踢了安禄山两脚,急忙道:“什么你啊我啊,在圣人面前没有尊卑,可见你心里想要谋反不止一天了!”
安禄山大吼道:“杨国忠,你难道认同妖女所说的陛下是昏君吗!”
杨国忠刚想还嘴,李隆基呵斥道:“住嘴!将三皇子带过来继续听!朕倒要看看如何是昏君,你如何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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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虽然不懂什么叫直播,也不知半小时是什么,但也明白是上天想要歇息一番。趁这个空挡,他得处理一些事务。
“太子将来意图谋反,朕欲废之,诸卿有何见解?”
杨国忠闻言压下心底的惊喜,第一个开口道:“圣人言之有理,正所谓防患于未然,既然太子将行不轨之事,导致大唐民不聊生,为了大唐江山,不可为太子!”
安禄山沉默不语,唯有贺知章拄着拐杖,颤微微地说:“太子素来恭敬,怎么会行谋逆之事,何况天音也未曾说明安史之乱是谁所谓,不若再听一听天音讲解?”
王维身为舍人,是皇帝近臣,他原本觉得仅凭天音一面之词就废掉太子,未免太过轻率,但不等他出口就被玉真公主使眼色拦下。皇帝最讨厌太子跟朝臣走得近,你一个皇帝近臣,在这种关头给太子说好话,不要命了吗?
李隆基罕见地没有理会贺知章,而是看向被儿子搀扶着的李林甫,“林甫也到了,你来说说这个太子到底废不废?”
李林甫原本卧病在床,这次并没有随驾。接到眼线的消息,说长生殿内出现了神迹,能预知祸福,说得神乎其神。他原本不信,但儿子说既然有神迹预知祸福,为何不请神迹为他治病。李林甫心动了,于是拿着辞官回乡的上表到了华清宫,没想到一来竟然遇到这档子事,后悔不及,
“臣初来乍到,许多事情并未厘清,还请陛下恕罪。若是太子并不堪为储君,也只能另择皇子了。”
说了等于没说,李隆基觉得还是杨国忠合自己的心意。
他想起天音对大唐未来的描述引用了一个叫做杜甫的诗,这个杜甫,诗写得工工整整,毫无灵巧之气,比李太白飘逸出尘多有不及,但这个名字着实耳熟,“杜甫,到底是谁?”
殿内竟然无一人所知!
还是在集贤院任职的李昭道想起了去年正月,皇帝祭祀太清宫、太庙和天地的时候,有一个人写了《朝献太清宫赋》、《朝享太庙赋》和《有事于南郊赋》陛下很喜欢,让他在集贤院待制,最后仅仅得到了一个参列选序的资格,被同僚们嘲笑了好久,那个人好像就是杜甫,因为当时好友说“都说城南韦杜,去天尺五,怎么还有一年四季都穿青布衣裳的寒酸杜氏。”
所以他才记得!
李昭道行礼道:“圣人,杜甫就是在天宝十载献上的三大赋的人,圣人很喜欢,命他去集贤院待制。其祖父就是大名鼎鼎的杜审言。”
李隆基道:“那就把他找来,朕倒要看看他能写出什么好诗,被天音接二连三地吟诵。”
——
长安城启夏门附近有一间破屋,深夜里屋内有小儿嘤咛,妇人朦胧间哄着孩子,还有从窗里传出的叹息声。
杜甫听着呼啸而过的北风,生怕枯朽的窗户被风吹破,妻儿们挤作一团,在寒冷的冬夜才能稍微温暖些许。
他在睡不着的时候总会想起李白,他们已经快七年没有见过了,他从河东来的商人哪里听说李太白去了颍阳和元丹丘、岑勋整日痛饮,好不自在;他还会想起高适,听集贤院里的人说他去安西做了哥舒翰的幕僚。
现在自己四十二岁了,有三儿两女需要抚养,他除了读书写诗,竟然什么都不会,他对不起陪他受苦的妻子,妻子是四品官家小姐,如今跟着他受苦!对不起儿女,没有给他们优渥富足的生活,让他们节衣缩食;对不起杜氏的祖先,没能为国尽忠,造福百姓。
罢了,快些睡吧,明日再想想有哪些门路,干谒的路子太慢了,他给韦见素、张垍、贺知章、汝阳王、李适之等等达官贵人都写过诗,却没有一点浪花。
“子美!杜子美!老杜!”
有人在砰砰敲门,杜甫惊醒过来,他真担心这人稍微一用力就把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