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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红绸两端,隔空相望。烛火映得眼底生辉,对视两秒,他们朝着对方一拜——
“礼成,交杯!”
绣球放下,两杯合卺酒端上。
林宿跟贺振翎一人执一杯,袖摆交缠,微烈的清酒顺着喉头滚入,带着呛人而烧灼的温度。林宿放下酒杯,看向贺振翎。
对方的目光落在他湿红的唇间,像是忍了下,最后只很轻地一笑。
林宿被他看得心痒,眸光也一动。
两人正对视,突然就听席间“啪!”的一声——
转头,只见黑白无常已经按捺不住地蹦起来,在阎王如有实质的目光中,拉响了一串彩灯和礼炮:“二位新婚快乐!!开席啦、开席啦!啊哈哈哈哈哈~”
两人:“……”
林宿转而一笑,对下方道,“诸位,开席吧!”
“哇啊啊啊啊啊啊!!”
-
热闹的宴席开场了。
林宿跟贺振翎也按照流程下去张罗。
府邸里摆了几十桌。
从人,到鬼,到神…不管是风水世家中交好的人,还是两界的同僚,以及过往的朋友、委托人,全都在场。
一桌桌走下来,也颇费时间。
好在阴差那边基本不需要他们张罗,黑白无常已经宾至如归地嗨起来了。白无常手里的彩灯甚至扫到了阎王的官帽,黑无常还在隔着红毯朝对面席间挥动:
“嘿!地上的朋友~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隔壁桌的柏江端茶观看:“哈哈,这可不兴随便举啊~”
他正看着,林宿两人就到了跟前:
“小柏。”
柏江一下惊喜起身,“哥哥老师!*0▽0*”他目光一转看到旁边的贺振翎,嘴角收敛了2°,“啊,贺会长。”
贺振翎笑了,“呵。”
柏江盯了他两秒,又端起酒杯噙着双荷包蛋眼祝福,“呜呜呜呜老师,要幸福……〒▽〒”
林宿慈爱地柔声,“会的。”
一旁的鬼王抬头看向贺振翎,“恭喜,你也要洞房了。”
贺振翎:“……”
林宿敏锐地捕捉:也?
他将目光落向言观月,就看人手好像抖了下,把脸转开,藏进了镜片后。
林宿感叹地收回视线。
…
绕过这精彩的一桌,对面就是洵城分会的同僚。
会长孟远平起身祝了两句。
林宿正和他们挨个碰过酒杯,葛立立目光就倏而一落,看向了他们指间的银环。随后像是酝酿了一口气,扬声夸赞:
“大人,贺会长送您的配饰您真是爱不释手,都直接戴上了手!”
两人:“……”
林宿目光定了下,贺振翎侧眼。
雪泥马想起了这出戏:【他还是那么会挑选讲话的时机。】
片刻,林宿似从容地一碰,“有心了,立立。”
一场热闹的宴席从傍晚延续到了夜里。
席间依旧没有散场的迹象。
众宾客也都招呼过一圈了。
林宿正在中间站着,手就在衣摆下被勾了勾。转头,正对上贺振翎低来的目光,酒意微醺,他两颊泛热:“…走?”
林宿心头一动,“嗯。”
他两人朝着大门的方向离去。
刚走到门口,忽然听身后叫了声,“两位大人请稍等。”
只见阎王走了过来,“还有薄礼一份。”
林宿心动地觑向他袖间,“喔?”
下一刻,却看阎王抬手轻轻一拍,啪。
林宿抬头一望。
就看漆黑的夜幕之下,府邸背靠的漫山遍野间,倏地亮起一片明灼的鬼火。如灿烂的灯火摇曳,缀在整座山头:
——万年好合。
他双眼微睁,像是落满星河。
身旁,贺振翎抬眼望去:“多谢。”
林宿看了几秒也转回来,温和一笑,“祝福我们收到了。”
-
雕花木门“哐”地一声轻关上。
旧宅的主卧保留着中式古典装潢。梨木大床两侧挂着绯红幔帐,龙凤烛火光摇曳,交缠的喜服暧昧流光。
刚一进门,贺振翎就吻了上来。
林宿退到床沿,身形晃了下,就被一把勾住了腰。灼烈的酒味在唇舌间交换,贺振翎捧着他的脸,心跳比平时更急。
几息亲吻,他就站不住般往后一仰。
床被陷下,两人倒了上去。
林宿浑身被热气裹挟着,虽然有些臊意,但在昏黄的灯光下,他还是跃跃欲试地主动拉下了贺振翎的衣襟。
贺振翎一手撑在上方,任他动作。
衣襟松开,露出潮红的锁骨来。
林宿往上咬了两口,撑在他身侧的手忍耐地攥紧。他借着烛光隐隐看清了上方的咬痕,心念稍动,就摸了上去:
“…我当时咬你,你是什么想法?生气吗?”
贺振翎低头,压着声音,“什么?”
林宿呼着热息,细细抚过,“你不是说,是从我第一句话才开始当真的。那你留着这个,是想找我兴师问罪吗?”
上方停顿了一瞬,“…不是。”
紧接着微一退身,贺振翎便直直对上了林宿的双眸。他沉静的眼底深而亮,“我没生气。”
贺振翎看着他,一字一句,“我比你以为的…更早知道你。”
林宿屏息,“什么?”
一手按在他的唇上,贺振翎低眼,“我的职责是监察众阴差和神官的权责。你的事,我全然知晓……”他说着吻上林宿的唇:
“因为知道,所以,对你无限纵容。”
含糊的亲吻间,话语却清晰无比。
林宿睁大了眼,攥住贺振翎的衣襟,烘热的脑海中酥麻一片。
这个,意思是……
他按着急促的呼吸,眼眶酸热,“你…怎么还暗恋我。”
含着他的唇分开了。
贺振翎细细看过他,“这算是暗恋吗?”他像是笑了下,揉着林宿的唇,“只是无限纵容而已,这样浅薄的感情,也能算得上是‘喜欢’?”
林宿被按着唇,说不出话。
他想:都无限纵容了,还浅薄吗?
片刻,贺振翎松了手,“那就当是在意。”
在意到正式见他的第一面,就沉落在那片光影晃动的海底——
他又问,“那你呢。”他望进林宿眼底,“从哪句话开始,不是随便?”
林宿被他看得心神都恍惚起来。他一把拉起贺振翎的手,侧头在人手心亲了下,柔软的唇碾磨,坦诚地说:
“从…第一句心理活动开始。”
贺振翎低眼,“?”
“唉,你不懂。”林宿滚热的脸贴进他手心,抬眸。他见人的第一眼,便觉处处欢喜。
他是真的很想白玉微瑕。
心念一动,他仰头亲上贺振翎的唇,“…快来吧。”
跟前顿时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