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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掌祀一道上,迟玄对于赵天生几乎没有半点提点。
毕竟哪怕是定下了契约,两人之间的大道相伴,也未必是完全相同。
只不过这次赵天生的选择,让迟玄也是极为的惊喜和意外,是以便免不了在心间多提点了一两句他,倒是烧尾宴上的一些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亦是让人越来越沉默。
赵天生这边还算好,应该准备的,选择的,他早已经搞定了,尤其是关键的主食的比例,到底要用什么面粉来定主基调,都已经试验完毕。
那些世家大族想要借机,探查一下赵天生到底料理完成度是怎么样的,根本就没找到机会。
倒是其余一些人的料理,似乎很快在到达一定阶段后就陷入了瓶颈当中。
作为能够进入掌祀学宫的天骄,他们的天赋自然是毋庸置疑。
掌握自己手里的食谱,尤其是提前已经准备了同一类型很长一段时间后,再单独的钻研其中一种更是有一种事半功倍的效果,可是这种快速的掌握,到了一定的程度后就会开始停滞。
这也是对于料理食谱理解的一个递进过程。
除非这道食谱,完全就是你自己创造,或者是再创造,不然遇到这样的一个陌生食谱,就会有一個陌生到熟悉,到精通,然后再到陌生到烂熟于心,以至于出神入化的过程。
天下间的道理都是如此,螺旋前进。
你想要有一个大的进步,肯定是将你过去的一些想法彻底的改变重新出发,才能有一个全新的未来。
这一点在掌祀修行身上尤其的明显,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在不断的掌握一道又一道不同的料理,并且赋予他们对于天地的理解,乾坤的奥妙。
以自己的技艺将天地与食材的滋味激活,又再次的发散于每个人不同的掌祀之道当中去。
一来一回,道与道的碰撞,便是掌祀修行迈入高阶以后的一种修行方式。
赵天生如今不过是七曜真人级的掌祀修行,却也已经开始接触类似的手段,所以他对于烧尾宴里的食谱,实际上是一直在利用各种办法,增加对这些菜谱的了解的。
这还是在他境界足够,可以高屋建瓴的情况下。
其他的类似于冼奉天,白瑶儿,綦毋潜等寻常的掌祀天骄,就不会有这样持续不断提升的可能了。
他们同样也会在精通了手中的食谱后,陷入了一个完全没有寸进的状态。
如果是在寻常的情况下,烹饪陌生的食谱,达到了这样的地步,完全可以用新的食材,或者是自己的一些新想法改造,来达到更进一步。
可这是烧尾宴,又不是什么其他的料理宴席。
献给诸多王公贵族的料理,若是不能达到完美的平衡,随意的改动只会被认为是一种错误,直接就被筛掉了。
螺丝壳里做道场,这才是这类宴会难以有什么菜品可以出挑的根本原因,但也同样在各种条件都一样的情况下,味道有着本质上的优劣,也更加证明了掌祀技艺的非凡。
但与他们这些新晋的掌祀学宫学子不同,世家子弟尤其是经常来往常安的,哪怕没有接触过烧尾宴,多少也听过这类料理,甚至是提前已经学习过烧尾宴。
他们已经经过了精通的过程了,在这个短时间的集训加速的情况下,很有可能突破精通食谱的瓶颈,直接迈入一个烂熟于心或者是出神入化的地步。
那么在真正的掌祀高手眼中,两者看似味道上差距不大,却已经有了天差地别。
而这点区别,就是能不能让自己的菜品入席,甚至成为前三进入王公贵胄之中的区别。
掌祀修行的料理技艺越是高深,那么其食客来历便越是难以揣度。
这类州域朝廷的宴会已经算是高规格了,可是面对那些真正深不可测的食客,也不过是小儿科。
是以虽然只是掌祀学宫的学子烹饪的烧尾宴,也一样吸引了大量的身份高贵的存在出现,能够在其中品尝,对于这些王公贵族来说也是一种荣耀和机缘。
而掌祀修行也都想尽力的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的技艺完成发挥出来。
没想到到了最后关头却被食谱限制,这也是不少学宫学子越是钻研越是头疼,以至于有些陷入无路可走之地的原因。
...
事情并不是没有解法,但是‘烧尾宴’这三个字就限定了,食谱很难被更改,起码九成九的学子们没有这个本事。
剩下的要更精纯的让自己的掌祀技艺可以发挥,就必须对食谱更加熟悉,可是实际上却来不及了。
“这算什么难点!”
只不过等赵天生听到了冼奉天,白瑶儿,綦毋潜等人的苦恼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上菜是不能上被你们改变过的食谱。”
“但是不代表,融合了你们技艺的食谱直接制作出来,就没有意义了!”
“知行合一,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明白么?”
“虽然你们自己后面改进的料理未必就能代替烧尾宴会上的这道食谱了,可是同样的也能够让这道食谱在你们烹饪时候暴露出的问题缺陷,通过不同的手法解决了。”
“已经有了答案,再回头看原本的食谱,不说大改口味,只是精细调整,难道以你们的本事还做不到?!”
有些事情倒不是这些天骄想不到,实在是各种因素叠加,让他们有些心浮气躁,如今反而是忽略了最关键的脚下,如何真正的从头开始掌握一道食谱,不断的用制作来体验料理的变化。
或者说已经成为了掌祀学宫的学子,不少人已经忘记了该看看脚下了。
这一刻赵天生的话,反而是成为了点醒他们的一道钟声。
过去就算是遇到了难题,他们也是换了一个思路,不会陷入与自己较劲的死路。
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的模样?
冼奉天,白瑶儿,綦毋潜等人心神一紧,似乎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反而令他们的掌祀之道蒙尘,越发是看不清这些近在咫尺的问题了。
“多谢赵师的提点。”
“吾等受教了!”
有此一语,不亚于教书育人之德,綦毋潜双眸精光四溢,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到了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了,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到底能够有多大。
按照常理来说,光环最多的正是赵天生,可是偏偏他在众人之中,是唯一最清醒的。
就算是到了现在都没有忘记自己一颗掌祀之心,这似乎也正是他与众人最大的差距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