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到将近一点,工人们结伴去上班了,院里的大妈们喜滋滋的收拾起了桌子,傻柱去看了看剩下没做的肉跟菜,心里算了一下数量,又补上了一些蔬菜。
等到下午三点多,院里又忙活起来,这次洗的菜可比上午多多了,中院水池何大清领着秦大红跟大妈们在清洗各种肉类。
何大清把三十来个猪蹄挨个放在灶下面烤,大妈们都围着水池来回翻猪肠,何大清还没烤完大妈们就利索的把猪肠清洗出来了,满满的一大盆。
何大清把猪肠丢进大锅里,打上一桶水没过猪肠,又倒了半瓶散篓子,切好的大段葱姜丢进去,找了个大妈捞浮沫,何大清把烤好的猪蹄教着大妈们怎么清洗,说明白了后就继续烤剩下的猪蹄去了。
傻柱领着秦淮茹跟一群小孩子在后院洗蔬菜,主要是带着孩子玩,蔬菜好洗多了,有一些上午洗过了,还有黄瓜洋柿子南瓜这些基本不用怎么洗,这年代又没农药,清水冲两下就可以了。
洗菜很快变成了玩乐,傻柱把手沾了水就开始四处挥,一群孩子跟着傻柱有样学样,用小手舀水就去泼傻柱,傻柱开始在后院带着孩子们东躲西藏,雨水雨欣还有许小妹跑的满脸通红,叽叽喳喳的要揪住傻柱大坏蛋。
傻柱玩闹了一会就领着孩子们把菜拿来到了中院,何大清已经卤起了猪蹄,大妈们正在剁肉,傻柱上前帮忙,开始切菜备料。
五点的时候院里上学的孩们都回来了,许大茂看到傻柱在那摔丸子凑上来羡慕的说道:“傻柱,你真是狗屎运,要娶这么漂亮的媳妇。”
傻柱看到许大茂那冒酸水的样乐乐呵呵的也没跟他计较,“大茂,男人的成长就是遇到一个好女人,你也不用急,我晚上下班经常遇到许叔在八大胡同搂着俩姑娘叫闺女,看样子已经给你找好媳妇了。”
许大茂听着脸都绿了,浑身哆嗦着指着傻柱就要骂,傻柱拿起菜刀一刀剁在案板上,笑眯眯的说道:“大茂,怎么了,你要说什么大点声!”
“是不是听到许叔给你找了两个童养媳开心的浑身激动?”
“傻柱,你给我等着!”许大茂说着跑回了后院。
傻柱摔好丸子,打开大锅放上笼屉,就开始蒸丸子,何大清把卤猪蹄剁开大妈们挨桌摆盘,何大清则炒起了大肠,快到六点的时候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傻柱的婚宴一共做了十個菜,青椒胡萝卜炒大肠,卤猪蹄,西红柿炒蛋,蒸丸子,菠菜炒虾米,拍黄瓜,烤鸡,烤鸭,凉拌白菜丝,油泼鲤鱼。
六点一刻左右,工人们下班回来了,火红的晚霞印在天空,大院里一片繁忙的景象,大家呼朋唤友互相拼桌,大人小孩聚集在了中院。
何大清跟傻柱则是挨桌放酒放烟,现在的四合院很多屋子还空着,远远还没达到公私合营时期的人满为患,目前只有十八户,现在的桌子也小,大人加孩子六七个人就坐满了,一共坐了八桌。
何大清领着秦大红,傻柱领着秦淮茹,挨桌敬酒,大妈们闹得的厉害,傻柱跟秦淮茹被哄的喝了七八酒盅交杯酒,还好是酒盅不然傻柱这酒量已经趴下了。
何大清只要闻到酒味就来精神了,酒赖子属性直接拉满,在各个桌上劝酒拱火自己则是能推就推,连许有德这样的也被搂着脖子喝了三大杯。
不到七点许有德直接趴下了,许母瞪了何大清一眼,就扶着许有德回家,何大清也不恼贱兮兮的对许母说:“小翠,别急,咱俩再喝一个,一会我帮你把有德送回去。”
许母没搭理这个无赖,叫上许大茂把许有德扶了回去,到家把许有德往床上一丢就领着许大茂出去继续吃去了。
何大清见许有德被扶走又继续下一个目标,闫埠贵不幸的进去了他的视线,闫埠贵带着眼镜长得斯文吃相可一点也不斯文,正吃着就被人搂住,一只大手把他的杯子拿过去,给倒满了。
闫埠贵被搂住就知道是谁了,自欺欺人的不转头去看,可惜怎么也逃不过,被何大清用一酒盅压着喝了三杯。
硬挺着没翻过去,又把嘴塞满了肉,何大清看着眼前都打迷糊了还在吃肉的闫埠贵也是乐了,抬头看了看就去找易中海了。
易中海段位就高多了,俩人来回掰扯,你推我往了半天,愣是一口没喝,何大清一看,得,这是个有数的,转过目标就开始墨迹贾东旭。
贾东旭,是个好人,字面意义上的好人,诚实,可靠,善良,孝顺母亲,为人老实,长相英俊,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有个叫贾张氏的妈。
这样的人怎么能跟何大清掰扯,何大清拿着酒盅稍微装模作样抿几下就让贾东旭喝了五杯,贾东旭喝的两眼发直知道自己要醉了,实在推不过去了又喝了一杯就赶紧回了贾家,到床上躺下就头晕目眩两眼一翻人事不知了。
刘光奇闫解成许大茂这群小年轻围着让傻柱喝交杯酒的时候,何大清已经跟刘海中拍桌子扛上了,何大清是个赖子,左推右推还劝酒,刘海中更狠,嘴里不着四六,说话不着边还爱晃脑袋,就是不动杯子。
俩人你来我往对了个半斤八两,最后扯红了脸,上了真家伙,一人一个碗,搂着膀子划拳,结果很明显,刘海中还是中了奸计。
刘光奇闹婚还没闹明白,傻柱跟他们拉了半天转圈的话,让他们先打个样,几人正在研究谁打样,刘光奇就让刘妈喊过来扶刘海中。
刘妈这一喊就把何大清的眼光吸引过去,许大茂这会还是个孩子,不像以后玩什么一大三小,现在也就会起哄架秧子,劝酒都是现学的,没出新手村的他跟闫解成就遇到何大清这样的老炮儿,都给灌懵了还在想上一杯是为啥喝。
这顿酒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喝了三个钟头,才开始散场,神奇的是何大清端的那个酒盅子从开场到结束,同一杯酒居然还剩一半多,这个抿一口的威力太强,抿来抿去,抿了仨钟头还真是抿了一小口。
四八年,从开年到十月四合院就没什么大事,再加上局势不定,只要天一黑大家都躲回屋,这次何大清跟傻柱结婚,一天两次宴算是把大家忐忑不安的心给放松了一下。
现在这个世道,很多习俗没法准备,比如结婚自己不能下厨,没法只能将就,因为请不来人,你请人来吃饭,近的还好,远的谁敢自己走大街上,能让自己院里吃顿大餐不错了。
瓜子花生更是直接买不到了,更别提晚上闹新娘了,你过了晚上十点大声吆喝下试试,所以一切从简,怎么方便怎么来。
傻柱领着秦淮茹进了新房,两个人算是闪婚,秦淮茹嫁妆都还没缝起来,刚开了个头,人就被接进城里了。
现在坐在床上,头都不敢抬,傻柱现在也有点麻爪,因为俩人详细来说都算是未成年,可不敢犯错误。
但是青春期的荷尔蒙格外旺盛,小柱子的抗议一直不断,还好傻柱两世积累,有那么点知识储备,手把手教导了秦淮茹手脚并用。
从傻柱结婚之后,四九城的天一天比一天冷,傻柱现在不上班天天在家跟秦淮茹腻歪,没事就在中院领着一群孩子玩,教了不少后世的游戏,中午就来院门口看看对面槐树,不过赵队长一直没有联系他。
地窖的物资从没断过,何大清还以为是傻柱出去买的,其实是傻柱想吃什么了就丢什么进去,晚上等何大清他们这些轧钢厂工人下班,再去地窖装模作样的拿出来。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时间来到四八年十一月,这天上午傻柱刚出院门,就看到了槐树下穿的破破烂烂正摆着个碗又贴着络腮胡的赵队长。
傻柱开了空间看了看,回身把院门关上,走到槐树后面,赵队长也跟了过来,“老赵,半个月没见,你这是被狐狸精吸干了?”傻柱看着赵队长有些惊讶的问道。
赵队长变瘦了不少,尤其是眼眶黑了一整圈,半个月前的壮汉变成了现在的瘦高个,也不能说瘦,只是给人的感觉没之前壮实了,不过那双眼却变得更加炯炯有神。
“其实上次我们组织里出了叛徒,我们追查了四天,人全都转移了,我们转移的第二天四九城南城就大搜捕。”赵队长接过傻柱的烟,点上,又继续说道。
“幸好转移的早,这次没有一个同志被抓捕,我躲在南城警局仓库的一根房梁上,白天躲着,晚上出来喝水,靠着一袋炒粉躲了七天,出来跟组织联系上才知道不少同志受伤了,还比较严重。”
赵队长捉住傻柱的肩膀,十分认真的盯着傻柱看了一会,随后说道:“伱现在还能找人把物资运出去么,我需要把一些药材送往城外,最好下午就送到。”
傻柱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能,不过下午送到,你怎么安排人接,也不能对暗号,等你安排了人时间有点来不及。”
“我一会找个地方发电报,只能发五个字,多了就会被人找到位置,五个字虽然会被截获但是别人看不懂,你把琉璃厂地窖的东西送到葛家村取货的地方,我给你一块玉佩,我爱人在那,你送到了就把玉佩给她看。”
“琉璃厂那没被查?”
“没有,那里很安全,不住人,那的保长有钥匙,巡逻队去查保长就给开门,进去就会发现那里没人住,再加上地窖隐蔽,所以一直比较安全。”
赵刚把玉佩交给何雨柱,又叮嘱了一番,这才拿着破碗急匆匆离开了。
赵队长急步离开了南鼓锣巷,小跑着来到河边,四周观察一下没有人,把脸洗了洗,头发抹了两下,胡子摘下来,拿出一副眼镜来戴上,衣服裤子反过来一穿就变成了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带着眼镜的知识分子。
他来到亮马河桥下,跟一个乞丐对了下眼,乞丐把旁边的草帘子拉开,里面一辆自行车跟一个箱子。
赵队长把箱子绑后座上,骑着来到破旧的院子里,打开箱子,拿出电台,从没有电灯的灯座上拉出两根线接上电源,调好频率发了五个字“老地梅花玉”。
接着扯下线,放回灯座,电台收进箱子,骑上自行车就离开了,又回到亮马河桥下,衣服又翻过来,头发揉了几下,脸上抹一抹,跟另一个乞丐就躺在那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