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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堆叠。
诡笑不断。
“谁!”
我从来都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第一反应就是有人作怪。
枪托火把的光跳动着,忽明忽暗。
一张熟悉而诡异的笑脸出现在骨堆之上。
正是负伤的齐赫特,它的手里还拿着我的吊坠。
那个笑容,那个眼神和动作,都像是在说,“你过来呀,你过来呀。”
“这玩意怎么这么贱呢?看老子非得弄死它不可。”大嘴暴怒,拿起双蹦子就要开喷。
我压下大嘴的枪口,说:“双蹦子一打出去都是钢珠,这里空间太小,搞不好钢珠就会弹回来伤到自己。”
“那怎么整?”
还没等我回答,就看见齐赫特身形一闪,逃向了盗洞深处……
我只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齐赫特好像从一开始就引着我们,一步步来到绺子坟,它到底要做什么?
“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娜仁突然尖叫一声:“谁摸我腿!”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崔大嘴,于是骂道:“娘了个希匹,都什么时候,你能不能老实点。”
大嘴说:“别冤枉我,我两只手端着枪,怎么摸啊。闷葫芦是不是你,趁黑摸人家娜仁妹子,你可真是……”
大嘴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大嘴换成惊恐的语气:“嗯?闷葫芦……怎么没了……”
殿后的赛哲别不见了?
我不敢相信的回过头,将火把对准队伍后方。
黑漆漆的坑洞中只剩我们三人的身影,赛哲别这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摸在娜仁腿上的,其实就是一只骷髅手,应该是她不小心碰到白骨观,这才挂上的。
娜仁现在顾不上这些,她焦急的喊着赛哲别的名字,声音在坑洞中回荡,没有一丝回应。
“娜仁妹子别急,闷葫芦可能去前面追齐赫特了,他身手那么好,一定不会有危险的。”
这话是从大嘴口中说出来,他虽然平时没个正行,但到了节骨眼上,还是非常可靠。
“那我们去前面找找吧。”娜仁带着哭腔。
“好,大嘴你殿后,小心点。”
“恩。”大嘴点头。
“绺子军顶多就是旧军阀,墓主人充其量是个大地主,这些都算个屁,现在可是无产阶级当家做主,还轮不到他们招摇放肆。走,跟着我大步向前走。”我将火把一挥,慷慨激昂。
这是在给自己打气,也是给他俩打气。这个盗洞太过诡异,必须要找一些精神寄托,否则遇到突发事件只会自乱阵脚。
我们三人越过白骨观沿着盗洞继续朝深处走去。
这盗洞打的确实太牛逼了。鱼鳞整齐,层叠错落,一路笔直,微倾向下,走了大概十分钟,才到尽头。
盗洞连接着一个巨大的空间,借着火把的光亮可以看清这是一个拱顶的环形墓室,墓室墙壁的材质非常奇怪,我暂时还辨别不出到底是什么石料。
墓室左右两侧各有一个紧闭的青铜小门,一口黑色大棺材孤零零的横在墓室正中,散发着令人压抑的油光。
这是一个密闭空间,那齐赫特和赛哲别去哪了?
娜仁轻轻呼唤了几声赛哲别,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我们四下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我说。
大嘴一听,大大咧咧的就奔着黑棺而去。
“卧槽,你离那个棺材远一点,去青铜门附近看看。”我赶紧叮嘱一句。
大嘴“哦”了一声,把双蹦子扛在肩上,带着娜仁开始走马观花到处瞎逛,处级以下的领导,都走不出他那样的派头。
找机关这事,我对大嘴不抱太大希望,只要不给我添乱的就行。
“陈哥你看,这里有油灯。”
娜仁指着墓室的墙壁,上面有几个如意造型的烛台,里面虽然落了一层灰,但灯芯和灯油都还在。
我用火把将其引燃,灯芯跳动着青绿色的火焰,墓室里变得明亮起来。
“是壁画……你们快来看,看墙上的。”娜仁指着墙壁,有些语无伦次。
借着青绿色的火光,我看到拱顶墓室的墙上确实绘有壁画,也不知道当初用的什么染料,时至今日壁画依旧光彩如新。
粗看之下,壁画共有四幅,分别描绘了不同的场景。
大嘴脑子里不知道从哪捣鼓出一些考古知识,对着娜仁炫耀道:“墓室里的画,都是在记录墓主人的生平,来,让我鉴定鉴定棺材里的这个老小子,看看他生前到底是个什么成份。”
说着大嘴将脸凑到墙边,仔细端详起来。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大嘴先是皱眉,然后惊讶,最后面色惨白。
不仅是大嘴,我和娜仁的脸色都不好看。
因为壁画上的内容,和我们今天的遭遇完全一样。
四幅壁画分别是雪夜战狼王、盗洞白骨观、三人进墓室,特别是最后一幅,更是令我头皮发麻。
最后一幅壁画上,是“我”打开了那口诡异的黑棺,将棺中人扶了出来。
虽然画面只是勾勒几笔,但我们的高矮胖瘦,服饰穿着都看得分明。
这画是谁画的?
我为什么要打开黑棺?
我脑子几乎要炸开了。
好在只是片刻,我便冷静下来,心中思踱着,既然壁画预言我是开棺人,那老子就偏不开,胳膊长在自己身上,还能不受控制?
谁料我脑中刚闪过这个念想,耳畔就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救……救我……”
“救……救我……”
声音是从黑棺中传出来的,显然大嘴和娜仁也听到了。
“巴图,是你吗巴图。”娜仁的情绪瞬间失控,她一下扑到黑棺上,声嘶力竭的叫着。
巴图就是赛哲别的名字。
现在赛哲别在棺材里呼救,我必须开棺救人,这和壁画中的内容一模一样。
我呆立在当场,喉咙因为震惊而变得发紧。
难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提前预言了?
墓室中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
大嘴这时走了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等什么呢陈大夫,开棺救人啊,再等一会,闷葫芦真就成闷葫芦了。”
“好……”
我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壁画上的内容,还是先救人要紧。
我和大嘴合力推动棺盖,可是棺盖太沉,只能推开一点点缝隙。想要将其全部打开,完全是不可能的。
“给我一颗子弹。”我说。
大嘴也没多问,直接从怀里掏出一颗给我。
我用枪托将子弹砸瘪,取出里面的钢珠,“娜仁妹子,我俩抬起棺盖的时候,你就把钢珠塞到缝隙里。”
只要钢珠够多,就相当于在棺盖上安装了一个滑道,到时候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轻松开棺。
……
不一会,娜仁就往缝隙里塞了足够的钢珠,只要我一推棺盖,就可以救赛哲别出来。
“救……”
“救救……我啊……”
棺材里的求救声还在继续。
就在我要推动棺盖的瞬间,我脑子里猛然想起一件事,随即浑身像是触电般打了一个寒颤。
大嘴见我迟迟不肯动手,催促道:“等什么呢?你不来我来,让开。”
说完就把我推到一旁,想要自己推棺救人。
“别!”我大吼一声,
“赛哲别不会汉语!里面的人根本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