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那红虫后,那魔族人顿时就不动了。
殷念急忙走上去看。
还未走两步,就被元辛碎拉住了。
元辛碎冲她摇头道:“别去了,是尸体。”
不仅是尸体,还是早就死了的尸体,正是因为早就死了,只是被这花头虫寄生了,所以才会慢慢腐烂。
可能在它们彻底丧失神智的那一刻开始。
就已经死了。
再怎么说,这都是魔族人,元辛碎不想让殷念靠近了再目睹一次死亡的惨状。
“好好安葬。”元辛碎打开门,让外面的守卫进来,冷声道,“叫米媛带着那些还尚有几分神智未全身腐烂的魔族人过来。”
那虫子吃了一条花头虫后远不满足。
殷念想,就同猫吃鱼,青蛙吃青虫一样,虫子也吃一些低等的虫子,而这花头虫显然是这神秘虫子爱的食物。
看它吃完一根后意犹未尽不断挣扎的嘚瑟样就知道。
很快,剩下的魔族都被米媛带着来了。
一共只有十几个还要意识的。
那神秘虫子三两下就从不同的部位狠准快的抓出了那花头虫,而那些被抓出‘病灶’的魔族瞬间就倒了下去,气息变得十分微弱,米媛脚步飞快的带他们去出去喂药的喂药,包扎的包扎,只是不知道能救活几个。
一片沉闷中,米媛考虑再三,还是说出了方才自己的发现。
“宫主,我方才,在空兽带回来的那些魔族人中,找到了我以前家中的一位族老,那族老生前就是神王实力。”她面色古怪。
殷念却以为她是伤心了,便道:“节哀。”
“不是!”米媛却激动起来,“可,可我那位族老,是,是安稳入陵墓的!”
殷念脸色顿变。
米媛接着快速道:“是我亲眼见着他入馆的,我只见过突然有活人得了疯疫的,我以为是传染,但如今想来,怕是这虫子寄生了活人,可,可我的族老……”
殷念抬手,示意她不用继续往下说了。
她顺着米媛的话,脸色难看的道:“这种虫子,不止能寄生活人,说不定还能寄生一些死去的人。”
说实话,生前非常厉害的人,死后腐烂的速度会很慢,可能几十年都只会腐烂一点,肉身强度依然在。
若是被花头虫操控寄生,恐怕实力也不俗,再加上不怕痛不怕死的疯劲儿,当真难说。
“你的族老绝对不是第一个被死后寄生的。”
殷念越说,心中那把怒火就越是炽盛。
“他们一定准备了,非常非常多的疯疫魔族,不光是可以作为让魔族自己内耗的剪子,更可以用来对付其他区的士兵。”
也或许,从一开始,殷念跳啊跳的,那两家却始终没有腾出太多的功夫来,一是因为殷念确实难对付,二是他们在准备更重要的事情。
殷念抬头望着外头显然有些发黄的天空。
“所图甚大。”
蝎神女听到现在早已头皮发麻,尤其看见那一条条的虫子被拉扯出来后,她更是再一次加深了对虫族可怕之处的认知。
“我去联系北区的人!”北区再不能装死了!
她说完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殷念收回那虫子,屏退左右,往后靠时才发现手脚都有些发软。
她先是接连战斗,后又喝醉了遭了蜂兽袭击,大闹凤家,躲过虫潮,如今找出疯疫病灶松了一口气,那满身的疲惫才如潮涌来。
元辛碎将人抱住一手轻松就托起,摸摸她的脑袋道:“事情是做不完的,先休息吧。”
殷念天宫刺痛,之前吞掉的沐家主的精神体叫她精神力狠狠涨了一次,却也带来了后续的疲惫。
元辛碎带她进了屋子,将人放在自己肩头上,一点点用手指理顺她的发尾,就像是最初的时候,殷念神魂离体,他抱着殷念的身子做了无数次的动作。
殷念昏昏沉沉的刚要睡过去的时候。
天宫中又一阵翻腾。
那些虫子当真是非常不安分!
百变为了不吵到殷念,在元辛碎示意下,提着虫子将他们放在了魔元素打造的一个大盒子里,丢在了房间的一角。
元辛碎抬手给殷念和自己两人布下结界,不叫那虫兽的乱叫声打扰到殷念。
百变也被这些小东西折腾的不轻,现在见它们无法骚扰殷念了,便回了天宫。
左右外头许多人守着。
而元辛碎靠着殷念,也飞快的涌上睡意。
待他们都睡了后,那些叽叽喳喳的虫子反倒是瞬间安静了下来。
它们大大的眼睛里闪过几分人性化的狡黠。
最大的那只虫子开始划动前肢,指挥着其他的虫子。
“吱吱吱”安静!
“咔咔吱”大魔王已经睡着了,正是我们反击的好时刻!
它们的虫语变得抑扬顿挫起来,足见内心有多激动。
有一只虫子伸出腿儿,“可我们也出不去,我们虫太少了,怎么打倒大魔王呢?”
那大虫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一声令下:“生!”
“虫多力量大,虫长得快,我们悄悄藏在肚子里,到时候等亚成年了再放出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虫族最厉害的能力,当属繁衍能力。
“你,和你,一块儿,你你,一块儿,她和他……”说着便开始安排起来。
可谁知道一只小母虫不高兴的道:“不行,我是认得字儿在咱们族内读过书的文化虫儿,你指给我一个文盲虫是什么意思?不般配!”
说着,她还带着羞涩的蜷缩起足肢,指向了另一只虫子,“我喜欢它,它的母虫可是出了名的才虫,我要给它生虫,般配!”
说着,其他虫也顿时闹了起来。
大虫子暴怒,又怕吵醒殷念,只得一只只的锤过去。
最后,众虫各退一步,光速配完对后,就毫无顾忌的开始进入主题!
虫族可没有羞不羞这一说。
不然也不能生出这么多的虫。
但它们仗着殷念和元辛碎那边有结界,压根儿没放低自己的声音。
很快。
有抑扬顿挫又夹带着点闷沉的声音交织着,从屋子里若隐若现的飘了出来。
外头正在恪尽职守的守卫们面面相觑,这里头……是殷念和元辛碎吧?
东区那位是抱着人进去的吧?
阮倾妘提着一些饭食走过来,刚还恍惚的守卫一下就给人拦住了。
“怎么?”阮倾妘皱眉。
“进不得啊!”守卫们发出了憨厚的笑声,“办事呢里头。”
阮倾妘没看懂他们的挤眉弄眼,“什么事?”
“快乐的事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