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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行走。万一撞见了巡逻的侍卫,被抓住了,轻则赶出皇宫,重则一杆子打死。
说起来,他之前也没见过这只小狗,长得和母妃养过的那只很像,只是母妃那只早就在两年前葬身火海。
云澜舟当时呼吸发紧,不受控制地害怕自己的小狗也会见。一想到迟一步,它被人抓住或者打死,云澜舟就觉得心中闷痛。
他立刻抓了披风去找。幸好晚上只是风大,没下雪也没下雨,一脚印尚存,寻着小狗的梅花脚印,他才顺利地找到了德妃的静怡轩。
此时回过神来,云澜舟却有些别的心思。这小狗跟着自己,未必能过上什么好日子,他连自保都难。小狗让他知道弑母仇人是谁,不叫他白活一遭,已是莫大的恩情。他怎么能圈着它,绑着它,以后说不定还会连累它。
把他从八皇兄手里抢过来时,只觉得它本就是自己的,是上天派来陪伴他的唯一礼物。这样绝境中的一点温暖,怎么能叫八皇兄夺走。
可现在脑子清醒后,他明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既然小狗也想去八皇兄那里,何不就让他去,看八皇兄的样子,是极喜欢它的,一定不会苛待它。
即便不舍,那又如何呢,自己目前过得连宫人都不如。想对它好,也力不从心。
【不想去。】
云澜舟正在走神,纠结着,反复劝说着自己要放下它,不要拘着它,跟自己的不舍做着艰巨的对抗。没注意那个心声叫了好几便自己的名字,直到他听见小狗稚嫩的叫声。
“汪汪汪!”
(云澜舟!)
他忙摸了摸它的脑袋。
“汪汪汪汪汪汪……”
(我不想去八皇子那里,我只想陪着你。)
简宁看着云澜舟,小崽的脸被风吹得有点狼狈了,刚刚双目失神的样子,叫人明显感觉到,这个平日里没什么情绪的小幼崽,处于一种极大的茫然和无助之中。
自闭症儿童的情绪难以正常表达,云澜舟又是个十分内敛的性格,如果别人都能察觉出他的低落,那他的真实情绪一定比看到的更深厚。
虽然知道人听不懂狗叫,可简宁还是反复地说了好几次自己不会走,也不想走,直到云澜舟似乎真的明白了他意思,举起它放在眼前瞧。
四目相对,简宁用鼻子碰了碰云澜舟的鼻尖。
【不担心,我真的不会走。】
他走了还怎么完成任务,按照合约,完成任务有奖励,完不成可是要灰飞烟灭的!
云澜舟垂着眸,不知想到了什么,动作小心翼翼,也用鼻子去碰简宁的鼻子。
简宁看到他的主动,心中大慰,想鼓励鼓励,舌头就不受控制地伸出去猛舔云澜舟的脸了。
简宁:……
云澜舟并不躲避,脸上湿润的痒让他唇边扬起了点点笑意,似乎想压下去,可忍了会儿,还是笑了出来,两颊浮现出两个酒窝,这一笑,如春风化雪,似昏暗的屋子都明亮起来,简宁看得一愣。
“好。”他说。
好之后的云澜舟开始烧水,帮简宁做起了大清洗。
简宁觉得没必要。
要知道,这小崽自己洗漱都是冷水,竟然专门捡来附近的枯树枝帮他烧水洗澡,简直是最高礼遇了!
好吧,就当小崽今夜奉献一点孝心给他。
毕竟他怎么也算是系统给云澜舟的监护人……监护狗呢!
洗了三盆水才算完,简宁从热水中出来,享受云澜舟地擦干服务。为了烘干浑身的毛,云澜舟架了个小火堆,两人坐在屋中听着火堆噼里啪啦的响声。
简宁听困了,窝在云澜舟怀里睡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云澜舟也洗漱完,两个人一起上榻躺着,简宁迷迷糊糊间,某根神经抽搐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一个要命的问题——
【我不会真臭了吧?】
【八皇子闻我的时候也说臭臭的,回家后云澜舟专门打水洗澡。】
【不臭人家给你洗什么澡?】
【啊啊啊!】
【那洗的是澡吗?洗的是我的脸面啊!】
默默听着心声的云澜舟:……
他转过身将小狗抱在怀里,鼻子埋进小狗那毛茸茸的脖颈间,暗自磨了磨牙。
八皇兄闻过的他要闻回来。
同时,他记住了,八皇兄僭越,闻别人的小狗,还说小狗臭。
八皇兄很坏。
他给小狗洗澡就不是因为小狗臭,是因为它身上沾了太多八皇兄的熏香味。
现在好了,它身上是干净的皂角味。
近几日,皇子们不必去文启堂听讲。
侍讲说三位太傅和三位少傅接连递交了请假奏折,原因各不相同,但大多与年终家事有关。
快到冬至了,天气越发冷得刺骨。
云澜舟不必出门听课后,便在偏殿附近的草堆中捡一些枯树枝,放在铜盆中燃起小小的火堆,将小狗放在旁边烤火。
简宁眯缝着一双狗眼,时不时打个呵欠,很惬意地吃着朝食剩下的桂花糕,虽然冷,但是窝在小屋中看门外的雪景,颇有红泥小火炉的惬意。
如此这般过了三日,他就不怎惬意了,雪景依旧美丽,但简宁已经压不住心里的焦躁,开始频繁的在小屋中走来走去,行为被小狗身体影响后,他也控制不住地开始用爪子挠门,最初挠一下,忍了忍,干脆放开了挠。
连平时一坐就是一上午,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云澜舟也察觉了他的躁动,过来顺他的毛。
简宁不想被顺毛,他想的只有一件事:冬衣。
一日日等下来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八皇子还是没有察觉他的意思,即便他已经把那个小布巾丢在了八皇子的罗汉床上。
也是,就一块布巾能说明什么呢,且八皇子还美滋滋地以为这是小狗礼物。
过几日太傅回来,云澜舟可怎么办呢?
那件袄子虽说已经被冻干了,硬邦邦的,烤烤火也许还能穿,只是因为下摆破损了一大块,棉絮掉落,穿在身上肯定会被人笑话,到时候那些皇子伴读的,估计又得来找事儿。
除了这点,还有上学的路并不短,要是穿着不保暖的破衣服再次感染风寒,刚养好的身子岂不是又亏损了,多来几次,简宁就算有一百个脑袋,分给上次的老太医九十九个,也未必能保证云澜舟平安健康,因这毕竟是古代的医疗条件。
想来想去,简宁耷拉着耳朵,四脚朝天地躺着。
不能再等下去,他得尽快想办法弄点衣服来。
云澜舟见他被顺毛了还是苦着小狗脸,凝神去听,却没有心声传来。便将他抱在怀里,心想它或许是冷了。
简宁窝在怀中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现在除了求助,就是偷。
按照云澜舟的脾气,一定不会主动求助,不然怎么可能过得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