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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说此乃十一殿下命犯天煞孤星、天命不祥之兆,皇后娘娘思虑再三,决定将十一殿下迁出皇宫,前往寺庙静修,以避凶解厄。”徐金山掩不住的得意,说话时双手不时地捋着衣袖,也不躬身,扬起下巴拿一双小眼睛去瞧德妃和八皇子。
这份差事是极其体面的,试问开国以来,有谁能把皇子赶出皇城?他徐金山便是头一个。
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小太监,个个束着手,崩着脸,好似徐金山一声令下,他们就要原地暴起,把云澜舟扛起来扔出皇城。
简宁竖起了耳朵,皱起了不存在的两撇小眉头,凝视着徐金山那群人。
没想到等了三日,等来这个结果。
八皇子和德妃对视片刻,明白了皇帝这是想把云澜舟赶出去,又怕担上一个虎毒食子的恶名,遂借皇后之手料理此事,想必皇后也是极满意的,这才特指徐金山这个向来善于狐假虎威的首领太监来好好威武一番。
“徐公公,静怡轩也是你可以随便乱闯的吗?”八皇子顿了顿,一杯茶没入口,便不轻不重地杵在了案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砰响,叫大殿内的人都屏气凝神了起来。
徐金山微讶,德妃和八皇子可素来不管闲事,这十一皇子不过一介废人,傻得满宫皆知,八皇子这话叫徐金山摸不着头脑了,张着下巴愣了片刻,问道:“奴也是奉旨办事,不知八殿下这是何意?”
八皇子正欲开口,德妃却整了整衣袖,不舍一个眼神去瞧那徐金山,只淡声问道:“奉旨办事就可不经通传便擅闯后妃宫室?你这般行事,是要昭告天下你徐公公的规矩比宫规还大?且十一殿下在静怡轩养病,我是请过太后懿旨的,难不成你徐公公连太后也不放在眼里了?”
徐金山有些噎住,嘴唇抖动了几下,说不出话来。心里多了几分恼怒,想起皇后娘娘的吩咐,便定了心神,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德妃娘娘,既然如此,那就请恕奴才无礼,立即搜宫,把十一皇子云澜舟请出来!”他一挥手,身后的小太监们便拾起袖子立即分散开来,准备在宫中翻找。
“住手!”八皇子起身喝道,随着他的动作,揽月殿的宫女太监们冲过去阻止徐金山的人。
静怡轩的人到底多出几倍,宫女们几个合力围住一个动手的太监,不让他们前进一步。太监们则手中持着扫帚、簸箕之类的杂物,横在身前。
德妃的掌事姑姑更是直接挡在徐善进面前,冷冷道:“徐公公,这里是德妃娘娘的静怡轩,不是你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徐善进气得脸色铁青,然面对这么多人的阻拦,一时间竟无法进退。双方推搡争执,吵闹声顿时响彻整个揽月殿。
简宁不敢靠近八皇子和德妃,怕德妃对狗毛过敏,便偷偷去跑到徐金山脚边,在他和掌事姑姑动手的时候,一口咬了下去。
牙好痛。
简宁的眼珠子瞪圆了,这老登的腿比石头还硬!
很快他就知道了,原是他太脆,一颗尖牙已经掉落在地。
系统你真该死啊……都穿狗了还不给我一副好牙!
场面正混乱之际,门外传来一个太监高声传报声,“皇后娘娘驾到——”
简宁心中一沉,皇后怎么来了,做事儿这么严谨的吗?还亲自监督啊。
皇后身边的掌事姑姑率先走了进来,她步伐稳健,身后跟着一大队宫女和太监,井然有序地站在她身后,仿佛竖起了一道威严的屏障,簇拥着皇后和太子一起缓步入内。
皇后身着宽袖锦袍,织金线的百鸟朝凤图案在日光下闪耀着流光,头戴的凤冠华美绝伦,镶嵌着各色宝石,几缕丝绦垂下,随步伐轻轻颤动,一派皇家尊贵。
简宁叼起小牙缩到了一个花瓶后面,免得一个不小心被皇后的随从们踩死了。
正找了个好位置,简宁便对上了一个熟悉的笑眼。
小福星方湛。
方湛只略略看了简宁片刻,没多停留,规规矩矩地站在太子身后,随皇后坐在了揽月殿正中。
德妃和八皇子不得不让位行礼。
简宁有些不甘,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可德妃和八皇子却面色平静,行礼周到,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漏。越是平静,越是显得这母子俩不卑不亢。
徐金山这下子可高兴了,比简宁还像狗地上前抹了抹不存在的泪花,“皇后娘娘,奴来穿您的懿旨,不料德妃娘娘百般阻挠,瞧给奴打的,奴无用,请娘娘责罚。”
皇后身边那位掌事姑姑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德妃身上,并未点名,“皇后娘娘的口谕也是皇上的意思。若是有人不满,大可去乾清宫求旨。”
她的声音不大,却自带一股依仗皇后的威严。
八皇子见母妃被一个嬷嬷指桑骂槐,眉头紧皱,不悦到极点。他扶着德妃在大殿右侧落座,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皇后的掌事姑姑,声音坚定有力,“母妃素来遵守宫规,谨守礼法。今日之事,未曾通传确有失礼之处,并非母妃的过错。宫中事务自有规矩,非得皇上旨意,不可擅动。你们如此行事,岂不是乱了宫规,扰了皇宫的安宁?”
他稍作停顿,环视了一下四周,继续说道:“再者,父皇素来仁爱,治国以德为本。若要将十一弟迁出皇宫静修,必当经过礼部、宗人府商议,方可行事。徐公公今日在此擅作主张,未免鲁莽,有违礼法吧!”
八皇子也并不指着皇后说事,而是抓住徐金山不放,如此一来,也不必背上违逆皇后的罪名。
方湛听完八皇子的话,嘴角微微上扬,缓步上前,语气一贯温和,却叫人听出了一丝寒意,
“八殿下自是最遵守礼法之人,只是这宫规是皇上所定,皇上说的话便是宫规,今皇后娘娘奉命将十一殿下迁出宫静养,不知如何惹怒了八殿下,竟教训起皇后娘娘来了,您同您外祖父一样,真是刚正不阿,与御史言官也不相上下呢。”
刚正不阿的八皇子肃着脸,对方湛的冷嘲热讽视若无睹,“方小公子,你一介八品伴读外臣,岂能随意妄言皇嗣之事?”
“臣子侍奉天家,做天家的仆从罢了,自应为天家排忧解难,方不负皇上恩典,八殿下说十一殿下之事要经过礼部、宗人府等多方商议,但这些早已在皇上和皇后娘娘之前定夺,皇后娘娘既下了旨,便是圣意所指,您若是不乐意,大可不必为难皇后娘娘,何不去乾清宫问一问皇上呢?”
简宁咬了咬牙,这个方湛句句话都按头八皇子不敬皇后,忤逆不孝的罪名。
八皇子不为方湛所言而动,也不看他,反倒目光清明地看着皇后,“方小公子言辞犀利,确不负神童之名。只是敢问你所谓的圣意所指,是否真有御批?我母妃身为德妃,按礼应有通传和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