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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的帽子,取下来递到简宁手中,“你喜欢的话,我让人给你也做一个。”
简宁摸着那帽子上花花绿绿的翎羽,失笑道:“这就不必了,臣戴上像唱戏的。”
说好是来讨教诗文,简宁不敢耽搁,同云澜舟去书案上展开了宣纸,想问小崽想讨论哪个主题的诗文,反正他都不会,只能说用点儿语文诗歌解读题目的知识来对付。目光却被书案上的其他东西吸引了,在云澜舟的位置正中,摆放着许多张画纸,纸上画着无数个小狗,有的是一笔勾勒,有的是浓墨重彩,无一不是生动乖巧,活灵活现,简宁忍不住一张张的欣赏起来。
纸页翻动的声音惊动了吩咐侍女的云澜舟,他急匆匆地将纸页收走,动作快得简宁都没看清,唰唰几声,一个白影就闪过去了。
云澜舟的语气有些急,好似想掩盖什么,扑过来的时候失了平日的稳重,跌跌撞撞地将那些画纸藏在了多宝阁上,“都是八皇兄闲来无事,画着玩的。”
简宁被他突然的不好意思逗笑了,这个谎撒得也太不认真了啊殿下,八皇子专门跑到你的书房来画画吗?
同时,简宁心中升起一股酸涩的波澜,那画上有许多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甚至记不起来的动作,全部被画在了纸上,不知道小崽是有多想念他,才会日复一日地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他微微低头,想遮住自己可能泛红的眼眶,云澜舟的手腕映入眼帘,腕上的那串鲜红如血的珠串变成了另一个普通的檀木串,简宁好奇道:“殿下为什么换了一个珠串呀?”
云澜舟摩挲着刻满经文的檀木珠子,声音滞涩,“原来……那个是祈求超度亡魂的,现在这个只为祈求平安喜乐。”
可恶,简宁又感动了,别过头抹了抹眼睛,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汪的一声哭出来。
云澜舟看他这般反应,嘴角的浅笑加深了些,怕他太过低落,又亲手拿来芙蓉酥和刚吩咐侍女准备的烧鹅,说:“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简宁随便塞了一块,还是以前的味道,可云澜舟没动,他就不好意思地拿出锦帕擦了擦手,总觉得一吃东西就没规矩了,他搓着膝盖,“殿下你也吃呀。”
云澜舟摇了摇头,旁边的一个端着奉盘的侍女垂首道:“殿下素来有胃疾,晚上不宜多食用甜腻之物。”
怎么还有胃疾了?简宁蹙眉问:“殿下平时没有好好吃饭吗?”
云澜舟挥了挥手,那宫女只偷偷瞥了眼简宁,不敢作声,默默下去了。
“只是偶尔没有胃口罢了。”云澜舟淡淡道。
简宁好歹前世是医护职业,对胃病还是很熟悉的,年轻人常见病了,多半都是忧思过甚,饮食习惯不佳所致,小崽这些年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简宁下意识摆正了脸色,“殿下不按时吃饭的话,以后会长不高哦,殿下想当矮矮的殿下吗?”
云澜舟的脸庞缓缓飘起两团红晕,揪紧了衣袖,“我,现在和八皇兄差不多……”
啊,那倒也确实……简宁无奈了,“不只是长高,身体也要养好才行,殿下看你脸上都没肉了,若是有喜欢吃的,大可以让小厨房做呀,我记……”简宁差点咬到舌头,忙把“我记得你以前啥都吃”这句话绕了几个圈,咽回肚子里,干笑道:“我记得我小时候就很喜欢吃东西,吃得胖胖的,哈哈。”
“嗯。”云澜舟没有反驳他,听着这些细细碎碎的叮嘱,他的笑容越发温柔。
这时夜色浓重,一位衣裳与景阳宫宫女颇为不同的侍女,脚步匆匆而来,似乎并非在景阳宫办差的,甫一入内便跪下急声道:“殿下,二殿下他被禁足了!求您去皇上那儿求求情。”
旁听的简宁登时预感不妙,难道他老爹还是当场翻供?
诡异的生出一种千防万防家贼难妨的愤懑,简心和这个老登真是活腻了。
云澜舟见他脸色不对,让那侍女下去了,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二皇兄迁怒你父亲。”
简宁懵了一瞬,抬首问:“殿下怎么知道臣父亲参与了此事?”
云澜舟给简宁添了一杯茶,“二皇兄还是原来的性子,有什么事总忍不住跟我和八皇兄说。”
原来如此,简宁喝茶的时候逐渐感到这句话怪怪的。
什么叫原来的性子?
就好像他原来和二皇子认识一样,哈哈……
“噗——”简宁忙低下头,险些喷了皇子一脸茶水。
云澜舟刚那是什么意思,简宁感觉浑身血液都凉了一下,没由来的,他感觉小崽似乎早已认出了自己。
可是……这绝对不可能啊,就算用量子力学也解释不通,他怎么认出的?总不能是心电感应?
简宁窘迫地道歉,“臣有罪,臣失礼了。”
云澜舟早在他低头的时候就拿出了锦帕,一边给他擦嘴,一边把他手里的茶杯拿到一旁,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做过千万遍。
简宁不由愣住,这个动作实在太熟悉,他以前当狗吐奶的时候,云澜舟也是这么给他擦嘴的,动作又轻又缓,十分周到,还贴心地把他的鼻子也擦了擦。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看到云澜舟嘴角的笑逐渐扩大,虽然看起来还是浅淡的,可眼尾已经微微弯了起来。云澜舟性子有些自闭孤僻,几乎没怎么见他笑过,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了这么长的时间,并且他忽然想起,从刚刚一进门,云澜舟的嘴角就没拉下来过。
按理来说,小崽不会认识自己,也不会知道他曾经变成过一只小狗,那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没有血缘的父子关系起了心电感应?
云澜舟没明白他的疑惑,只以为自己的动作不够轻柔,语气带着些许无措的歉意,“我下次会慢一点的。”
简宁连忙把他的手摁在自己脸上,“随便擦,臣的脸就是铜墙铁壁,殿下想怎么擦就怎么擦。”
云澜舟似乎忍了忍,可没忍住,这一次笑得十分明显,唇角上翘,颊上隐现酒窝,轻轻地在简宁脸上捏了捏。
简宁差点忍不住也在云澜舟的脸上捏一捏,但是现在身份不同了,人家是一个皇子,他是一个小官庶子,他要是对皇子动手动脚的就不太好。
“殿下想讨论哪种诗啊?”简宁终于想到了正题,今天晚上是要讨论诗句的,他把云澜舟的手扒拉下来,摁到宣纸上,“殿下写一首,臣来品鉴!”
云澜舟却从一个多宝阁里面拿出了一个小木匣子,打开后跟他说:“喜欢吗?”
匣子里装着一个手串,坠着一颗莹润的玉铃,做工万分精致,简宁联想到了云澜舟耳朵上的玉铃铛,问出了很早就想问的话,“殿下,怎么突然想起来带一个耳坠呢?这个不是女子才会戴的吗?”
云澜舟垂下眼眸,“不拘女子,